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塵道君深深地看了眼許太平,麵無表情問道:
“許太平,你對這楚靈月的身世,了解多少?”
許太平怔了怔,苦笑道:
“道君大人,我對靈月姐的身世的確了解得不多。”
他對靈月仙子的身世自然是有幾分了解的,但就算詢問之人是這忘塵道君,他也絕不會透露半分。
許太平馬上又補充了一句:
“不過靈月姐於我有再造之恩,除了我過世爺爺之外,她是這世上我最信任之人。”
聞言,忘塵道君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道:
“難怪楚靈月這小丫頭,會那般重視關切於你。”
聽到忘塵道君這麼說,許太平很是好奇道:
“道君大人您知曉靈月姐的身世?”
忘塵道君點了點頭道:
“不全知曉,但本君能從光陰長河之中能看到一些,但這的確不是你如今該知道的。”
許太平驚訝之餘,一臉恍然道:
“原來如此。”
忘塵道君這時又道:
“不願告知你身世,但卻願不惜冒著身死道消的風險,也要求老夫助你一臂之力。”
“看來這楚靈月,當真是將你如親人一般看待。”
許太平心頭巨震,眼神之中滿是驚慌神色道:
“不惜身死道消?道君大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忘塵道君在略一沉吟後,終於開口道:
“在你進入這兜率宮秘境前大約三十年,楚靈月便已從你進入兜率宮的這處出口,進到了這兜率宮。”
“在最初進到秘境時,以她的修為戰力,完全可以自行離去。”
“但她算到你肯定會循著她此前的指引,一路來到這兜率宮。而且,因為她發現了三更觀的存在,以及那洞蒼子的秘密。”
“且有知曉你與三更觀之間的因果牽絆。”
“故而推斷出,這是你此次上界修行的一重巨大劫難,定然是躲避不開的。”
“因此她沒有直接離去。”
“而是喚醒了因為神力不足而沉眠的老夫,並為老夫點燃了丹爐。”
“原本,她是打算直接為老夫取來蕩魔丹材料的。”
“但在下界收集材料時,洞蒼子發現了她的存在,並與之惡戰了一場,最終兩人互有損傷。”
說到這裡時,忘塵道君認真思忖了片刻,然後糾正道:
“說起來,洞蒼子的傷勢應該更重一些。”
聽過忘塵道君的這番講述,許太平心中驟然浪濤翻湧,久久不能平複。
良久後他才喃喃道:
“靈月姐的戰力,居然已經到了能夠重傷洞蒼子的地步?”
忘塵道君卻是不以為然道:
“她是楚靈月,這並不稀奇。”
忘塵道君這話,讓許太平更是驚訝了起來。
他從未像今日這般好奇靈月姐的身份。
這時,忘塵道君在往丹爐內添了一些柴火後,繼續講述道:
“在與洞蒼子戰過那一場之後,她與老夫長談了一次,然後便確認她並非兜率宮此次輪回的拾柴之人。”
“同樣,她也知道了,作為兜率宮拾柴人會得到怎樣的機緣。”
“於是便開始重新布局,從進入兜率宮入口處的那一口口爐鼎開始,打算一步步引導你進入兜率宮,並最終成為兜率宮此次輪回的拾柴之人。”
“隻不過因為有洞蒼子在,她在做這一切時並不容易。”
“因為既要能夠引導你,又要在洞蒼子麵前隱藏你的存在,這並非易事。”
“走錯一步,便是萬劫不複。”
“不過這丫頭,手段謀劃驚人,最終竟真的讓她布局謀劃成功。”
許太平心頭巨震道:
“所以,我在光陰長河之中見到道君您,也在靈月姐的謀劃之中?”
忘塵道君搖頭道:
“此事,倒的確是巧合。老夫不過是順水推舟,讓你提前知曉了兜率宮的存在。”
許太平長籲了一口氣,點了點頭道:
“不愧是靈月姐。”
雖然忘塵道君說的很輕巧,但在許太平看來,靈月姐定然是付出了巨大心血和代價,才能夠這般暗中隔空謀劃好這一切。
忘塵道君這時緊盯著許太平道:
“我當時其實並不看好她這番謀劃。”
“特彆是她將你這一介凡骨,當作本次拾柴之人一事。”
“因為就算她謀劃得再如何完善,也不過是將你引導至此地,最多也隻能限製洞蒼子的部分戰力,以及抹去他對你的感應。”
“最終能否助老夫煉製出蕩魔丹,還得靠你自身。”
許太平聞言長籲了一口氣,笑道:
“幸好這次,沒有辜負靈月姐的一片苦心。”
忘塵道君點了點頭道:
“不得不說,這丫頭的眼光比老夫要好很多。你不但成為了兜率宮此次輪回中的拾柴之人,而且還間接解救了三更觀,了結了一段涉及幾十萬俗世凡骨的因果。”
“這兩段因果中,三更觀這段已經初現端倪,一位有著三更觀傳承的半仙境強者的出現,必然會改變此回踏天之爭的大格局。”
聽到“踏天之爭”四字,許太平一臉愕然道:
“踏天之爭?道君大人,不是每一位半仙境強者,都有資格登天飛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