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蕊聞言,抿住了嘴,避開了沈靜宜的目光。
這個問題,她不知道該作何回答。
但這個決定,是她深思熟慮以後做出來的。
“知恥而後勇?傻丫頭,這種想法也虧你想得出來,江湖畫本看多了吧?”
眼看著劉蕊沉默,沈靜宜再度歎道:“他若是明白你的苦心便罷,若是不明白,你這輩子反倒落下了朝三暮四的罵名。”
一個人在危難時,人家收留了她,更為她爭取了大好前程。
最終,她前程似錦以後,反倒先斬意中人。
這種忘恩負義的人,誰不得往死裡咒罵?
“我不在乎!”
劉蕊聞言,抿著嘴反駁道:“隻要他能痛定思痛,痛改前非,彆說一世罵名,即便付出性命,又有何妨?”
況且,若是她足夠強大,試問天下,又有誰人敢置喙她?
“你是不在乎,但就怕你的一腔苦心,付諸東流。”
沈靜宜無奈搖頭:“其實,這種事情,也未必需要你親自去做。知恥而後勇,無非是讓他感到羞恥嘛。”
“你完全可以委托其他人,去幫你教訓他一頓,羞辱他一番,讓他明白實力不濟的痛楚。若他真有那般悟性,豈不也是一樣,能夠達到你想要的效果?”
知恥而後勇,首先得讓人感到恥辱。
這種事情,很好辦的吧?
劉蕊轉回頭來,笑看向沈靜宜道:“沈師姐覺得,他隨時都在老祖宗的庇護之下,天下誰人還有本事羞辱得了他?”
這……
沈靜宜臉色一僵,頓時無言。
身懷老祖宗一縷分魂,高明在外素來肆無忌憚。
教訓他?
彆說同齡人,即便是豪門老祖去,隻怕也得被他吊打。
所以,普天之下,除了劉蕊這個青梅竹馬的未婚妻,旁人皆很難尋覓到機會。
“哎……”
意識到這點,沈靜宜忍不住再度喟歎。
“可是……”
喟歎過後,沈靜宜無奈道:“就算你想要刺激他痛改前非,那你也可以等到聖選之後啊。”
“何必如此著急,弄得如今將高家得罪,導致失去高家的支持。這屆聖選,你再想奪魁,隻怕將要無望。”
此前有高家扶持,玉雪一脈奪魁的呼聲極高。
但隨著高家退還婚書以後,失去高家的支持,玉雪一脈的呼聲一落千丈。
特彆是再度目睹碧波一脈,琉璃一脈等的底蘊,許多人更是迅速唱衰起來。
劉蕊聞言,精致的麵容,卻不見絲毫悔恨,反倒愈發堅定。
“我不想利用他……”
劉蕊坦然道:“當年他在我危難之際,央求老祖宗庇護了我。我若真如師姐這般做,那才是真的忘恩負義。”
“即便最終的目的,是希冀他好。但都違背了初衷,那不是我想要的。”
沈靜宜聞言,張了張嘴,想要再度說些什麼。
但,話到嘴邊,最終還是咽了回去。
作為朝夕相處十餘年的師姐妹,她是清楚自己這個小師妹的性情的。
個性剛強,極富主見。
既然她已經做出了這樣的事情,就意味著前因後果,所有一切,她都已經深思熟慮。
況且,現如今事情已經做了,再想勸說,也沒了回旋的餘地。
“沈師姐,小師妹!”
正當氛圍再度靜謐下來時,背麵方向再度傳來呼聲。
沉靜的劉蕊和沈靜宜不約而同扭頭,循音看了過去。
隻見一位十八、九歲年紀的女子,提著裙擺,滿臉焦急的飛奔而來。
“出事了!沈師姐,小師妹。”
這位女子到來,顧不得喘息,便是急聲招呼道。
什麼事情啊?
居然讓得這丫頭如此火急火燎?
好歹也是玉雪一脈的嫡傳弟子,聖地門徒。
什麼事情值得她這般大驚小怪?
“錦繡一脈……錦繡一脈放出了消息,對那個叫做秦陽的家夥,發布了懸賞。”
飛奔而來的女子,咽了口唾沫,不顧師姐妹的驚疑,急聲解釋道:“懸賞聲稱,凡聖選之中,獵殺秦陽者,皆為錦繡一脈座上賓。”
什麼?
女子話音落下,劉蕊和沈靜宜皆都俏臉驚變。
錦繡一脈瘋了嗎?
竟然發布這樣的懸賞?
這是想要封殺秦陽?
不!
不止如此……
這個消息傳開,隻怕還會對高家造成壓製。
更甚至,其他不利的影響。
作為師姐的沈靜宜迅速意識到了麻煩,略施妝容的俏臉,也是難看起來。
錦繡一脈怎敢如此作為?
瘋了嗎?
“唰!”
但不待她做出反應,身邊蜷腿而坐的劉蕊,卻是風一般的立身而起。
緊接著身影一閃,如同離弦之箭,朝著山下飛身而去。
“小師妹,你去作甚?”
沈靜宜見狀,急聲喝問。
“讓錦繡峰撤銷懸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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