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傑~你真是咱們村的救星啊,多虧了你才能有今天這樣的局麵,要不是你,我和瑤瑤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啊。”
她這1哭,惹的外麵那些村民,尤其是婦女們,全都跑進了些村支書辦公室開始感謝誇讚起了李沐傑。
蘇小龍趁著現在所有人得注意力都在李沐傑身上,於是偷偷跑了出去村委會大院,直奔村西頭小寡婦陳張婷的家。
這陳張婷跟蘇小龍是同歲,男人死了之後,帶著7歲的兒子鐵蛋,孤兒寡母,靠種點菜和幾分地,苦巴巴地過日子。
這村裡的男女老少差不多都去了村委會,陳張婷死去的老公隻給她留下了負擔,白條什麼的她找了好久也沒找到,聽見廣播後,反而躲進了屋裡,偷偷地哭泣。
蘇小龍悄悄走近了房門,就聽見孩子的哭喊聲。
走進屋裡,原來是陳小翠在打兒子。
陳張婷麵孔白得跟1棵白蘿卜差不多,身子靠著櫃子,像是要靠櫃子支撐才能站穩似的,可手上的1根竹片卻十分有力,1邊打,1邊喘息著,兒子蘇鐵蛋就在她的竹片下雙手抱頭哭叫。
蘇小龍其實童年也很悲慘,自小沒了爹,小時候沒少挨他娘的巴掌,也沒少被彆家的大孩子欺負。後來娘也沒了,所以他才變成了1個親戚嫌,鄰居罵的2流子,可他即使這樣也有個底線,那就是從來不欺負孩子,也見不得彆人打孩子,隻要見到,他的心就像被發條擰緊了1樣,有種既痛又酸的感覺。
蘇小龍再也看不下去了,走過去1把奪下了陳張婷的竹片問道:“為什麼打孩子,啊?”
陳張婷看了1眼蘇小龍,眼神裡流露出深深的絕望。她沒出聲,嘴角先抽了兩下,接著轉過身去,肩膀1聳1聳,就嚶嚶地哭了起來。
蘇小龍雖然經常扒人牆頭偷窺寡婦什麼的,可真要是讓他遇到這樣的場景他反而不知道怎麼辦了,隻是忍不住的拉過蘇鐵蛋來問。
1開始蘇鐵蛋害怕不敢說,問了老半天,鐵蛋才抽抽泣泣地說出了原因。
原來是學校秋季換校服,要收1百塊錢。鐵蛋早上起來問他媽要,陳張婷給不出來,正好廣播裡李沐傑在喊,讓各家各戶去村委會兌現白條。
於是鐵蛋就說:“村裡讓兌現白條,彆人家都有,怎麼咱倆沒有,不給在班裡就會被當成異類,就再也不去上學啦。”
陳張婷聽完這些話1氣之下,才抄起竹片打他。
蘇小龍歎息了1聲,摸了摸鐵蛋的頭,掏出了1張紅票子給了他,讓他趕緊去上學。
鐵蛋1看有了錢,立馬抹了1把眼淚,背起書包,歡天喜地地走了。
可陳張婷卻還在靠著櫃子哭,淚水漣漣,弱不禁風似的。
那抽泣的哭聲綿綿長長,又細細碎碎,猶如雨季裡悄悄下著的、連綿不斷的雨水的滴答聲。
慢慢地,陳張婷肩膀聳動的速度加快了,哭聲也1下拔高起來,猶如山洪暴發,洶湧而至。
蘇小龍有些猝不及防,他覺得此時的陳張婷,是真的不容易,是個堅強的女人,她的哭聲和眼淚像1根根芒刺,紮在了蘇小龍的心裡,掏心掏肺的疼痛。
他想說什麼,喉嚨卻噎住了,什麼也說不出來。
蘇小龍知道,這是傷透了心的女人才會有的哭聲,既需要壓抑又需要發泄,他不知道如何去哄她,於是便從褲兜裡掏出兩遝錢來,輕輕放到了床頭的櫃子上。
過了好半天,陳張婷才停止了哭聲,轉頭看見了櫃子上的錢,很是詫異,抹了1把眼淚,低聲問道:“小龍,你這是什麼意思,哪來這麼多錢?”
蘇小龍很驕傲的回答道:“這是我自己賺的啊。”
“你彆騙我,男人的嘴騙人的鬼。”陳張婷瞪大了眼睛說:“小龍你是不是去偷東西啦,還是說去搶劫啦,你千萬不能為了我壞事啊,要蹲大牢的。”
蘇小龍1看陳張婷這麼不相信自己,於是就急忙解釋道:“真是我賺來的,這兩天我跟咱們村的李主任出去要賬,幫鎮上養豬場要回了2十多萬,這是老板獎勵給我的。”
“真的麼?”
“哄你是這個!”蘇小龍伸出手指,做了1個爬行的動作,然後,1把攬過陳張婷的肩膀,湊在她耳邊,說:“婷婷,你答應過我的,我拿得出兩萬塊,就跟我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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