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街小雨潤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
最是一年春好處,絕勝煙柳滿帝京。
諸多反應過來的楚國官員讀了這最後一句紛紛痛心疾首,就不能仔細檢查監察,把帝京改成帝都或者皇都嗎?!
這韻律不就對上了嗎?
安定縣伯怎如此不加小心啊!
可惜了,可惜了這首好詩了!
若是不是在大殿比試上,即便韻腳對不上也沒什麼,即便對不上,依舊不妨礙是一首好詩,但是偏偏是在這大殿之上。
對於作詩有著嚴格的格律要求。
格律對不上那便算不得是一首絕句。
即便詩再好,違背了規則,那便是輸。
隻有趙大儒手中拿著這首詩,看向許青若有若思。
四十多年前,他還是一青年人之時,跟隨使團出使趙國,在楚國朝堂與趙國一人比詩。
依舊是三局兩勝。
第一局他輸的很徹底,第二局之時,對方故意將一首絕句的最後一句改了字,使之對不上韻。
當時他還記得那人說的話,很輕蔑的一句話:“讓你贏一局。”
那一場,棋道、經義、詩詞。
他贏得那一局,成了楚國唯一贏得一局。
但是,此言被他當作一生之恥辱,也被楚國當作恥辱,失敗或許算不上恥辱,但是靠對手憐憫的施舍贏一局,那就是恥辱中的恥辱!
也是從那時候起,楚國開始注重教化,開辦縣學府學。
趙大儒從趙國回來之後便是開始了潛心修文,以求有朝一日能在文道之上勝過趙國。
這件事很多楚國人都記不起來了,他卻時時刻刻記在心上。
……
趙大儒看向座位處的許青,果然發現許青依舊氣定神閒的模樣,甚至麵帶一絲微笑的看著匡舟。
這一刻,他明白,四十年前的恥辱,今日許青替他還給趙國了!
許青看著匡舟,麵帶微笑,聲音很輕:“扯平了。”
匡舟看向許青的眼神頓時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著許青。
扯平了……
是他匡舟和這位安定縣伯的比分之間?
還是趙國與楚國之間?
四十年前,自己的老師便是如此讓了楚國一局。
他還記得老師對自己說過的話:
他能贏一局,是因為我隻想讓他贏一局。
實力永遠是驕傲的本錢。
而四十年後,這位楚國的安定縣伯卻是對自己來了一句扯平了……
他果然是故意的!
麵對這位趙國匡舟的怒目而視,許青始終是麵帶微笑。
我就喜歡你看不慣我又乾不掉我的樣子。
哦,對了,出來混都是要還的。
終於,趙國匡舟一口血噴在了麵前的白紙之上,倒在了桌子上。
剛剛還在賞析兩人詩作,詞作的諸多官員看到這一幕紛紛震驚的起身。
發生什麼事了?
匡舟不是贏了嗎?
怎麼反而還倒下去了呢?
隻有始終注視著許青的龍冰兒仿佛聽到許青輕輕的說來一句話,說了一句:扯平了……
而後匡舟就開始對許青怒目而視,最終噴出一口血,倒了下去。
許青也是沒想到匡舟會激動的一口血噴出來,怎麼這人的氣性就這麼大呢?
這就受不了了?
氣性這麼大當初就彆自作聰明的要求一詩一詞嘛。
到最後還能被氣的噴出來一口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