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一個解釋,那就是此人,絕對超越了登山境一重境,也唯有如此解釋,才能說得通。
有這樣一句話:登山九重,重重景不同,層層境不同。
這並不是單純的說登山境強者的境界,更是陳述一個事實,一重境是一個景色,一重境是一層提升。
也就是說,眼前的丁墨,最少也是登山境二重境強者,唯有這樣,才能讓兩人感覺如此無力。
無數的魔輪呼嘯,在看似實物的虛幻鐘之間,激蕩起無數的火花。
但是,並不能對丁墨有絲毫傷害。
這才是真正巔峰強者的實力,不僅讓未巳午央兩人吃驚,更讓這位從未見過強者的五殿使震驚。
但是,既然已經動手,就沒有轉圜的餘地。
一陣猛烈的輪番的攻殺之下,眾人發現,丁墨依舊如初,那道包裹己身的鐘,從未變化,甚至就是鐘身之上的紋理,都不曾改變。
所有人心中著急,但是無可奈何。
難道不可敵嗎?未巳的心寒到極點。
感覺眼前的那不是一道鐘,而是一座山,讓人難以逾越。
“師兄,出手吧……”未巳青月雙刃劍收回,不在攻伐,而是選擇了原地站定,青月法相也在同時不斷彙聚。
一道道手印結出,勾畫著月的形狀,不到五息時間,就將周圍屬於自身法相天地的寒意聚攏於一點,隻有拳頭大小,仿佛一輪袖珍版的青月,高高掛在天上。
甚至比玄冰都冷,未巳的雙手都有凍裂的感覺。
好在半步登山境強者的肉身足夠強大,還可以堅持。饒是如此,森冷的寒意還是讓雙手發白。
而在其中,卻閃爍著一股微不可察的火焰。
但是如此行徑,有怎能逃的過丁墨的眼睛。
在短暫的沉寂之後。
“青月——耀四方。”
未巳長嘯。
寒冷中帶著蒸騰,像是洪水一般,傾瀉而下,將丁墨籠罩其中,對準鐘身,照射而下。
天地嘶鳴,方圓萬裡,甚至整個流雲國,都在顫抖,天地失去了原有的溫度,被一股寒冷所籠罩,遮天蔽日。
轟……轟……
激烈的聲音,回蕩在整個流雲國;恐怖的力量,漸行漸遠,在天地間震蕩,形成道道漣漪。
青山在破碎,山川出現了斷流,無數的貧瘠荒漠之上,裂開了多道深淵……
一時間,整個流雲國都在沉浮。
“那裡發生了什麼?”
“這是天地在震怒嗎?”儘管不相信,但是並不代表普通人沒有想象力。
古刀樓的上空,一人從雲間浮現,目視流雲城方向。
而在古刀樓標誌建築樓宇前的廣場之上,很多弟子認出了雲間之人,齊聲喊道:“老祖……”
“流雲城有變,古刀樓築山境以上強者,隨我去……”
說著,隻見天際仿佛出現了一把刀,在雲間綻放,極致的刀芒瞬間將周圍的一切湮滅。
“多日前,生出刀骨的那小子在不?”老祖似乎想起什麼,在即將遠行之際,如此問道。
“回老祖,楊真師兄已經離開多日,不知下落……”這是古刀樓現任樓主,一身修為驚天地,但是麵對老祖,依舊畢恭畢敬。
“離開了?”老祖一絲狐疑,說道:“離開了也好。”老祖馭天刀離開,留下一句:“後麵跟上……”揚長而去。
樓主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何事,竟然驚動了老祖宗,但是看到老祖如此急切,也是絲毫不做拖延。
“師弟,你留下……”
莫蕭然並不知道具體,但是自己的師兄交代了讓自己留下,也不必說什麼,隻能目送古刀樓的一眾強者遠去。
轟……
宛如天鳴,回蕩在整個流雲國。
莫蕭然終於色變,凝視著流雲城方向。就五大宗門而言,古刀樓距離流雲城最遠,但是刀客的耿直,有時候比劍客更甚。
一時間,刀氣橫飛,刀芒鋪天蓋地,最後落於飛舟之上。
隨著老祖一聲令下,極速向著流雲城方向馳援而去。
而在流雲城的上空,劇烈的轟鳴還在繼續,沒有人可以看得上裡麵究竟發生了什麼,就算是強如五殿使這樣的強者,都不敢貿然窺探。
這樣的力量,不僅可以絕滅一個人的心神,更有甚至,可以順眼心神的牽引,直接重傷本人。
“陰風滅……”
雖然不能直視,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隻要是攻擊,絕對不會形成影響,可以對丁墨形成負麵效果。
叮!叮……
一連串的金屬交戈聲回蕩,甚至保護流雲城的大陣都在搖晃。如此距離的的撞擊,要不了幾次,恐怕大陣就會土崩瓦解。
這樣的強者,出現在流雲國這樣的世界,實在是太可怕了,無異於毀天滅地。
驚世的大戰還在繼續。
不管是流雲城中,還是高空之上,注定會有一方勝出。
未巳的攻擊,持續了一個時辰,這才漸漸停了下來。
未巳氣喘籲籲,就算是他這位半步登山境強者,如此強度的攻擊,也不能持久。更何況,還是以法相為力量。
原本的虛影,已經消失,隻有未巳背對蒼天,雙眼之間,緊緊盯著遠處轟鳴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