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羽、張飛看見劉備對一老頭子如此恭敬,有點不解。
劉備向雙方介紹了一番。關羽、張飛象征性地行了個禮。
劉備問:“前輩此番前來,必有要事吧?”
“不,我隻想來看看單福先生和我的徒侄孫。”司馬徽表明來意。
“哦?前輩來得不巧,他們昨天剛離開新野,一起去了許昌。”
“去許昌?果然如我所料,元直命中注定無法長期輔佐皇叔啊!”司馬徽麵帶遺憾地說,“看來我來晚了一步。…皇叔剛才說,誌鳴也一起上去了?”
劉備具言前事,並說:“說實話,我根本沒想到誌鳴會主動提出護送軍師上京,他有時會給人一種出人意表的感覺。”
“皇叔有沒想過,誌鳴來投靠皇叔,其實是一種天意?”
“天意?”劉備不解。
“正如他主動申請送徐庶上京一樣,也是天意。若不是徐庶的母親…”
說到這兒,司馬徽突然拍案而起:“糟了,徐庶上當了!”
“什麼?!”劉關張三人異口同聲。
司馬徽說:“你們有所不知。我認識他母親,她是一位忠肝義膽、視死如歸之人,絕不會將自己的兒子交給曹操。我敢斷定那封信是假的。”
三人聽後非常驚訝。劉備說:“這麼說,軍師豈不是枉送虎口了?”
“非常遺憾,是的。”司馬徽歎氣,“他們不應該去的,中了彆人的圈套,隻希望人沒事才好。”
張飛咬牙切齒地說:“該死的曹操,我非生扒了他的皮不可!”
還是關羽冷靜,說:“軍師昨日方走,我願騎赤兔馬去把他追回來。”
劉備讚同:“對,這是個好主意!”
司馬徽卻搖頭說:“徐庶急於見母親,應該會倍日並行,就算你們的馬再快,也未必追得上;且不確定其行進路線,難覓蹤跡。世事難料,一切隨緣吧!”
三人聽了,嗟歎不已。劉備想起了伏龍,說:“軍師臨走前給了我伏龍的住址,就在襄陽城外二十裡處的隆中,我們正準備去拜訪他。前輩可知伏龍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其實老拙今天來此,就是怕他忘記告知此事。孔明和我一樣,喜歡過無憂無慮的閒散生活,但有一點不同:我是隱士,隻戀山水,不願從政;他卻經常結友外出,談天論地,很有一番政治抱負。他有四位知心好友,都是博學多才之人,其中一位就是徐庶。此五人中,唯孔明之見識最廣遠,我認為其才智足可以一抵四。”
劉備聽了,愈發佩服;關羽和張飛卻不以為然,認為此人純屬瞎吹。
司馬徽繼續說:“孔明的個性有點自負,時常在眾人麵前自比管仲、樂毅;但依我看來,此二人尚不及他。”
關羽不滿地說:“管仲、樂毅乃春秋戰國時期的名人,皆有經天緯地之才,樂毅更曾指揮以燕國為首的五國聯軍連續攻下齊國七十餘座城池。孔明自比他們,似乎有點大言不慚吧?”
司馬徽說:“不。依我看來,管仲、樂毅皆不如他;真正能與之相媲者,乃西周的薑子牙與西漢的張良。”
張飛撇起胡子說:“說得那麼厲害,充其量也不過是個村夫罷了。找一個村夫來當我軍的軍師,叫我等如何信服!”
劉備瞪了張飛一眼,說:“我二弟言語粗魯,請前輩莫見怪。”
“沒事,沒事。”司馬徽笑著從袖中取出一張紙條,交給劉備說,“皇叔若請不動孔明,就將此信交給他。請先彆看裡麵的內容,待需要用時再看。”
劉備接過信,高興地說:“多謝前輩!”
司馬徽拍了拍劉備的肩膀,說:“皇叔,我必須說明一點,這個亂世,單靠孔明一人是平定不了的,要好好珍惜身邊的人哪!”
劉備會意,點頭。司馬徽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準備告辭。
劉備想挽留他,卻被婉拒了:“皇叔若能請出孔明,可比我強一百倍了!”
劉備見留他不住,便讓張飛從後堂拿出一份厚禮送給他。
司馬徽回絕道:“我乃隱士一名,不值得皇叔如此厚愛;況且我倆之間的友誼是建立在精神上的。咱們後會有期!”
見他飄然而去,劉備歎道:“此人真乃現世之‘鬼穀子’,明明擁有通天徹地的智慧,卻不屑於爭名奪利,隻願獨享寧靜,既可敬,又可惜!”
關羽說:“剛才他提到一點,說誌鳴來投靠大哥是天意,我不太理解。大哥可知其意?”
劉備也想不通其中意思,說:“他臨走時,特意提醒我要珍惜身邊的人,應該是特指某個人。徐庶已經無法回頭,按理不會是他。難道是指誌鳴?”
三人想了半天也沒想通,後來就不去想了。因時間已近午時,他們決定吃完午飯再去隆中。
司馬徽回到南漳,小英問他:“師父見到玄德先生和元直先生了嗎?”
“玄德先生是見到了,可元直先生去了許昌,沒遇上。”
“元直先生為什麼去了許昌?”
“他應該是有要事吧。”司馬徽不想將實情告訴小孩子。
“師父,你說玄德先生能請得到孔明先生嗎?”
司馬徽堅定地點點頭:“一定行,上天早已注定孔明此生要助劉備成大業。他們倆就像魚和水的關係,誰也離不開誰:魚若離開水,必死無疑;水中若無魚,將是一潭死水。”
說罷,他又皺起了眉頭,說:“此亂世非孔明一人所能平定,希望那個降臨在皇叔身邊的救世主能夠儘快成長起來。曹軍的背後,正有一股更強大的勢力在暗暗成長,等待時機篡漢。”
司馬徽說得沒錯,大漢真正的敵人並非曹操,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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