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年代初,彆說是新省,就是陝省萬元戶也不是很多,誰家存款要是能超過一萬元,那在村裡絕對都是昂首挺胸的人物。
更何況這裡還是邊緣的新省,交通不發達,當然經濟也不發達。
楊維力一個團長一個月也才兩百多塊錢,可即便是不吃不喝一年也才能攢下不到三千塊錢。
周昭昭這麼大手筆的,每個國債直接就是一萬八,這不是瘋了是什麼?
還有,她的這些錢都是從哪裡來的?
莫非……是楊維力貪汙了?
當然,有這樣想法的,就隻有徐雅妮一個,其他人可沒有這樣想。
徐雅妮瞪大眼睛看著周昭昭,“這些錢來源都是正當的嗎?”
“徐雅妮!”
她的話音才剛落,後麵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呢,就被自家主任給嗬斥住了,“注意你的言辭。”
什麼叫來路正當?
這是懷疑彆人的錢有問題嗎?
“怎麼?”周昭昭冷冷一笑看著這個對她充滿敵意的徐雅妮說道,“我就是買個國債,你還要查我的資產來源嗎?”
“既然這樣,那就算了,”她說道,“後天周末我進城裡問問看。”
她還就不相信了,那麼大的一個城市能沒有個賣國債的?
而且,現在可不是後世國債搶著買的年代。
這會讓大家對國債認知不夠,很多人都不願意冒這個險。
當然,有眼光的人也很多,前世她就在報紙上看到過有人從西北這些偏遠地區低價買到國債,然後轉手到上海,光這個差價就掙了好多錢。
周昭昭也不準備這樣,她就隻想著趁著大家都還不沒有關注的時候多買一點。
可要是因此被人誤解,甚至還會牽連到楊維力,按周昭昭肯定是不願意的。
“同誌,您誤會了。”主任急忙說道。
“誤會?”周昭昭直接說道,“你們的同誌差點就要直接說我這錢是臟錢了。”
“怎麼?你沒錢就不興彆人比你有錢?”周昭昭嘲諷的一笑說道,“彆人比你有錢,那錢就不乾淨,就是歪門邪道?”
“不是這個意思……”主任急忙笑著賠不是。
笑話,一萬八的國債啊,就他所知的附近幾個儲蓄所能有個一千塊錢就不錯了。
他們儲蓄所要是能推出去一萬八的國債,那年底評優的時候就會很光彩啊。
在主任的心中,似乎已經看到年底開會的時候那些人崇拜的目光已經領導讚許的神情。
可現在他聽到了什麼?
周昭昭要去彆的地方買國債?
這怎麼可能!
“徐雅妮,你還不趕緊跟這位女同誌道歉。”想到這裡,主任板著臉嗬斥道。
徐雅妮怎麼可能會給周昭昭道歉?
那不就是再承認周昭昭說的話,承認她徐雅妮確實不如她周昭昭?
“主任,我這個懷疑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徐雅妮噘著嘴說道,“這位女同誌是學校的實踐老師,我這也是謹慎起見……”
她要是有這一萬八千塊錢,誰還去當那個什麼勞什子的實踐老師?
在這一片戈壁上,吃不好風沙又大。
有這些錢,誰還願意去吃這些苦。
反正,她是不會的。
所以本能的,徐雅妮覺得周昭昭這錢來路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