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蘇開國慢慢地摘下老花鏡,不緊不慢的問道:“這事蘇建軍那家夥沒管管嗎?”
蘇棟梁滿臉苦笑道:“這麼多年啦,你還不知道那家夥的嘴角嗎?遇到這種爛事,他從來都是裝聾作啞,把我推到前麵做惡人的。”
“那……那個新上任的小李主任呢,他也不管嗎?”
“哎呀,他1個外姓人,管也是裝模作樣的,而且,他為了拉攏咱們族內的蘇小龍的做他的幫手,還不是睜1隻眼閉1隻眼,說得難聽點,就是包庇縱容,要不然,這2流子蘇小龍能有這麼大的辦法和膽量?”
蘇開國捋著胡須,沉吟了片刻說道:“棟梁啊,這小龍再怎麼說也是咱們蘇家的人,陳張婷也是個寡婦,這家要是真能成,說不定也是件好事。”
“誰說不是呢?”蘇棟梁先是應承了幾句,然後換了個口氣說道:“可小龍這混蛋,仗著有李沐傑給他撐腰,竟然當著全村人的麵,說他跟陳張婷搞上了,以後不管是誰,要敢說他們的壞話,就算是你和蘇大爺,他的拳頭也不認得了。”
“竟然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太可惡了!”蘇開國雖然年齡大,但是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彆人看不起他,猛地1拍椅子背,站了起來,怒聲說道:“這要擱在以前,是要浸豬籠的。”
“是啊,蘇老,我就是實在看不下去了,才來向你彙報的。”蘇棟梁趁機又燒了1把火:“再沒人出麵管1管,要不了多久,咱們屯裡村就真亂套了。”
“你不是治保主任麼?”
蘇棟梁早就知道他會這麼問,立馬就說道:“蘇老你是不知道,我現在這個治保主任放個屁都不響,官大1級壓死人!再說了,蘇姓家族裡的事,還得你老拿主意,外人誰能做的了主哇。”
這話還是蘇開國非常喜歡的聽了的,摸著下巴上的山羊胡子,在堂屋裡轉了幾個來回,突然說道:“棟梁啊,這事你就大膽去管,隻要有真憑實據,我就舍下這張老臉,給你做主。”
“有你老這句話,我就有底了!”目的達到,蘇棟梁也沒在耽擱,起身就離開了。
出了門,蘇棟梁看看天色,直接去了地裡,找到了家族裡的寶安和華生。
“中午蘇小龍跟劉豔紅撕扯得挺熱鬨,你們知道嗎?”說話間便給他們1人發了1支煙,假裝輕描淡寫的問道。
“聽說了。”寶安和華生異口同聲的說道。
其實,這兩人何止是聽說了,實際上能看的都看見了,現在還意猶未儘,暗暗地在心裡罵蘇小龍,你特麼下手怎麼就不能麻利點,哥幾個最想看的地方還沒看到呢。
“這個蘇小龍,實在是太不像話了,今天能欺負家勝的媳婦,霸占陳張婷,說不定哪1天,就搞到你們兩家的婆娘頭上了。”蘇棟梁憤憤不平地挑唆道。
寶安和華生聽了,雖然1臉的怒氣,卻沒敢做聲,他們根本打不過蘇小龍,賭氣說狠話,有個卵用?!
“這事,反正於公於私,我都要管1管了。”蘇棟梁擼胳膊挽袖子,1副義正辭嚴的樣子。
“梁哥,我想知道蘇大爺是啥意思啊?”寶安試探著問。
“他不發話,我能出頭嗎?”蘇棟梁立馬反問了他1句。
“那……李主任,也同意啦?”華生看看寶安,又不放心地追問了1句。
“他1個外姓人,能正兒8經地管嗎!中午你們也看見了,他倒是讓蘇小龍給劉豔紅認了個錯,但是,你們看看他那囂張的樣子,哪裡是他做錯了,明明是我們全村人都對不起他嘛。”
寶安和華生立馬就默不作聲。
“你們真沒看出來嗎?”蘇棟梁繼續挑撥離間說道:“姓李的對蘇小龍這種搞法暗地裡是默許的,他的目的很簡單,還不是讓蘇小龍在前頭探路,他好在後麵跟著撿便宜。遠的不說,就說他跟寡婦寧月兒,是不是越走越近乎?”
確實是啊!
這年頭,哪個村的村長,不是站在村口望1望,家家都有丈母娘。姓李的單身1人,年輕火旺,好不容易當上了村官,難道他就不想有樣學樣嗎?
再說了寧月兒可是村裡男人們心目中的女神,就算是蘇家的人吃不到嘴,那肥水也不能流了外人田啊!
看兩人有些猶疑,蘇棟梁說道:“寶安,華生,於公,我是咱們村的治保主任,這事該我管。於私,我已經跟蘇老說了,他答應給我做主,你們還怕什麼呢?”
寶安和華生對視了1眼,點了點頭。
村民們之間,有利益衝突的時候,隻認錢,不認親,也不認理,而在沒有利益衝突的時候,就隻認親不認理了。
雖然劉豔紅是黃家的媳婦兒,而陳張婷是蘇家的媳婦,但論親疏遠近,劉豔紅家當家的黃家勝是共1個爺爺的異姓兄弟,自然更親近1些,而陳張婷的老公跟他們已經出了5服,又死了好幾年,原先就算有點感情,也淡忘得差不多了。
蘇小龍說起來倒是本家兄弟,可這個2流子過去做了太多的壞事,好不容易認了3婆做娘,都以為他改邪歸正了,沒想到,竟然是為了遮人耳目,好有機會跟蘇小龍偷情。
麻麻的,太狡猾了。
所以,被蘇棟梁這麼1鼓動,寶安和華生就真有點躍躍欲試了。
蘇小龍就特麼1個2流子,居然可以霸占蘇家的1個小寡婦,倒是我等兄弟,老老實實地種自家的地不說,還要幫留守的嫂子弟妹們出力乾活,卻連根寡婦毛都沾不到。
這特麼合理嗎?
這特麼憑什嗎?
這特麼能行嗎?
3個人蹲在地頭,很快商量好了,晚上由華生去陳張婷的家門口蹲守,1旦發現蘇小龍進去了,立即通知蘇棟梁和蘇寶安,將這對狗男女按在床上,綁出來遊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