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哭之聲大作!
書寫著‘肅靜’、‘回避’、‘見生者死’、‘見死者生’等等種種字樣的對牌、一道道孔雀大扇、華蓋、對傘流蘇在大道紋韻裡浮浮沉沉,隨著那鐵棒攜裹狂烈詭韻一棒掃來,所有對牌、儀仗儘數被掃到了九霄天外!
瘟王儀仗霎時間變得七零八落!
“地藏王菩薩廟若隻有這般本領,
此下便可以下場了!”
陰森殘忍的嘯叫聲在散亂的大道紋韻之中回響!
野樹林邊緣,
一直僵立著的兩具‘傀童’此下忽然渾身痙攣,濃烈的詭韻從它們身上散發了出來,兩具傀童一左一右分散而開,從不同方向夾擊向突入瘟王儀仗之中的‘齊天大聖’——
同一時間,
黑天下,
一紅一白兩個人影在天空中飄飄蕩蕩,往鬥法中心飄忽而來。
臨近了,便能發現,那兩道所謂‘人影’,隻是兩張描眉畫眼的人皮!
——
嘭!
傀脈‘九頭娃娃’李碧身前的法壇之上,一顆纏滿了黑線的骷髏頭驟然炸開,骷髏頭裡蓄積的無數黑毛肉蟲在法壇上肆意攀爬,有些甚至落在了李碧的衣衫上!
“死了?!”
李碧尖聲嘯叫,看著那個裂開的骷髏頭,根本顧不得在自己身上攀爬的黑毛肉蟲,他目光隨即看向壇上正中間四個纏滿了黑線的骷髏頭,四個骷髏頭中,又一個骷髏頭上纏繞的黑線儘數痙攣了起來,而後在李碧的注視下,
那顆骷髏頭也猛然炸裂開來!
嘭!
骨茬碎末、黑毛長蟲撲了李碧滿臉!
“事情不對!事情不對!
那燭霄子!那北閭山群道,絕沒有我們想象的那般簡單——”李碧大叫起來,他的麵皮上起了層層褶皺,眼眶裡好似有一根根黑線在攀爬蠕動!
黑角山鐵旨大師公瞥了李碧一眼,冷笑不已:“下三門的傀脈,隻會這般,遇見點什麼事,便好似天要塌了一般胡言亂語,驚慌失措!
你再怎麼說也是傀脈裡數一數二的人物了,
卻還是這個德性!
好笑!好笑!”
源空暗暗皺眉,不言不語。
黑庵壇‘法佛’低頭念念有詞,不時伸手掐算著什麼,臉色也漸起了變化。
“我非是驚慌失措,胡言亂語!
我手下九個弟子中,除卻大弟子乃是‘獨九傀童’之外,二、三、四、五弟子俱是‘獨七傀童’,餘下幾個是七童還未養成的‘雙傀童’。
七童縫合養成的雙傀童,也能沾染厲詭詭韻,騙過厲詭,進而殺傷容納厲詭之輩了!
但在這轉瞬之間,我的六弟子、七弟子卻接連殞命!
這說明他們在來者手下支撐了不過兩三個回合,就接連殞命!
——除了遇見那些鬼王以外,我座下傀童還未這般折損過!
還有,先前那痋脈的人痋主,可是一言不發就往山上去了,想必也是他的痋屍遇到了棘手的麻煩!”九頭娃娃尖聲說話,頭顱扭過了一百二十度,臉龐正對著鐵旨大師公,尖叫著說道。
李碧從外表上看,乃是個滿頭銀發的鷹鉤鼻中年人,
但他實際上仍是個傀童!
鷹鉤鼻中年人隻是他蒙在自己真麵目上的一張皮而已!
是以似頭顱扭動超過九十度這般動作,正常人都做不了,他卻能輕易做到!
“人痋主不過爾爾——自身生死係於一個蟲子之上,運用如此極端的法門,必然在某個方麵存在巨大缺陷,他縱死在敵手手裡,亦隻能說明他的手段確實太不入流而已。”鐵旨大師公對九頭娃娃的觀點沒有絲毫認同。
他尤在嗤笑,還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
黑庵壇‘法佛’忽然站起了身:“我算不到此次戰局走向——隻能算出我等此次如不儘出全力,必然下場淒慘!”
鐵旨大師公臉上嘲諷之意儘數收斂。
角落裡的‘源空’臉色陰沉!
九頭娃娃在此時猝然轉回頭去,將兩個布娃娃填進了法壇中央的兩個纏滿黑線的骷髏頭裡,骷髏頭上的黑線儘數蠕動起亂來,將兩個布娃娃纏繞成繭團——
慘綠火光從骷髏頭頂升起,
縷縷詭韻沉陷入兩個骷髏頭內!
九頭娃娃為自己門下兩個傀童,各自投去了一個厲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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