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英說,曹軍以為他們早已搬出村子,不會再回去找了。”司馬徽深居密林,卻儘知天下事。
“現在天下很不太平,還望前輩多擔待,讓我家人多逗留一段時間。我保證會儘快帶他們回家。”誌鳴懇求道。
“放心,他們想住多久都行,反正有人做飯,有地方睡,沒事。正愁沒人陪我修草聊天呢。”司馬徽人老心未老。
“多謝前輩,那我先走了。”誌鳴準備告辭。
“你有什麼打算?”司馬徽問。
“我現在就像一隻無頭蒼蠅,找不著北。說實話,我不想再參與任何戰爭了,但身在其中,有些事不得不為之。”誌鳴傾吐心事。
“忘記我上次說過的了?就算要離開,也要回去跟劉皇叔打聲招呼,畢竟他還是你的主公。你若不辭而彆,與逃兵無異。”司馬徽語重心長地說。
“我知道,我隻想早點卸下盔甲,不再與劍為伍、嗜血殺生。我在鄴城又遭遇了一場慘烈的災難,簡直是天災人禍…不,主要還是人禍。”誌鳴一想到鄴城之事,就心緒難平。
“聖上龍體安好?你就這樣撇下他走了?”司馬徽擔心天子有難。
“聖上沒事,我都安排好了,前輩放心。”
“你肯定在想,這些災禍是否都是自己所招致,對吧?”司馬徽一語中的。
“沒錯,求前輩開導!”誌鳴被戳中心事,當即求教。
“人的身體內部每日都在發生戰爭,何況這個世界?想開點吧,就算你不存在於世間,這些戰爭和災禍也會一直存在。隻要人類還沒滅亡,戰爭和災禍就不會結束。任何通過戰爭去換取和平的說辭,都是借口。所謂天災人禍,大部分都是人禍;就算是天災,也不過是老天爺在懲罰這個混濁之世,警醒世人罷了。”司馬徽開導他。
“明白了,多謝前輩!”誌鳴感覺釋然多了。
“你意欲何往,可否告訴我?”
“我準備去南徐向皇叔辭行,回歸大自然,做一名快樂無憂的俠客。”
“你不是身負重大使命嘛,這麼快就解甲歸田?”
“…看情況吧,我不想帶著血腥味過一輩子。”
“所以就一走了之,拋棄你的主公、戰友、同伴?”司馬徽字字戳心。
“前輩言重,非拋棄也,隻是……暫彆。”誌鳴一時找不到詞。
“你不是說要回歸大自然嗎,何來暫彆一說?”
“前輩,我……”誌鳴無法自圓其說。
“誌鳴,若真想離開這個江湖,首先要確保這個江湖少了你還能繼續存在;若你的離開會造成不可預測的後果,勸你還是慎重為上。”司馬徽誨人不倦。
誌鳴無言以對,他也不知劉備軍缺了他會怎麼樣,但他真的很想遠離這一切,恢複自由身。當初他認為,投靠劉備是天意,既然如此,是否應該協助劉備建邦立國後再作打算呢?西川何時能取?他還能等那麼久嗎?
“莫心煩,一步步來。要不你去找劉皇叔,看他怎麼說吧;隻有他發自內心同意你走,你才走得安心。”司馬徽輕撫其肩,說。
誌鳴彆過司馬徽,瞬移到南徐,見到劉備,說:“主公,我特來向你辭行。”
“又辭行?誌鳴,你怎麼了?”劉備覺得他心事頗多。
“一言道不儘辛酸。”誌鳴苦笑道,“我想離開軍隊一段時間。”
“為什麼?我們需要你,漢朝也需要你。”劉備倍感意外。
“打仗太久,想歇一下了。”誌鳴不想多說。
“你究竟遭遇了什麼事?”劉備覺得不對勁。
誌鳴沒告訴他鄴城的經曆,反問道:“主公,你是打算在這裡長住嗎?不回荊州了?”
劉備輕歎道:“你也知道,我現在不好走哪!孫權已派人新建一宮,不日之內將落成,專門給我和孫公主入住。”
“看來主公真打算當東吳女婿一輩子?不考慮進取西川了?”誌鳴不信劉備甘心被縛一生。
“當然不是,隻是找不到合適的機會離開。國太對我一見傾心,盛情難卻,令我左右為難。”劉備道出難處。
“皇叔果然還是一副軟心腸。”誌鳴想著,說,“主公莫憂。我與公主也有一點交情,若想走,我可以找她幫忙。”
“此言當真?怎麼不早說!”劉備猶如見到了曙光,雙眸發亮。
“在下一直以為,皇叔終日沉迷在這片樂土之上,早已失去了當初的雄心壯誌,故以言語相試。”誌鳴直言不諱。
“怎麼可能!我劉某一生征戰,從未想過就此度卻殘生!”劉備從袖筒中抽出一份文書,遞給他說,“這是子龍剛捎過來的書信,你看下。”
誌鳴看完,說:“看來孔明軍師與我心有靈犀,在下也是此意。”
“隻要能過得了國太和公主這一關,我馬上回去。”劉備擺明了態度。
“那就好。既然如此,待某去找公主聊一下。”誌鳴終於又找到活兒乾了,暫時填補了內心的空虛。
“靠你了,誌鳴。我在這兒雖然過得巴適,但心中依然不忘大業啊!孔明的三條錦囊妙計,尚餘一條未拆。”劉備一想到能回去了,興奮不已。
“主公為何不看?”誌鳴不明白。
“主要想到國太和公主人挺好的,於心不忍。孔明無非是教我如何離開此地,估計是怕我沒看,才讓趙雲捎信過來。”劉備不用看也猜到了。
“等我一會,我馬上去找公主。”誌鳴暫彆劉備,去找孫尚香。
“這小子挺輕車熟路的,經常來嗎?”見其匆匆離去,劉備不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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