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怒罵之後,楊寧終於動了。
手很快,似雷霆動作。
右手直接按在了劍柄之上。
一瞬之間,楊寧的氣息,達到了頂點。
不僅是山外山之境,更有地外地之境,“兵”字訣加持,以模糊的劍道規則斬出一劍。
極致一劍。
憾擊拔劍術。
以拔劍術的快、準、狠,結合憾擊劍的淩厲,讓這一劍達到了新的頂點。
這是楊寧重生以來,最無情的一劍,最具殺伐的一劍。
天地失色,風雲變幻。
整個長天,成了血色。
將所有的寒意,瞬間趨之一空。
甚至,就是周圍的空間,都在湮滅。天地一片血紅。
青衫在血色下,如同驚鴻,掌控一切。
殺伐一劍。
以虹光而至。
“你……”聲音戛然而止。
隨即便是天破地裂的轟鳴。
轟隆隆……
劇烈的爆炸,讓兩人之間的百丈空間都變成了虛無。
血色淹沒一切,在無儘的吞噬,將流雲城的整片天空染成血海。
“毀滅吧……”楊寧很無力,一劍抽空了身體,紫府之中,沒有一絲靈力剩下,隻有根基隱隱間散發著微弱的靈力,以補充自身的消耗。
劇烈的轟鳴,讓無數正在殺伐的強者,都停了下來。
“這?”
“一個築山境二重境強者,怎麼可能發出這般毀滅性的攻擊?”從爆炸的中心,有境界高深者感覺到了毀滅的氣息。
那是一種不留任何的毀滅,恐怖至極。
“太可怕了……”
“這個世界太瘋狂了……”有被震撼者,感覺自己實在不應該參與到如此的爭鬥當中,萌生退意。
“這還是築山境二重境嗎?”眼睜睜看著天空的一幕,心裡震驚的同時,更是對神體和劍體有了重新的評價。
“大世降臨,這便是大世嗎?”王相國浴血間,側目看到楊寧的毀滅一劍,心中隱隱顫抖,同時給雲侯和廖霆霍發出了傳音。
“此子,決不可留。”王相國感覺到了危機,如果這樣的天才真的能夠活下來,那麼三大家族,將雞犬不留。
然而在他們不知道的時間,他們三家的老巢,此刻也正在經受血的洗禮。
“殺,雞犬不留。”這是寧王的鐵騎,也是流雲國最精銳的騎兵,在血洗三家。
流雲國,建國之初,封分了諸多諸侯,有遠征邊城,有留守流雲城,但是這些諸侯之間,每一位都擁有不俗的勢力,而這些又是上一代國主留下的問題,讓現任國主時刻感覺到危機。
甚至,有時候更會因為這些諸侯,而掣肘自己。
因此,不僅是諸侯間在謀劃,國主也在謀劃。
屈山部族就是如此,廖府雲侯和王相國也是如此。
而楊寧這枚棋子,更是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不好了……”就在所有人震驚的間隙,一道身影從廣場的儘頭,傳了開來。
“怎麼了?”雲侯認出了聲音的來源,正是自己府上留守的強者,但是此人卻麵如黃紙,甚至生命也即將走到儘頭。
“鐵騎……鐵騎殺……殺到了……侯府……”一句話說完,便永遠的倒在了血泊之中。
“什麼?”雲侯暴跳如雷,尤其是聽到鐵騎的時候,就知道今日之局,不僅是廖府的造反,更是國主的謀劃。
“恨啊……”雲侯仰天長嘯。
轟隆隆……
轟鳴漸漸遠去,天空中,爆炸的中心,終於露出了真容。
拳頭般大小的根基,此刻已經是千瘡百孔,看不到絲毫光澤,而在根基山體後,廖濤雙手無力低垂,全身的衣服,更是被劍氣撕碎,隻有絲縷掛在身上。
而在廖濤心臟的上方,一劍洞穿了整個身體,留下一個洞口,可以看到後麵的血色。
而在廖濤的周身,劍意肆掠,還在無情的侵蝕廖濤的身體。
廖濤雙目無神,甚至就是頭都無法抬起。
但是,生命還在,沒有當場死亡。
楊寧的身體,也在不斷下落,一劍讓他虛弱到了極致。
“楊寧……”流風飛起迎了上去,將楊寧抱起。
“快,快看看秦凝依……”楊寧掙紮著。
另外一邊,一道墨色的身影,點綴了血色,似乎驚鴻劃過,一幅山水墨畫,點滴之間便可傾然而成。
這就是大俠的刀意,也是大俠的風格。
楊真重傷,秦凝依更慘。
“凝依……”君玉玉瞬間而至,將秦凝依抱在懷裡,楊真被大俠接住,輪到了地麵之上。
天空的血色漸漸暗淡,但是空中留下的血腥味,卻經久不散。
而在所有人不知道的高空,一人獨對兩人。
“前輩,過分了吧?”未巳剛才要馳援廖濤,卻被丁墨的身形擋住,甚至不能挪動分毫。
對於丁墨的實力,未巳早就有所猜測,但是沒想到,眼前之人的實力,可為亙古未見尤其是一手禁空法則,讓自己一個半步登山境,都無法突破。
“過分?沒有吧。”丁墨語氣平和,並不因為未巳不守規則而又絲毫生氣,仿佛一切都是風輕雲淡。
午央震驚丁墨實力的同時,也終於動了。
“前輩,我二人敬你,並不代表怕你,還請讓路。”午央是青月門門主,何曾受過這等鳥氣,竟是被人控製在空中,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門下之人差點被斬殺。
這不是自己的麵子,更是整個青月門的恥辱。
“讓路?”丁墨微笑,說道:“大路朝天,我又何曾擋你去路?”丁墨隨手一記規則,將午央至今禁錮空中,接著說道:“我定下的規則,你二人,在實力不夠之前,不要動。”
沒有人知道丁墨的跟腳,但是這一手規則,更是讓未巳午央二人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