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韓玉軒聊天,總能讓李沐傑暫時忘記勞累和煩惱,心情變得明朗而歡快,好似湛藍的天空飄過的1朵朵白雲。
男女之間的情誼,就是在這細微的好感中,不知不覺的與日俱增。
隻可惜,屯裡村的移動信號忽強忽弱,而且不懂風情,就在李沐傑和韓玉軒聊得正開心的時候斷了,留給他們的卻不是遺憾,而是甜美和期待。李沐傑還在猜測韓玉軒的驚喜是什麼就聽見外麵傳來1個婆娘怒氣衝衝的聲音。她把門拍得驚天動地的響,像是強盜打劫似的,1邊用力拍門,1邊大聲叫道:“姓李的,你出來……”
哼,果然罵上門來了!李沐傑冷笑1聲,他早就猜到了會有這1步,於是慢吞吞的打開了門。
門口站著的,正是潑婦劉豔紅。
這劉豔紅麻雀雖小,但5臟俱全,看起來文文靜靜,很有幾分俏麗,可1張嘴卻是鋼嘴鐵牙,得理不讓人,沒理攪3分,用屯裡村人的話來講,牛犄角她也能嘴掰得直。
廣播響的時候,劉豔紅正扛著鋤頭從地裡回來,1路上就看到村民們對她指指戳戳,男人女人們看她的眼神都充滿了鄙夷。
劉豔紅回家立馬放下鋤頭,等不及換下臟衣服,就凶神惡煞般找上門來了。
李沐傑剛剛打開門,1口帶著腥味的唾沫就箭1般射了過來,幸虧躲閃得快,要不然,臉上就像身後的門1樣,被砸出1個坑來。
接著,就聽到了河東獅吼:“姓李的,你憑什麼敗壞我的名譽。啊?你賠我的名譽!”
李沐傑最討厭不孝順的人,被她這麼1吼,氣就不打1處來,衝到劉豔紅麵前,朝地下重重地呸了1口,接著說道:“我哪兒敗壞你的名譽了。啊?你還真是好大的膽子,敢跑到村委會來撒野?”
這是跟蘇建軍學的,村乾部如果不會吵架,就像是戰士不會拚刺刀,早晚要被這群村民給捅出幾個血窟窿來。
劉豔紅畢竟也是見過大世麵的人,所以也不示弱,雙手叉了腰,眼裡的火星仿佛碰到秸稈都會燒起來1樣。
她的手指了指村委會大喇叭說道:“你怎麼沒敗壞,啊?剛才你在廣播裡喊蘇建軍給我婆婆送飯,這不是罵我不孝敬老人麼?這不是敗壞我名譽又是什麼?有你這麼當村官的嗎,在全村人麵前掃我的麵子,讓我抬不起頭。你要給我洗清名譽!”
李沐傑直接怒不可遏地對她吼了1聲說道:“洗個屁!你還有臉來找我要名譽?你婆婆好不容易把你男人拉扯大,結了婚生了娃,現在老了,落下1身病,不能下地勞動了,你就嫌她累贅,不養她,你的良心被狗吃了麼?”
劉豔紅立即連珠炮似地問:“我怎麼沒養她,啊?怎麼沒養她,啊?你1個畢業的大學生懂個屁!”
李沐傑黑著臉說道:“你養了嗎?你們住著新房子,卻讓她1個老人家住在4麵透風的老屋裡,這算養嗎?每年答應給她的口糧、0用錢,你按時給了嗎……”
李沐傑還沒說完,劉豔紅就直接打斷了他說道:“住老房子是她自己願意,怪得了我?我不給她糧食,叫她每天來家吃飯,她自己不來,該她倒黴!”
“閉嘴!”李沐傑大聲說道:“這樣的話你也說得出口!跟你們住,你成天黑著1張臉,不是罵雞,就是罵狗,彆說是你婆婆,就是外人,哪個又看得慣?你也是養兒子的人,你就不怕你老了,你兒媳婦也這樣對待你?”
聽李沐傑這麼1說,劉豔紅的氣焰就低了1些,可似乎又不願就這樣罷休。想了1想,忽然有些不平地說:“要說給錢給糧,也不該我1家給啊,她還有女兒呢,不都說生男生女1個樣麼,女兒也該贍養老人啊。”
見她想要偷換概念,李沐傑便說道:“你什麼意思?我隻問你,該你給的,你給了沒有?”
劉豔紅叉了腰,尖起嗓子喊道:“女兒是老大,她都不帶頭給,我1個當兒媳婦的憑什麼要給?不給,不給,就是不給!”
彆看劉豔紅個頭不大,聲音可不小,她1喊起來,連院子的空氣都在連連顫抖。
這人不要臉,還真特麼無敵了!李沐傑看著劉豔紅氣勢洶洶的樣子,反倒不生氣了。
“劉豔紅,你喊的比大喇叭還響,全村人都能聽得見,名譽都讓你自己敗光了,還找我要什麼名譽?你要嫌不過癮,我把大喇叭開開,讓你喊個夠。”
說著,李沐傑就要去開廣播。
劉豔紅趕緊扯住他,叫道:“有理你就講理,開廣播做什麼?”
“那好,我就給你講講理。”李沐傑甩脫她的手,憤憤不平地說:“不贍養老人,違背天理,法理難容!我告訴你,根據國家現行法律,我可以帶你婆婆去法院起訴你和你男人,事情鬨大了,該你們去坐牢!”
這種事情還有法律管著,鬨大了還要去坐牢,怎麼沒聽蘇棟梁說起過啊?
這時劉豔紅心裡有些發虛,便自己找台階下,色厲內荏地叫道:“姓李的,你不用拿坐牢來嚇唬我,老娘回家等著,看哪個王8蛋敢來抓我?”說完,扭著屁股,罵罵咧咧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