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眼下這等情況,邪風崖主情知再不走就要真的交代在這裡了。
不甘,憤怒,疑惑,在此時毫無作用,隻有留下自己一條小命,才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他承認自己這次徹底栽了,但他發誓這次隻要活下去,來日一定要十倍百倍地還給淩雲穀!
一念間,邪風崖主二話不說就朝著淩雲穀外爆衝而去,沿途擋道的自己人都被他毫不留情地直接抹去。
邪風崖主驟然間的表現,瞬間驚呆了所有人。
眾人滿臉疑惑,這還是剛才叫囂著要和淩雲穀決一死戰,絕不後退的崖主?為什麼現在比誰都要跑得快?
刹那間,一種被欺騙的憤怒瘋狂湧現出來,同時將本就低靡的士氣瞬間擊潰,宛若衝破堤壩的江河洶湧瀉下。
“跑啊!崖主都逃跑了。”
“崖主?呸!狗屁的崖主!就他也配?”
“混蛋!垃圾!蠢貨!”
“彆殺我,我投降,我投降了!”
“我知道邪風崖的情況,我可以帶你們攻破邪風崖,我還有用,留我一命!”
“我不想死,救我……”
士氣徹底破碎,邪風崖大軍陷入無儘的混亂當中,對於玄木軍而言,完全是隨意屠宰的羔羊,直接碾壓了上去。
至於那些求饒的人,充耳不聞。
因為司馬懿交代給他們的就是殺儘所有人,俘虜什麼的根本不存在。
這是楓林鎮進軍內圍的第一戰,必須要打出威勢,震懾內圍才行,沒有什麼是比殺戮更方便
立威的了。
所以司馬懿這一戰根本就沒想過留下俘虜的情況,直接殺光一個頂尖勢力,足以讓內圍所有勢力都被震懾住。
當然這樣做也不是沒有缺陷,表現的太過強勢霸道,自身實力又有所不如的話,一旦被戳穿外表的那一層強大的薄膜,就會迎來毀滅的危機。
因此司馬懿的行動是分兩步走的,第一步就是現在所做的立威,第二步則是示弱。
並且示弱的基礎司馬懿早已經準備好了,那就是聯合淩雲穀。
現在淩雲穀的情況唯一說話有權威性的“知情人”邪風崖主跑了,不,邪風崖主跑不掉,為了不給自己的計劃留下後患,司馬懿是絕不會讓邪風崖主逃出去的。
不管是出於邪風崖主外圍的布局給楓林鎮造成的麻煩進行報複,還是為了內圍的布置能夠成功,邪風崖主這條命都必須得留下。
隻要邪風崖主死了,其它邪風崖的人就算活了下來,說淩雲穀其實外實內虛,不堪一擊,也難以取信於人。
畢竟一個小嘍嘍的話,取信度能有多高?
這樣一來,淩雲穀在外界眼中就還是巔峰狀態,這次邪風崖來襲,也是淩雲穀做的一個局,就是為了解決邪風崖這個宿敵。
而他們楓林鎮,則是一個想要進入內圍,找到淩雲穀聯合,兩者一拍即合,用於取代邪風崖的勢力。
一減一增之間,楓林鎮隻要在接收邪風崖勢力和資源的時候,稍稍分潤一些
利益給其它勢力,這事兒就算是妥了。
但司馬懿是什麼人,吃了的還想要讓他吐出來?做夢!
這就又和第一步的立威產生了聯係,強勢霸道的風格注定楓林鎮不可能將吞掉的東西讓出來,同時楓林鎮這一戰本身展現出的實力也並不弱於任何內圍勢力,甚至玄木軍的存在,讓楓林鎮看起來比之內圍眾勢力還要強上一絲。
加之還有巔峰時期的淩雲穀,兩大勢力的聯合,更是讓他們無法強迫楓林鎮割取利益。
或者在他們看來,邪風崖本就是淩雲穀和楓林鎮一起瓜分的。
如此一來,邪風崖主這條命,必須留在這裡,否則致命的破綻一旦留下,後患無窮!
一年至此,司馬懿立即給古長峰示意了一個眼神。
古長峰臉色微微有些難看,有種掣肘於人的窘迫羞辱感。
然而為了淩雲穀的留存,他還真不得不出手留下邪風崖主,至於這其中是否順帶有著一抹私仇,那還用多問?
多年的宿敵,今日竟有機會徹底解決,雖然有著假手於人的作弊行為,但這就是現實,有本事邪風崖主自己也去找個幫手啊!
古長峰猛地衝向了邪風崖主,二人的距離迅速拉近。
如果是邪風崖主沒受傷的時候,古長峰自然不可能這麼輕易追上他,可惜現在他受了重創,想要擺脫古長峰幾乎沒有可能。
邪風崖主往後看了一眼,怒喝道:“古長峰,你彆欺人太甚!”
古長峰
冷笑一聲:“欺人太甚?你帶人殺上我淩雲穀,究竟是誰欺人太甚?就算我欺人太甚,欺你又如何?敢不敢停下和我決一死戰!”
邪風崖主氣的想要吐血,然後真的直接一口吐了出來,實在是古長峰完全不當人。
以他現在這個狀態,若是真和古長峰一戰,哪裡是決一死戰,分明是我死他活。
不過邪風崖主也是個人物,知道古長峰這是在故意激他,不可能放過這個殺死他的絕佳機會,所以邪風崖主當即沉默下來,隻是自顧著逃跑。
然而,就在這時,一股濃烈到極致的危機感瞬間襲上心頭。
邪風崖主瞳孔驟地一縮,隻見一道劍光倏地出現在他腦袋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