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思夜想是因為你迫切需要我。大家各取所需吧!”天風心裡想著,嘴上卻說,“承蒙皇上厚愛,微臣不勝惶恐!”
“愛卿應該知道,朕召你前來所為何事吧?”獻帝有意問道。
“微臣略知一二。謝主隆恩!”天風也懶得裝了。
“那朕就不兜圈子了。是這樣……”獻帝把心事全盤傾訴。
“關於西涼軍侵犯帝都之事,微臣責無旁貸。其實微臣之前已派出高手前往洛陽協助守城,可惜最終為敵軍所殺。據烽火台信報,敵軍離都城已不足百裡,隨時可達。不過皇上請放心,微臣早已在都城外伏下一軍,可保帝都平安。”天風已提前讓
幻飛虎做好了兵力部署。
“愛卿果然不負朕望!”獻帝龍顏大悅,說,“難怪朕一點都不擔心!那麼…關於討伐曹公一事,愛卿有何看法?”
“西涼軍興許不難應付,可要出兵討伐曹操,未免有些勉為其難,畢竟曹軍將勇兵雄、謀士眾多,且曹氏一族在朝中的地位根深蒂固。‘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一時半會想要扳倒曹操,確實不易。而且…說到底,他是微臣的舊主,主從情誼未儘,難免有所芥蒂。”天風先擺出一副為之不易的態度,以試天子。
“記得朕還是個少年時,虎豹騎就已威震八方,所到之處,敵人聞風喪膽、不戰而潰;後來改製為白虎隊,實力更甚於之前。當年,年輕有為的曹純將軍不服愛卿武力,公然挑戰愛卿以競逐首領之位,結果不到幾合便敗下陣來,這一幕朕至今曆曆在目。愛卿如今是朕的心腹,至於如何討伐曹公及對付曹氏一族,就是朕留給你的一道考題了。順便提醒一下:朕將要去的這個鄴城,就是曹氏一族的大本營。”獻帝把龍首湊了過來,用外柔內剛的語氣說。
天風頓時看見一個魔影浮現在獻帝身後,正用鬼神莫測的眼神凝視著自己,讓他產生了與深淵對視的錯覺,頓時不寒而栗;換成普通人,估計早已嚇破膽。看來,壓抑多年的人突然發起威來,也是蠻有穿透力的。
見其不語,獻帝忽然
龍袖一揮,正容道:“天風接旨!”
天風回過神來,立馬拜伏於地,靜候聖旨。
“天風,你新任丞相之職,必以朝廷社稷為重,為朕擊退西涼大軍,討伐曹公,重振大漢雄風!”獻帝龍顏肅穆道。
“臣…遵旨!”天風話不多說,他心裡已有了打算。
離開東殿後,天風想:“這是怎麼回事?我本想主動提請討伐曹操,卻被他三言兩語打亂了節奏;我明明可以殺了他,自立為帝,卻緣何擺出一副對其忠心耿耿的樣子?雖說他是萬民擁戴的天子,可也不過是一介凡人,就算著了魔道,在我的力量麵前,也是微不足道,我為何一直不下手?難道他還有利用價值?或是我有其他顧慮?這世間還有人能抗衡我的力量?我內心深處的陰影到底是誰?雷誌鳴?不,他隻是我霸業之路上的一個障礙和殺妻仇人,這筆賬遲早要算。究竟是誰,能讓我如此震顫?是……曹公!不可能,我怎麼會怕曹操?我殺他不過是眨眼間的事,我是天下無敵的!”
“丞相請留步!”一個熟悉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路。
天風側首一看,是司馬懿,問:“仲達,你為何在這裡?難道剛才偷聽了我與天子的對話?”
“不敢,不敢。下官碰巧路過,見丞相從東殿出來,故冒昧留住貴步,有一事欲與丞相分享。”司馬懿畢恭畢敬地說。
“仲達不留在丞相府,反而在此處溜
達,這確實太‘碰巧’了吧?況且,拜授儀式尚未舉行,你就改口稱本官為丞相,曹公若在,情何以堪?”天風至今摸不透對方的心是善是惡。最令他糾結的是,司馬懿出現在附近,他竟全然不覺,不知是受內心魔障影響而分神,還是對方具有神出鬼沒之術。
“丞相息怒,下官自有分寸。下官隻想請問,不知武天虎將軍是否已向丞相彙報暗殺天子一事?”司馬懿見四周無人,低聲說。
“暗殺天子?本官聞所未聞!”天風驚異屬下竟瞞而不報,怒道,“誰批準他這麼做的?”
“丞相請慎言……”司馬懿示意他小聲點,說,“恕下官直言,也許是武天虎將軍太忙,忘了彙報。詳情是這樣……”
司馬懿不加掩飾地把暗殺計劃告訴了天風。天風聽後陷入沉思,感覺自己又一次站在了十字路口。
…………
馬超統領下的西涼鐵騎軍和羅馬亡靈軍團一路闖關,已經攻陷長社至鄢陵一線,殺到了許都城外三十裡處。大軍所到之處硝煙不息、雞犬不寧,但馬超吩咐將士:隻打官府,不準對百姓燒殺掠奪。
大軍依山傍水安營紮寨,進入最後衝刺階段。
“超帥,翻過這座山,就可望見許都的外城。勝利就在眼前,不如一鼓作氣,殺入皇城,挾了!”部將李堪一路殺得手軟,片刻難停。
“李將軍,疲軍勿進,你從軍多年,竟也不明此理
?我軍日夜行軍,逢關必破,途中留下了龐德等心腹大將守城,如今僅剩你在我身邊,若貿然攻城,被圍剿了怎麼辦?豈不前功儘棄?”馬超反駁道。
李堪一時無話可說,他想著龍門近在眼前,再不起腳抽射,機會就白白流失了。但是,他承認主帥說得也不無道理,若貿然急進,隻恐欲速不達。
“家父、家兄均在宮內任職,我不能置之不顧。也不知馬岱那邊什麼情況了,去了這麼久,杳無音訊。若無他們作為內應,恐怕難以攻入皇城。這是最後一關,也是最難攻的一關。”馬超因顧及父兄安全,多少有些裹足不前。
“不如按老規矩,讓那些骷髏去探路吧。”李堪出謀劃策。
“正有此意,不然要其有何用?我將其視為人類般看待,希望他們也不要令我失望。”馬超當即命人喚艾俄洛斯來商議對策。
由於洛陽之戰失去了主帥奧盧斯,目前統領羅馬軍隊的是從長沙逃過來的艾俄洛斯。為了能變回人類,他甘願屈居副統領之位,其實也隻是名義上的副統領,其地位根本不及西涼軍中的副將。
按照馬超的指示,艾俄洛斯同意夜率奇兵飛入許都,先把地形、兵力布置等情況摸熟,再回來共商對策。
“記住,你們的任務隻是偵察,不是進攻,彆私自行事!”馬超千叮萬囑。
艾俄洛斯話也不答,直接退出中軍帳。他不喜歡對方這種頤指
氣使的態度,也不喜歡被對方利用去充當“無人機”,但目前也隻能忍辱負重了;他相信就算奧盧斯在,也一定會這樣做。馬超的話提醒了他,一個驚天大計在其腦中驟然而生:借夜間調查之機,直入漢朝心臟,掌控局勢,反客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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