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師父已被製服,誰知師父把左腳跟往上一提,把誌鳴踢開了。
師父顧不上腳痛,趁勢衝過去把誌鳴一扛,然後單膝下跪,把其身子往膝蓋上狠狠撞去。
幸虧誌鳴早有提防,他用手掌在背部擋了一下,減緩了師父的膝頂力度。當然,本著切磋的原則,大家都不會用儘全力。
誌鳴一拳打中其下巴,師父往後倒去。誌鳴迅速伸出左手,抓住師父的右手,不讓他倒下;再一個“小手返摔”,將其身子旋轉180度後摔倒在地。
誌鳴衝上前去,正準備來個“泰山壓頂”,師父卻以迅雷之勢避開,同時一個鐵扇腿橫掃過去。
誌鳴一個後空翻躲過。見師父鬥誌十足的樣子,他怕再打下去會被迫使用神力,便示意停手。
師父也領教了徒弟的厲害,也怕繼續打下去會輸,正好有機會給他下台階,便說:“既然你不想再打,那就算了。”
誌鳴笑了笑,問:“師父,剛才的‘膝頂殺’很厲害啊!當年你用這招打敗過多少人啊?”
師父搖搖頭說:“好漢不提當年勇。其實,我的很多招式並非我師父所教,而是自己在實戰中領悟出來的,並沒有得到正宗武林所認可,因為一不小心就會弄出人命,不符合武術中的‘武德至上’原則。”
“我覺得,武德固然重要,但技能更為重要,不然上了戰場,敵人可不會跟你談武德。實戰中最重要的是決心和技能,隻有懷著必勝的決心,將熟練的技能運用於實戰中,才有機會把敵人打倒。所以,師父以往教我的招式都是很實用的,我已全部練熟,請師父放心。”
“隻可惜,我的每個招式都被你破解了。”師父有點失落。
“沒辦法,我是怕以後會遇上像師父一樣的強敵,擔心自己不敵,才會認真去研究每一個招式的破解法;包括無影拳的破綻,也是我在新野和趙雲將軍比武時,才突然發現的。師父以前不是說過嗎,‘世上任何招式都不是完美的,有毒藥必有解藥’。”
“你是對的,招式不能死記,而要活用,學會見招拆招。看得出,你也自學了不少招式哪。”
“還有…師父,我讓你看看,我所掌握的氣脈的程度。”誌鳴撿起一塊石頭,往高空一拋,石頭頓時在空中碎裂了。
師父驚訝不已,說:“這招可是很多習武之人需花數年時間去鑽研才能領悟的,沒想到短短半年時間,你已輕車熟駕,看來你的潛能真的無法估量。”
“師父過獎了,嚴師出高徒嘛。”
師父沉默了一下,說:“看來是時候告訴你一件事情了。傳說在江東的會稽郡,有一座神山叫紫塢山,山頂上有一座‘鎮魔塔’,塔一共有五層,據聞最高層放著一件價值連城的寶物;一到四層分彆住著一位武功高強的僧侶,專門負責鎮守此物。以後若有機會可以去挑戰一下,看有沒本事上到最高層並取走寶物。聽說迄今為止,隻有一人上到了第三層,也就是說,他隻打敗了兩位僧侶,卻輸給了第三位,連第四位都還沒機會見到。”
“真有這麼神秘的地方?怎麼之前從沒聽你提過?我真的好想去試一下!”誌鳴對寶物興趣不大,但喜歡挑戰強者,“不是說有五層嗎,誰在鎮守第五層?”
“這個不太清楚,我也是之前聽師父說的,他本來希望我能去挑戰一下,可惜我自己膽怯了,沒去成;後來他過世了,臨走前吩咐我,一定要告訴我的徒弟,讓他去嘗試一下。當時你去新野前,我本來想告訴你,但又覺得時機不合適,所以就一直沒說;現在有機會說了,我也算是了卻了師父的一個遺願。反正我已經告訴你了,至於去不去,是你自己的選擇。我隻知道這是個三十多年來的傳說,從來沒有人知道這座塔為何突然會出現,以及這些僧侶的來曆。彆急,有機會去的。…從今天的情況來看,你已經超越為師了。如果剛才繼續打下去,贏的人一定是你。”師父顧不上麵子了,他為徒弟的成就感到自豪。
“師父,我……”
“沒關係,這也是我的心願,做師父的心態都一樣。以後你將會遇到更多強敵,務必記住一點,不管多強大的招式,萬變不離其宗,都以紮實的基本功為前提。你今天終於明白我以前為何一直對你嚴厲有加了吧?我每天讓你堅持紮馬步、做俯臥撐和跑步就是這個道理。馬步要紮穩,踢腿才有力;俯臥撐要做足,出拳才有勁;多做有氧運動,才有足夠的體力去戰鬥。你的功力已今非昔比,再下來隻要不斷積累經驗就行了。經驗來源於經曆,千萬不要怕遇到困難,困境能磨練人的心誌。”
誌鳴拜謝道:“師父多年來的教導,我一定銘記於心!”
師父扶起他,說:“好了,為師該教的都教了,剩下的就靠自己領悟了。吃完早飯,你就回新野吧。”
三人落座。阿蘭給誌鳴舀了一碗粥,說:“趁熱吃吧,等會還要趕路呢。”
誌鳴接過碗,一時不知說什麼好,他知道阿蘭的內心深處肯定很舍不得他走,隻是為了減輕他的心理負擔,才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阿蘭想了想,說:“哥,師父一早就跟我說了你又要走的事,我知道怎麼也留不住你,隻能學會以平常心去對待了。希望你平安就好,以後有空多回來。”
誌鳴拍著胸脯說:“放心,我以後有機會一定還會回來的!”
阿蘭說:“記住,一定要回來!…還有,下次記得穿衣服,不然不給進屋!”
“……好的。”誌鳴知道她是在故意緩和氣氛,但他此刻實在笑不出來。
飯後,阿蘭將早已備好的行裝交給誌鳴,說:“哥,你的換洗衣服都在裡麵,你在那邊可要勤洗勤換,不許偷懶。”
“放心,我會的。”誌鳴把背囊扣在肩上,說,“師父、阿妹,我走了,你們保重。”
阿蘭揮手說:“保重,哥。”
“我送你下山。”師父說。
阿蘭目送師徒倆下山,直至背影被林海完全淹沒。
走了一程,誌鳴說:“師父,不用送了,你回去吧。”
“那好,我回去了,你要小心點。記住,凡事要迎難而上,不要知難而退。”師父似乎還沒教夠,仍在諄諄善誘。
誌鳴什麼也沒說,隻是點點頭,深深地鞠上一躬,走了。
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師父突然感到一陣失落,想:“不管屬於哪個世界,他始終是我收養了二十年的徒弟和兒子啊!”
誌鳴走在路上,百感交集。前天,他還在無界進行著殘酷的戰鬥,昨天卻已重返家園,重拾家的溫暖。今天,他卻又要匆匆離家而去,一切都顯得那麼倉促、無奈。其實,他完全可以在家多住幾天,可師父比他想得更遠,他希望他能早日成為一名真正憂國憂民的軍人。就如師父所說,路始終要走,他目前所要做的,就是繼續朝自己的使命之路邁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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