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張遼這等無數戰爭中磨練出的頂尖大將相比,黎風和黎雷作為惡狼平原一隅的“惡霸”,顯然太過於稚嫩。
尤其是九黎部落奉行的便是“莽”,依仗著強大的基礎,無論麵對什麼,一如既往地莽上去就對了。
放在平時,乃至放到整個弑殺成魔的惡狼平原來說,並沒有什麼大問題。
但麵對張遼這等大將,實在是破綻百出。
巨狼衝入凶獸懷中之時,竟是猛地潰散,在黎風黎雷懵逼的表情中,潰散的巨狼倏忽間就變成了群狼。
群狼噬虎可不是一句空話,無數惡狼像是毒瘤一般附著在凶獸身上,啃食血肉,種下毒種,然後轟的爆發。
無數的黑氣從凶獸全身冒出,凶獸發出痛苦的嘶吼,映照在九黎部落之上,便是瞬間有大量兵力被絞殺。
二人目眥欲裂之時,來自射雁寨的支援終於來臨。
展翼騰飛的黑色大雁猛地衝進戰場,無數翎羽化作鋒利刀刃,朝著群狼爆射而去。
箭矢瞬間紮進體內,一隻隻惡
狼非但沒有就此停止,反而凶性大發。
並州狼騎的凶悍可是出了名的,死亡從來不是他們退避的因素,相反,更像是一種瘋狂的刺激,將他們所有的力量伴隨著這一股透體而出的凶性一齊湧出。
“殺殺殺!”
一個個兵卒眼睛猩紅,隨著張遼的指揮四散而開,兩兩交錯,竟是在無比混亂的戰場中生靈活現地施展出切割戰術。
一般切割戰術都是伴隨著衝鋒,突襲等情況產生,像張遼這般直接在亂軍中呈現,不但需要超強的領軍能力,更要對細節有著超乎想象的掌控。
否則切割就會徹底變成分散,無法起到絲毫作用不說,反而像是趕著受死一樣,直接把肉喂進敵人嘴裡。
伴隨切割戰術的完美實現,突入進來的黑色大雁頓時被束縛住了手腳。
雖然依舊能看清一個個作戰團體,但是太過於分散,並且每一個團體都死死糾纏在一起,還在飛快的移動,一旦射箭,大概率是雙方一起覆蓋,還有小概率是重點射中一方。
而這倒黴的一方,完全是不確定性,簡而言之,就是射雁寨直接麻了。
要不就隻有衝進去近身戰,要麼就是雙方一起射。
無論哪一個選擇,對射雁寨來說都不怎麼友好。
黑鳶的臉色幾乎一瞬間就黑了,這戰術實在太惡心,讓他有種立即掉頭就走的衝動。
但這顯然不可能,獨狼寨的威脅,九黎部落之後的報複,都是射雁寨無
法忍受的。
“特麼的,黎風黎雷就是兩個廢物!什麼狗屁的無敵之師,被獨狼寨打的跟條狗一樣!”黑鳶忍不住狠狠啐道。
一眾人麵麵相覷,隻覺處境無比尷尬,這特麼還怎麼打。
戰場之中,黎風黎雷也同時察覺到危機,一臉嗶了狗的表情。
此前一幅囂張的氣焰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被張遼徹底打壓下去。
從一開始,硬碰硬就是他們犯下的最大的錯誤。
哪怕基礎素質再強,麵對眾多強大詭譎的戰術,也像是困在籠中的鳥,無計可施。
終於,當猖狂被打壓下去,理智重新回歸,再發現射雁寨全程打醬油,根本沒有辦法之後,不由怒火中燒,悲憤欲絕。
不得不無比憋屈地吼道:“撤!都特娘給我撤!”
“苟日的獨狼寨,你們給老子記著,這筆賬咱們以後慢慢算!”
交織的戰場開始迅速分開,基礎素質幾乎拉滿的九黎部落,想要脫離戰場不要太簡單,當然,這其中或許也有張遼還並不想魚死網破,徹底全麵決戰的因素。
否則,九黎部落想要脫離,不死個一半以上,張遼能把自己的名字倒著寫。
畢竟,凶悍的狼最擅長的是什麼?不就是突襲衝鋒以及乘勝追擊嗎?
一旦咬住對手,比狗皮膏藥還要難纏,簡直就是所有潰軍和撤軍的噩夢。
所以麵對並州狼騎,撤退幾乎就相當於找死,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會發出的指令。
哪怕拚至最
後一兵一卒,也比潰逃被蹂躪致死更來的痛快。
脫離戰場後,黎風朝著黑鳶狠狠瞪了一眼,即便知道這次失利的關鍵並不在射雁寨身上,但誰叫他們表現的太拉跨了呢,不恨他們恨誰?
察覺到並州狼騎逐漸挪移過來的目光,黑鳶臉色的難看已經無法形容,簡直比吃了屎還要難受。
尤其是在那等凶狠殘暴的注視下,黑鳶竟是難以控製的渾身哆嗦,怒喝道:“撤撤撤!”
輝煌而來,狼狽而去,張遼注視著九黎部落和射雁寨逃遁的身影,低聲道:“等等,再等等,時機還沒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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