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隻能再次使用黑洞魔法。不一會兒,他回到了藩府的院子裡。
這下可好,院子裡正有幾名女仆在打掃衛生,見到憑空出現了一個黑洞,還從裡麵走出一個人來,頓時嚇得奪路而逃,以為妖怪來捉人了。
“沒事,我是人類……”誌鳴來不及叫住她們,早已逃光了。
他匆匆回到原來的房間,還好,裡麵沒人。他趕緊躺了下來,裝睡。
不到一會,外麵走廊傳來了風鈴的叮當聲和一群人的腳步聲。木屐踏在木地板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門拉開了,首先進來的是佐木,後麵跟著幾名武士和仆人。見到“熟睡”的誌鳴,佐木猶豫了一下,還是叫醒了他。
誌鳴裝作剛醒過來,睡眼惺忪地坐了起來,說:“咦,佐木大人,怎麼是你?你們怎麼都來了?發生什麼事了?”
“雷俠士,日上三竿了,還不起床!”佐木用較為嚴厲的語氣說,“你有看見什麼奇怪的人或物體嗎?”
誌鳴愣了一下,揉揉眼說:“我才剛醒,哪看見什麼東西?”
一名女仆對佐木附耳低言了幾句。佐木點點頭,對其他人說:“你們先出去,把門關上。”
此刻,房間裡隻剩下誌鳴和佐木二人,氣氛有點不尋常。
佐木背著手來回踱了幾步,視線不斷掃描這個屋子的每一個角落,最後落到誌鳴身上,說:“雷俠士,還不打算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
誌鳴裝傻:“什麼真實身份?我就是從大漢渡海過來的一名普通士兵,奉主之命前來尋找蔡文姬。”
“你確定自己是渡海過來?”佐木眯縫著眼睛問。
“…確定。有問題嗎?”誌鳴努力保持鎮定,目光直視對方。
“那好,我想請問一下,你是從哪個港口或者出海口乘船出發的?從彼岸來到這裡,一共用了多少天?”佐木用半質問的語氣說。
誌鳴一時無言以答,隻好說:“記不清了,船快到岸時翻了,其他船員都被巨浪吞沒了,隻有我一人幸存下來。”
“連出發日期也記不起來了嗎?”佐木側過半個身子,用餘光看著他問。
“是的,出海的時候比較倉促,而且翻船後隻顧逃生,好不容易遊到岸邊,恐懼把記憶都變模糊了,實在想不起來了。”誌鳴胡亂解釋了一通。
佐木停頓了好一會,回過臉來說:“其實是這樣的,我已經派人去邪支半島問了當地的漁民,他們說這幾天並沒有發現飄在海麵上的船骸。”
“這有何奇怪,都沉到海底了唄。”誌鳴不緊不慢地說。
“哈哈,看來俠士對這方麵的知識還是不夠。不管是大船還是小船,就算是沉到海底的船,也總會有碎片飄浮在海麵的。那裡的漁民天天在海裡捕魚,若真有翻船事故,不可能沒人知道的。”佐木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
誌鳴有點不耐煩了,說:“大人有話請直說吧,不必兜圈子。首先,我乘坐什麼交通工具來並不重要;其次,我被邀請到貴府來,是因為我們雙方各取所需,你們可以提供蔡文姬的消息給我,我也可以為你們做一些事。相信你不會平白無故請一位異國人士過來吃飯,對吧?”
佐木笑道:“哈哈,果然是直言直語之人!好吧,既然如此,我就直說了。”
“在下洗耳恭聽。”誌鳴請對方坐下來。
二人在矮腳桌兩側盤膝對坐。佐木吩咐下人上酒。
一番酒禮過後,佐木頓了頓嗓子,說:“其實,昨天在鬨市上,我就看出了你不是普通人類,所以才把你帶回來。”
誌鳴並沒有反駁他,隻是輕微點頭,靜靜聆聽。
佐木繼續說:“實不相瞞,伊都國在群島眾國中,算是比較小而落後的一個國家,因而時常遭到周邊大國的進攻。當然,到目前為止,我們還能守得住;但以後能否一直守得住,就很難說了。”
誌鳴專心致誌地聽著,不打岔。他知道,打斷彆人說話不是好習慣。
“目前,群島中實力最強大的國家叫邪馬台國,他們的軍事力量非常強大,不管是陸軍還是水軍,實力都遠遠超過我們。最近,他們的女王再次下令,要對伊都國實施大規模攻擊,誓要將本國吞並。”佐木說到這裡時,眉頭上的褶皺像海浪似的,一圈圈往外擴散開去。
“原來傳說是真的,這邊的戰亂更甚於大漢。”誌鳴想。
“本來作為弱國,伊都國為了維護與周邊強國的關係,每年都會向他們進貢一批糧食、馬匹及絲綢錦緞之類的,甚至是勞動力或歌伎舞伎等,以表示友好。然而,今年由於天災人禍,百姓無法足額繳稅,國庫虧空,實在沒有能力再向他國進貢物品了,所以……”佐木說到這兒,刻意停頓了一下。
“所以周邊國就不滿了,開始搞事了。”誌鳴終於插上一句。
“沒錯,正是如此。”佐木再次舉杯。
二人一飲而儘。佐木為誌鳴添酒,說:“其實,進貢隻能從一定程度上減緩戰爭的傷害程度,卻無法避免戰爭。我們國家做了那麼多努力,卻仍無法改變目前的局勢,更無法消除戰爭所帶來的惡果。”
“既然進貢與不進貢的結果一樣,何必白送?”誌鳴雙手一攤。
“如我所言,進貢隻能作為一種外交手段的潤滑劑,減少戰爭的傷害性,卻無法避免戰爭本身。伊都國天皇也逐漸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看到國內的資源日益枯竭,百姓生活每況愈下,便毅然決定,不再向周邊國進貢任何物品。這不,最強大的邪馬台國第一個表示不滿,又準備開戰了。”佐木不覺攥緊了拳頭。
“邪馬台國是這片群島中領土最大的國家嗎?”誌鳴問。
“沒錯,不僅最大,而且最強大。位置就在伊都國東麵,隔海相望;其最近的軍事據點,離本國不足一百海裡。他們的軍隊實力非常強大,尤其是水軍;真正打起來的話,我們絕非其對手。”佐木神情凝重地注視著杯中酒,說。
“那…我的角色又是什麼?”誌鳴忽然有一種不祥預感。
“你就是彌海法師所預言的那個人,是伊都國的救世主!”佐木說出了石破天驚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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