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矩是你定的,隻要我贏了,就能得到獎品。若你食言,我將殺死這裡的所有人!”奧法王用鐵石般的口氣說。
“沒錯,規矩是我定的,但你還沒贏,不是嗎?”明井故意反駁道。
奧法王氣得吐血,變出一個沙漏來,說:“沙子流完之後,如果他還沒回來,我就血洗整個格鬥場!”
幾分鐘後,誌鳴回來了,拎著一個金盆,問:“知道裡麵裝著什麼嗎?”
奧法王滿腹狐疑,不知對方在搞什麼飛機。
“告訴他,這是阿希娜的血!她已經死了!”誌鳴用餘光看著明井,說。
雖然不知道阿希娜是誰,但明井還是如實轉述了。奧法王聽後全身一顫。
“阿希娜已經告訴我,你唯一的弱點,就是她的鮮血!”誌鳴將金盆裡的血往敵人身上潑灑過去。
奧法王被鮮血遍灑全身,頓時如遭電擊,全身僵硬;肉體就
像被潑了硫酸般,迅速熔化,並發出骨肉分離的嘎吱音。
數隻魔魂從其體內飛出,發出慘絕人寰的哀嚎,在空氣中掙紮片刻後,化為了宇宙塵埃。
奧法王像一坨爛泥般倒下了,再也無法複原。四周恢複了光明。
阿希娜的“硫酸血”仍在不斷腐蝕那具枯木死灰之軀,縱使魔魂早已升天。
誌鳴打死也想不到,戰鬥就這樣結束了。阿希娜告訴過他,能殺死她哥哥的唯一方法就是:從她身上取足量的鮮血,往他身上潑去。她的鮮血能抑製其魔性,令其喪失力量,雖然不知為何,但卻是事實。問題在於,失血過多的話,阿希娜也會付出生命代價。誌鳴當然不支持這種做法,但為了保護民眾,也隻能出此下策了。
“太神奇了!阿希娜究竟是誰?”明井著實被震驚到了。
“他的親妹妹,也是他唯一的軟肋。”誌鳴突然有一種負罪感。
“他竟然也有妹妹?”明井沒想到這種大惡不赦之徒竟也會受感情牽絆。
“說到底,他也曾經是個凡人,一個本想為世間造福的教徒,隻因遭遇了世間的不公正對待,才會走上這條不歸路。內心的業火不滅,就會被惡魔纏上。”誌鳴覺得奧法王的一生是個悲劇,即使得到世界,也會失去人生。
“原來還有這樣的故事。”明井若有所思地說,“怪不得他帶有如此強烈的執念。真沒想到,他妹妹的鮮血,竟然成
為了打敗他的唯一武器。”
“話也不能這麼說…其實我也行的,隻是場地不適宜。”誌鳴為自己正名。
“明白,明白。”明井知道自己的表達與對方的理解有些偏差,趕緊轉移話題,“恭喜你,終於獲得了角鬥王者的稱號!”
誌鳴苦笑著搖搖頭,說:“我可不想當什麼王者,我隻想儘快拿到時之砂刃,毀滅它。為了這事,你不知我經曆了多少。”
“我都懂。不管怎樣,這事結束了。”明井感慨萬千。
誌鳴從中聽出了一絲弦外之音,說:“該告訴我一切了吧?”
“你看看周圍就知道了。”明井示意他看四周。
誌鳴放眼望去,頓時驚呆了:哪有什麼格鬥場?分明就是一座廢墟,滿目之下皆是人形化石,栩栩如生,感覺隨時會複活似的。
“這…這是魔法嗎?剛才還好好的!”誌鳴如墜五裡霧中。
“沒錯,你看到的就是真相。其實,龐貝早已在火山爆發中滅亡了。你所見到的一切,都是當地居民生前的活動軌跡,包括集市、廣場、角鬥,等等。這裡沒有活人,隻有已逝之人的魂魄。”明井道出了駭人聽聞的事實。
“不可能!剛才那個…公共大浴池,還有美眉在衝我笑呢!”誌鳴心裡已承認真相,隻是嘴上不甘心。
“你所見到的都是‘魂像’,是時之砂刃在作怪。龐貝其實遭遇了兩次火山爆發,最近一次是在幾年前。第二次爆發
充其量隻是加厚了火山灰覆蓋層,因為人畜早已滅絕。我在二次爆發前已來到龐貝,本以為可以帶著時之砂刃在這裡安度餘生,沒想到一來就趕上了這場滅頂之災。當時我想,正好能與時之砂刃共葬於此,也就無憾了。”明井一臉釋然,仿佛已參透生死。
“這麼說,你當時已經……”誌鳴頓時明白了。
“沒錯,我死在了第二次火山爆發中。”明井將實情告訴他,“我當時被岩漿淹沒了,不知為何,居然安然無恙地醒來了,而且手中還緊緊攥著時之砂刃!後來才明白,也許是它救了我一命…不,確切來講,是讓我重生了。這不是普通的重生,而是被神靈附體了,附在我身上的是火神伏爾甘的神使。”
誌鳴恍然大悟,隻有被神靈附體的人,才有能力掌控這一切。
“這裡的一切亦真亦幻,我不知該如何形容。你所看到的和感受到的,從某種意義上講是真實的,同時也是虛幻的。人類世界不也一樣嗎?真真假假,誰分得清?”明井竟然口吐哲言。
誌鳴承認這話有一定道理,又問:“既然如此,剛才為何不暗示我?我本來可以使用絕招消滅他的,如今卻搭上了他妹妹的性命。”
“受天地法則所限,你必須贏了,我才能告訴你真相。”明井聳聳肩。
“又是天地法則……”誌鳴無暇深究了,因為又開始缺氧了,便說,“明白了。現在
可以把東西給我了吧?”
明井像變戲法似地從背後拿出一把用麻布包裹的刀,說:“這就是時之砂刃,交給你了。從今往後,我與它再無瓜葛。”
誌鳴用顫抖的手接過這塊“燙手山芋”,感覺沉甸甸的,說:“還挺重的,足金打造的吧?”
“這是波斯六大神器之首,不是什麼金打造的。”明井糾正他。
“其實…你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嗎?怎麼一見麵,就帶我來這裡?而且,還如此放心地把神器交給我?”誌鳴好奇地問。
“火神的神使具有一定的預知能力。我不確定你的真實身份,隻預感到你是這裡的救世主;準確來講,是靈魂救贖者。從龐貝‘複活’的那一刻起,我就預感會有這麼一天:一邪一正相繼來到龐貝,一番激鬥之後,塵歸塵,土歸土。羅馬帝國一直實行集權化統治,財富和權力集中在少數人手裡。王權貴族不斷擴充勢力範圍,剝削貧民百姓,貧富兩極分化,社會矛盾日益膨脹。龐貝由於地理位置等特殊性,卻成了帝國中的一方極樂淨土。這裡的管理相對人性化,百姓賦稅壓力小,安居樂業,各行各業發展迅速。然而某一天,宙斯因看不慣這裡的安逸,一怒之下讓維蘇威火山毀滅了龐貝,由此衍生出無數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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