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風飛揚歸來,楊寧大概說明情況,風飛揚痛快答應之後,夜幕垂落,整片天地進入黑夜模式。
夜很黑,如深淵一般,更看不到月光,仿佛進入無邊的永夜之中,帶著恐懼,讓人絕望。
就在兩人剛出流雲樓的一刻,遠在皇宮腳下的太子府,太子孤身一人揚長而去。沒有人注意,融入了黑夜。
相國府,坐落於流雲城西側,因為相國府地位超然,自然是占據了西側最高的位置。
門前寬敞的大道,此時看上去有些清冷,而在大門屋簷下,兩隻白色燈籠,如同幽靈一般,微微搖晃,很是顯眼,卻讓人心中發毛。
青衣青衫,在空中點綴,落於夜幕之中。
“太子殿下。”王相國和廖霆霍跪拜下去。
“嶽父大人,廖家主。”太子殿下微微點頭,示意兩人起身。
“太子殿下,還請助我。”王相國今夜相邀,隻為了給自己兒子報仇的事,但是昨夜因為一道聖旨的突然降落,讓王相國和廖霆霍不得不做出改變。
而且廖潔的死,和太子脫不了乾係,因此兩人一致認為,有必要和太子相商。
“嶽父大人,我……”太子有些猶豫,國主的脾性,他是最清楚的,尤其是這些年,因為京城家族的肆意妄為,讓國主很是討厭,但是每每想到自己太子妃尋死覓活的逼迫,迫不得已,隻能點點頭。
“多謝太子殿下。”
“多謝……”王相國老淚縱橫,因為自己兒子的死,白發人送黑發人,整個人更是憔悴了許多。
“不過,我話說在前頭。”太子語鋒一轉,說道:“我恐怕隻能暗中給你們幫助,畢竟……”太子指了指自己的上頭。
“太子殿下,國主那方麵,還請太子操心。”廖霆霍也不能過分要求太子殿下,國主的心中,對他們這些開國元勳,早已是深惡痛絕,因此幾家幾戶這些年行事更是格外小心,但是此時此刻,廖霆霍已經顧不得許多。
自己兩個兒子,先後被殺,如此深仇,不可能讓他放棄。
哪怕是賠上整個廖家,都在所不惜。
而在王相國臉上,也是浮現出誓不回頭的表情。
王相國一切的心思,都在王凱身上,原本想著,隻要自己兒子進入六大學院,那麼最起碼也可以讓相國府再續百年輝煌,但是現在,一場擂台戰下來,一切成了泡影。
“我要讓他們死!”王相國咬牙切齒。
就在幾人商量之間,兩道身影輕輕降落,也是來到了相國府。
此時的相國府,到處都是白色的綢帳,掛著很多白色的燈籠,多少帶著淒涼,而在庭院的深處,隱隱可以聽見有哭聲傳來。
“今夜,我們要摸清這裡的防禦,我有感覺,一場暴風雨正在向我們席卷而來。”楊寧心中感覺到了一股不安。
“好。”風飛揚的身法很輕,幾乎尋不見任何聲音。
兩人穿梭於相國府的上空,於黑夜一體,不斷點綴。
而在相國府的深處,一間處於地下的密室之中,一人枯坐,似乎是陷入永遠的沉寂之中。
不。
他動了。
於一片黑色之中,綻放出兩道精光。
但是,很快在此陷入沉寂。
“嗯?”正在極速彈射的楊寧,突然感覺到了一絲不安。
因為剛才的那種心悸的感覺,讓楊寧心魂不寧。
很可怕。
“相國府,有高人。”得出一個結論。楊寧不敢停留,如同黑夜中的精靈,化作黑色的孤影,直上百米,這才心中安定。
“怎麼了?”風飛揚緊隨其後。
“有強者。”楊寧沒有隱瞞,說道:“最起碼是天人五衰強者。”
天人五衰,一種極儘的升華,也是修煉者通向大道的必經之路,唯有度過這一天坎,修煉者才有資格問鼎巔峰。
但是,有一點讓人注意,那就是處於天人五衰的強者,很不穩定,氣息更是忽隱忽現,仿佛一個即將枯寂的老人,風燭殘年。
因此很多修煉者,會在這一階段,衝擊死關,有一種不發狂就滅亡的感覺。
但是一旦度過這一階段,將會是海闊憑魚躍的登峰之路。
而就在剛才,楊寧清晰的感覺到,就是這樣一位處於此階段的強者。
至於為何沒有出手,恐怕也是出於小心,這才如此,估計剛才的那種感覺,應該是一種示警。
“怎麼辦?”風飛揚問道。
楊寧俯視下方,看著黑白單一的相國府,並不放棄,說道:“我們小心,以心神探測,免得驚擾強者。”
相國府,流雲國的開國元勳之一,有一些底蘊在所難免,但是一味的被動接受,這不是楊寧的性格。
一旦確定,對方有陰謀,那麼楊寧就有必要先下手為強。
風飛揚點頭,身形輕盈,浮掠於上空,不斷變換方位。
楊寧從相反的方向,也開始逐漸摸索。
“嗯?”突然楊寧停下了腳步。
因為他感覺到下方的房間之中,有幾人正在秘密談話,而且周圍的防守很是嚴密。
“怎麼了?”風飛揚聞訊趕來。
“下方恐怕正在密謀。”說著,兩人直接從空中落下,來到了房頂上方。
這是一間相國府側於中堂的位置,更像是一間耳房。
兩道心神探測進去。就在探測進去的瞬間,楊寧震驚,因為太子也在裡麵,而且廖家家主廖霆霍和王相國都在。
不僅是楊寧震驚,就連風飛揚也是驚詫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