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權廷患有隱疾,這件事情除了枕邊人許桂枝之外,沒有人知道。
一來,他這個病實在是有些羞於出口。二來,也是他太忙,根本沒有時間去住院治療。
所以,就見這麼一直拖著。
有時候許桂枝真的擔心他會把小病拖成大病。
可老頭子就是倔得很,她怎麼說都不聽,有時候逼急了還會跟她紅臉。
外人隻道她許桂枝嫁了個好男人如今在省城也是要體麵有體麵的。
可隻有她知道楊權廷能走到今天的這個位置,其中忍受了多少,背負的壓力有多大。
“昭昭有心,”晚上躺在床上,許桂枝又一次地感慨,又道,“那個中醫很厲害嗎?”
能在丈夫這裡掛上名的,應該是很厲害的吧。
“還算是有幾下子。”楊權廷說道,“以前就聽說過,不過經過那幾年的事情聽說後來跑到鄉下去了。”
很多人找聽說都沒有找到。
而且,經過那幾年的事情聽說脾氣也不好,看病隨緣的那種。
具體怎麼個隨緣法呢?
就是入了眼緣的,那就很慈善。
“老三有福氣啊,”許桂枝聽完以後感慨地說道,“你有沒有覺得,咱昭昭是個福星?”
楊權廷翻了個身。
啪的一聲,他的屁股被妻子毫不客氣地拍了一下。
“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許桂枝說道,“不就是屁股蛋子給人看一下嘛。”
“你……就不能有話好好說?”楊權廷回過頭來無奈地看了一眼老妻子。
“好好說?好好說你會聽嗎?”許桂枝湊過去看著他笑。
“你又要乾什麼?”楊權廷警惕地看著她。
就見她捏了捏自己的耳朵,“嘖嘖……你的耳朵竟然紅了。”
楊權廷,“……”
這天沒法聊了。
轉身,給了她一個背影。
然而下一秒,他的肩膀就被妻子抱住,心疼的聲音傳了過來,“難得昭昭有這份孝心,明天你就讓老中醫給看看吧?”
“這都十幾年了,你不心疼自己,我還心疼呢。”許桂枝難過地說道。
說到底,還是那些年在下放的時候留下來的禍根,從那以後這個毛病就一直跟隨著楊權廷。
辦法她是沒少想過,嘗試了各種的方法,可也是時好時壞。
就這樣看著他每天早晨難受,作為枕邊人的許桂枝心疼啊。
“啊?”她推了推男人。
“你看你,”楊權廷回過身子給妻子擦拭眼淚,“我又沒說不讓他看,你這就開始各種嘮叨了。”
“都當奶奶的人了,咋還哭上了呢?”
“我就哭,”許桂枝噘著嘴嗔了他一眼,“誰叫你不聽話呢?你要不答應,我還哭給你看。”
“誰說當了奶奶就不能哭了?”
“好好好,什麼都依你。”楊權廷笑著說道,“咱家你最大,隻是彆哭了,你心疼我,我也心疼你。”
許桂枝噗嗤一聲笑了,“都老夫老妻的,說這些還怪肉麻的。”
又拍了一下他,“那就這樣說定了,明天一定讓老中醫給你看看。”
楊權廷,“……”
第二天一大早,楊維力就開車出去接張秋華,這麼一來一回的,等他到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
老先生雖然平日裡強身健體,爬個山那是一點問題沒有,可這坐車卻是有些暈車,下車的時候臉色有些不好。
楊權廷和許桂枝跟周昭昭一起在門口迎著,楊權廷說道,“張大夫久仰大名。”
“楊同誌客氣了。”張秋華笑著捋了捋胡子,眼神在二人臉上打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