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咒?兵解?!”
聽到三更咒和兵解這兩個字眼,戚海棠與項南天幾乎是同時反應了過來,二人眼神之中皆是驚愕與困惑之色。
“轟……!”
隻是,還未等二人回過神來,便見三更觀觀主身軀驟然化作一團刺眼光華,衝霄而起。
接著,隻聽那戚道海遠遠衝戚海棠大喊了一聲道:
“阿妹,若有來世,你我兄妹再會!”
說話間,隻聽又是“轟”的一聲,那戚道海的身軀也化作了一團刺眼光華衝霄而起。
而在戚道海的那一聲後,三更觀弟子向項南天與戚海棠的道彆之聲,開始絡繹不絕地響起:
“海棠師姐,來生再會!”
“南天師兄,若有來生,我二人再把酒言歡!”
“師兄師姐,八百載長恨難消!不滅此賊,吾等道心何平?”
“……”
三更觀眾弟子的道彆之聲,更像是對這八百年道心堅守,八百年仇怨積攢的一次宣泄!
聽著這一聲聲怒吼。
戚海棠項南天夫婦原本困惑的眼神,一點點變得清明起來。
他們理解了三更觀眾師兄們,這八百年的堅守,也理解他們心中這積攢了八百年的怒火。
此怒不消,縱使重生,也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
“轟!轟轟轟……!”
這時,在接連炸響的破空之聲中,一位位三更觀修者毫不猶豫地以兵解之法,猶若一團團耀眼的烈焰接連衝霄而起,與此前觀主的光芒彙聚成一團。
刹那間,那團光芒好似又一輪大日,照亮半邊天幕。
看到這一幕,項南天深吸了一口氣,隨即一臉敬畏地喃喃道:
“我三更觀修行,素來最重本心,諸位同門今日能守道心八百載不滅。今日一役,必然道心圓滿,大道可成!”
說著,他將戚海棠的手緊緊握住。
一旁的戚海棠,這時重重點頭,然後顫聲道:
“海棠在此恭賀諸位師兄同門,大道圓滿,同赴仙台。我夫婦,日後定當追隨諸位腳步,同登大道!”
一旁的許太平看著頭頂那團氣象恢宏的烈焰,聽著耳旁海棠夫婦情切言語,心中忍不住感慨萬千。
他低聲喃喃道:
“證道何須上太虛。”
雖然隔了千丈遠,但許太平這話,依舊清晰傳入忘塵道君耳中。
一直眸光緊緊盯著那洞蒼子的忘塵道君,側目看了許太平一眼,眼神之中露出一道複雜神色。
而那團刺眼火焰中心處的三更觀觀主,則是在許太平說出這話後,原本空洞的眼眸陡然金光迸射。
旋即,原本滿臉赴死之意的他,忽然無比豪邁道:
“好一個,證道何須上太虛!太平小友,我三更觀,欠你這份大禮,吾等轉世之後再來償還!”
說話間,不等許太平幾人反應過來,便見那觀主攜著三更觀幾百名弟子兵解所化虛影,化作一道巨大的金色符印。
遠處的洞蒼子在看到這一幕後,忽然冷笑了一聲道:
“李觀主,縱使你三更觀弟子全員兵解,又能傷我分毫?”
說話間,隻見那洞蒼子身軀陡然暴漲開來。
隻眨眼間,其身形便長高至幾千丈,好似一座巍峨山峰般聳立在了眾人視線之中。
與之相比。
三更觀眾人兵解之力所化的那團火光,顯得有些微不足道。
這時,隻聽那洞蒼子冷哼了一聲道:
“本仙是逃不脫忘塵道君禁錮,但這不代表本君,殺不了你們!”
說話間,隻見洞蒼子那巨大法相忽然抬起手來,猛然一把朝那三更觀弟子所化的那團烈焰符印抓去。
“轟!!”
巨響聲中,那團烈焰,竟是被洞蒼子直接抓握在掌心。
不過僅隻是一握,那洞蒼子也沒能將這團烈焰捏碎。
甚至其手掌,時不時還會被那團火焰撐開,指縫之中更是不停有火焰溢出。
這時,隻聽那洞蒼子忽然譏笑道:
“原以為你們還藏著什麼手段,原來不過想在我掌心,烙下這小小的三更咒。”
“先不說,你們這團魂火能否灼傷本仙。”
“就算灼傷了,烙上了你們三更觀咒印,頂多也隻是讓你們三更觀解印之人能提前感應到老夫氣息而已。”
“對老夫,沒有任何傷害!”
說話間,隻聽“轟”的一聲,那洞蒼子猛地一握手,再一次將那團火焰牢牢握在掌心。
就連那掌心溢出的火焰,也被他硬生生握了回去。
見狀,原本還驚訝於觀主剛剛為何會那麼說的許太平,頓時一臉不解地向戚海棠和項南天問道:
“海棠姐,項大哥,觀主這是打算帶著三更觀的一眾前輩,做什麼?”
在許太平看來,若隻是為了求死,絕不會是眼下這情形。
項南天與戚海棠對視了一眼,旋即歎了口氣道:
“這三更咒與海枯訣一樣,乃是我三更觀一門不傳秘術,唯有掌門及掌門弟子才能習得。”
“相比起海枯訣,那等在令身軀石化後,幾千年內神魂不滅,依舊能掌控金雲大陣的神通。三更咒,則是用來殺敵的。”
許太平依舊有些不解道:
“這世間,還有能傷到半仙境強者的咒術?”
戚海棠這時開口向許太平解釋道:
“三更觀的三更咒,原本是能夠傷到半仙級彆強者的。但前提是,施展此咒術時,觀主或者掌門弟子,術法修為須得提升至我們三更觀的天人境。”
“但在舊日天庭破碎,正常登天之路受阻後,我們三更觀的曆任觀主,便無人再達到此境界。”
項南天這時又歎了口氣道:
“三更觀術法修為突破天人境,最重要的一點,便是道心通達無阻。可通天之路已經斷絕,身為修道之人,如何能夠道心通達?”
許太平聞言,眉頭緊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