誌鳴想,如果直截了當問對方,對方未必肯爽快回答;為了慢慢將對方的話套出來,他決定留在這裡過一晚。
正好也到傍晚了,藩主看看:“雷俠士若不介意的話,就留在敝府吃個便飯吧。今晚若不嫌棄,請在敝府留宿一晚,明早再作決定,如何?”
誌鳴覺得奇怪,想:“我肯定會留下來,但他們留我有何目的呢?佐木之前的態度大轉彎,本來就令人懷疑;現在藩主肯定是聽了佐木的一些話後,才決定留我在此過夜的。行,我就留下來,看看他們到底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想到這兒,誌鳴故意婉拒了一番,便留了下來。
晚宴非常簡單,除他們三人外,還有一位藩府的家臣,叫竹野內,也是齊國人的後裔。四人圍成一桌,跪坐在墊子上吃飯。誌鳴本來不太習慣,但為了調查,也隻能入鄉隨俗了。
菜式還算豐盛,以熟食為主,也有一些可以生吃的海鮮,誌鳴吃不慣,但總體還算滿意。這裡的酒也不錯,甘醇可口,令人回味無窮,若不是有正事,誌鳴估計會喝它個六斤三兩。
席間,藩主饒有興致地問了一些關於漢朝和誌鳴如何從彼岸過來的問題,誌鳴有所保留地回答了他,最後借著酒意進入正題:“其實,我這次來伊都國,就是為了尋找蔡文姬。我必須把她帶回大漢,才能救活我的一位朋友。”
佐木舉杯作出敬酒的姿勢,說:“俠士果然重情重義,從在市井上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感覺出來了。如能成為伊都國的武士,真乃本邦之榮幸!”
“武士就算了,我不想當。”誌鳴舉杯回應道,“我是個習武之人,但師父教過我,習武是為了強身健體,不是為了爭強鬥狠,更不是為了欺壓百姓。”
聽到這話,三人的臉色一沉,但馬上又恢複過來,就當對方是酒後失言吧。
藩主皮笑肉不笑地說:“俠士所言極是啊!看來我必須好好整頓一下武士團的作風了,絕不允許再出現類似的情況!”
說完,他瞟了一眼佐木。佐木唯唯諾諾地說:“是,藩主,我明天馬上製訂一套新的方案,確保手下不會再次暴力執法!”
“對了,俠士你是一位武者,我有個提議。等會可否與我方的武士切磋一下?相信藩主也很想見識一下大漢的武術吧?”竹野內也借著酒意問道。
“比武?我喝了這麼多酒,如何打?醉拳嗎?”誌鳴感覺眼前一片朦朧,每個人都出現了重影。
“在我國有一種說法:真正的武術,都是在酒後發酵的。”竹野內邊為誌鳴斟酒,邊眯著半醉半醒的眼皮說。
“酒後發酵?什麼狗屁理論!這人是喝上頭了吧?”誌鳴心想,便笑著回應,“不,這位大人說錯了。真正的武術,來源於生活;生活壓力大,造就了一代武術天才……”
三人麵麵相覷,有點跟不上他的思維。
“糟了,我在瞎說什麼?看來我也喝大了……”誌鳴為了避免尷尬,便輕拍桌子,說,“好,來吧!在哪裡開打?”
一聽說他同意比武了,三人的臉上同時綻放出如釋重負的笑容。
竹野內率先站起來,拉開一扇門,說:“就在後麵的庭院裡。俠士,請!”
誌鳴一愣,沒想到正中對方下懷,但話已出口,無法回收,隻好就範了。
四人經過一道小長廊,來到屋外。這裡早已站了一排武士,威風凜凜,一臉嚴肅,似乎都是有備而來。
這個庭院雖然不大,但挺有格調,頗有“花前月下,對酒當歌”的感覺。可惜現在不是賞月的最佳時刻,因為誌鳴準備要和伊都國的武士較量了。
誌鳴數了一下,足足有十人,便不經意說了一句:“我要打十個。”
“什麼?”藩主沒反應過來。
“哦,不好意思,喝多了。我意思是,這裡有十個武士。”誌鳴尷尬地說。
對方聽得出,其言下之意是:我才一個人,你們來這麼多人?
“放心,這些隻是我族的中級武士,相信對你來講不會很困難。”佐木在他耳邊輕輕說了一句。
誌鳴這才發現,這些武士腰間綁的都是藍腰帶,便對佐木說:“原來你們是按腰帶顏色來區分實力的啊。你是紅帶,應該是高級武士吧?有沒有黑帶的?”
藩主故意咳了一下。佐木趕緊說:“俠士請吧,準備開始了。”
“這麼直接?我酒都還沒醒。好,來吧。”誌鳴心想,是時候讓這些島國武士見識一下華夏武術的精髓了。
佐木指著其中一名虎背熊腰的武士,說:“赤阪,你先上!”
赤阪領命而出,眼神像一把鋒利的刀,直刺對方心窩。
誌鳴晃悠悠地來到赤阪的對麵。二人相距五米,各自脫去了木屐,對視而立。月色和石燈的光線使二人臉上的表情一覽無遺。
雙方擺好陣勢後,赤阪用嫻熟的手法抽出了佩刀,架好馬步,用野獸的雙瞳緊盯著前方,眼神一刻不離對手,一看就是職業高手。
誌鳴抽出了鋼魂寶刀,把刀鞘往旁邊一扔,隨意在空中揮晃了幾下,馬步也懶得架了,用沉穩的中氣說:“來吧!”
赤阪不敢輕舉妄動,他雙手緊握刀柄,用極微小的幅度往前移動著腳掌,就像一隻等待機會拿下獵物的狼。
“乾嘛?想以靜製動啊?”誌鳴的酒意還沒散,但他一點也不怕,因為他感覺不到對手的殺氣。
赤阪試探性地揮了一下刀,誌鳴猛地往後一縮,完美躲過了刀鋒。
誌鳴也嘗試做出一些攻擊性動作,赤阪本能地調整著姿勢,並用刀鋒撥開他的刀。雙方都很謹慎,互相試探對方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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