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慧眼如炬！那無涯之涯交易大會，本就是地下交易坊市，不得不防呐！”
蘇十二輕歎一聲，並不掩飾自己的想法。
防備無涯之涯，他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仙路修行，小心謹慎自然不是壞事。可你……小心謹慎到這般地步，容易錯失機緣不說，怕也很難跟任何人交心吧？而且……這麼做，你不累嗎？”
慕成雪稍作沉思，出聲又問。
儘管早就各種打探，知道蘇十二行事素來謹慎。
可真正接觸下來，才發現對方遠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更加謹慎太多太多。
而對方考慮的很多事情，在她看來，一定程度上都有些多餘。
“前輩可曾聽過一句話？”蘇十二微笑反問。
“什麼話？”慕成雪問。
“風險自擔者，落子不易！”蘇十二平靜回應道。
慕成雪出身月宮，又是在太清星域這種資源富庶的地方。
修仙路上，或許也同樣有許多的危險與艱難，可絕大多數時候，資源都能輕鬆獲得。
而他這一路走來，昔日的蒼山，說是貧瘠的小山溝都不為過。
一點點資源，各方勢力，無數修士，便要搶的頭破血流。
有背景，有底蘊的修士還好一些。
可他，何曾有過這些。
如今在雲歌宗內，確實是有身份，有地位。可能走到這一步，背後卻是無數同門的身死道消，中途夭折。
年輕時，對雲歌宗放任門人互相算計、甚至近乎自相殘殺的做法，他一直不曾理解。
到現在嘛，多少也能理解一些了。畢竟以昔日蒼山的環境，雲歌宗也隻是其中不大不小的一方勢力。
若門內弟子全都隻想著受宗門庇護，而沒點能耐、手腕，自己在修仙界活不成，宗門也不可能有崛起的希望。
“好個風險自擔者，落子不易！小友這番話，倒是解答我不少疑惑。
小友行事謹慎，可一旦下定決心，卻又十分堅決、果斷。
落子雖然不易，棋落無悔，倒也是好氣魄！”
慕成雪先是一怔，隨即連連點頭。
她的處境相比絕大多數修士，確實是要好上不少。
但能活著到這一步，對蘇十二這番話，自然也是完全能夠深刻理解當中含義。
“前輩接下來什麼安排？”
蘇十二淡然一笑，並不與慕成雪過多糾結這一話題。
不同的個體，不同的經曆，即便能理解，也很難感同身受的。
繼續出聲詢問，蘇十二抬手將手中薄如蟬翼的息壤送至慕成雪跟前，順勢又將不遠處的萬年不老泉之源收入小空間世界當中。
交易達成，對蘇十二的動作，慕成雪自是不會多說什麼。
“我……自是先前將冷豔肉身找回，然後也該抓緊時間返回月宮了。”
慕成雪微笑著收起飛來的息壤，笑容下，略帶幾分愁容。
此行要說收獲，自是算得上相當豐厚。
順利得到冷豔肉身下落，又取得此地的萬年不老泉，更重要是，還弄到了這一點息壤。
可要說多麼高興，那也不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