懷著對顧橫的複雜情感,李寄開口道:“公主,您的登基大典在即,我就不多耽誤你處理公務的時間和休息時間了!”
“願公主和新大明乾秋萬代,公主此生所願,皆能成真!”
顧橫望著李寄,那雙眼裡雖然有濃濃的不舍,但還是有著真誠的祝福。
顧橫正欲開口說什麼,下人突然來報,柳如是攜一位自稱陳圓圓的姑娘求見!
於是顧橫沒有多說,隻是微微頷首,目送李寄離去,又迎來柳如是和陳圓圓。
陳圓圓一襲紫色衣裙,蓮步婀娜,搖曳生姿。
光潔如玉的臉上,陳圓圓隻是淡淡抺了些脂粉。
但陳圓圓的美貌仍無法掩蓋。秀眉如柳葉裁就,雙眸似明月含煙。雲髻高聳,白玉玲瓏的玉墜隨著步子而輕輕搖晃,顯得輕靈俏皮卻又不失端莊典雅。
柳如是生得嬌小玲瓏,容貌與陳圓圓相比,不見得是最美的,但她的聰慧和機敏卻是陳圓圓所不能比的,還有一種獨特的“桃花得氣美人中”的自信美。
柳如是領著陳圓圓來拜見顧橫時,柳如是有些隨意,陳圓圓則有些拘謹。
陳圓圓因為今日顧橫當著天下讀書人麵,為陳圓圓正名之事,開口向顧橫道謝時,她手腳都有些局促不安,不知該放到何處。
而當顧橫忍不住打趣道:“圓圓姑娘,你這般緊張,當日是如何入了那整日拿刀拿槍的吳三桂的眼?”
顧橫提到“吳三桂”三個字時,陳圓圓臉上不由漲起了一層紅暈,一雙大眼睛隨即眨了眨,深深地吞了一口氣後,她似乎已經鎮靜下去了,便很靦腆地對著顧橫一笑,但卻不語。
顧橫知道,陳圓圓肯定是因為是第一次見自己,且與自己身份懸殊,有些緊張也正常,本來倒也不甚在意。
隻是看到陳圓圓剛剛下意識的小動作,顧橫突然有了新的猜測,試探道:“圓圓姑娘,聽聞你之前在吳三桂府中,為何如今能自由來到四川?”
陳圓圓卻突然眼眶有些紅,一個勁地哽咽著不說話。
一旁的柳如是見了,有些嗔怪地解釋道:“公主,這個問題你之前就可以直接問我。是我派人去西北給義軍送物資時,讓手下回來前借著經商名義暗中打聽圓圓下落的。”
“得知圓圓雖然表麵得到在西北幫助建虜作戰的吳三桂的寵愛,但是實際上,已經被建虜封為“平西王”的吳三桂對於那些源源不斷投懷送抱的美女來者不拒!”
“這不要臉的吳三桂享受著昔日的敵人帶給他的榮華富貴。這下他既有了數不清的金銀財寶伴身,更有了源源不斷的美女來投懷送抱。”
“吳三桂的本性也就此暴露出來,讓圓圓發現了。”
“吳三桂立刻表現得棄陳圓圓如敝履,隻是自己在那裡坐擁佳麗三乾,享受著一連串的勢力操作和反叛給自己帶來的榮華富貴和清閒,而卻讓圓圓自己背上了“紅顏禍水”的乾古罵名!”
柳如是越說越氣憤,都在咬牙切齒了!
顧橫卻仍然一臉平靜地接過柳如是的話,開口道:“其實仔細想想,“大愛無言”這個詞自有其真正的道理。”
“如果一個人對另一個人是真心相愛的,那麼不必叫喊的天下人儘皆知,也自然會一樣真誠地待她。”
“真正的愛,從來都不會太喧囂。那些恨不得叫喊得全世界都知道這份愛的人,要麼,是內心深處並不夠愛,要麼……”
說到這裡,顧橫突然停下來,直接看向陳圓圓,問道:“圓圓姑娘,時至今日,你覺得吳三桂,對你是一片真心,還是彆有用心呢?你了解吳三桂多少?”
陳圓圓原本低著頭,不敢多說一句,多看一眼的樣子,聽到顧橫的話,忍不住抬頭,正好與顧橫對視,短暫的驚慌後,她鎮靜開口道:“公主,你願意百忙之中抽出一點時間聽我說故事嗎?”
顧橫沒有想到,原來陳圓圓還有這般急智,看來她也不完全是曆史中完全柔弱不知所措的女子!
顧橫點了點頭,道:“你我同為女子,也都曾命運坎坷,你又是“如是”視為好友的人,本宮自是願意傾聽。”
陳圓圓聽了,眼裡又多了幾分真誠的感動,她勉強止住哽咽,開口道:“多謝公主。”
說完,陳圓圓看向窗外院中偏僻一角的杏樹,落葉紛飛,時不時伴隨著各種飛蟲。
陳圓圓歎息道:“唉,可惜了!世人都喜歡早春時的杏花滿枝,也喜愛早夏時的黃杏掛枝,卻不會接受眼前杏樹的敗落。”
不等顧橫和柳如是說什麼,陳圓圓繼續道:“我與月先第一次相識,是在京城國舅爺田弘遇精心安排的酒宴上。”
“在其他舞姬將杏花的花瓣滿天飄灑,化作無邊飛雨時,我翩然起舞,同時唱著江南小曲。”
“本來坐在宴席上,意氣風發的月先,被我的美貌震驚了,竟突然變得呆若木雞,一動不動,就連手中的酒杯也掉落在了地上,而且他還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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