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大人,辯方想請出我方的一位證人!”
辯護律師和被告耳語了幾句,然後起身,對著法官申請道。
“允許!”
法官沒有意見。
“辯方有請愛德華·奧斯特醫生作證!”
在檢察官不解的目光中,辯護律師說出了答案。
眾人一陣驚訝。
檢察官也是。
不過本·斯通和非裔檢察官助手很快就反應過來,這是最後的垂死掙紮了。
辯護律師明顯是想借著這個機會,大談特談愛德華·奧斯特醫生的成就,再次提醒陪審團,這是怎麼樣一個成就非凡的醫生,來儘可能的削減之前累加的幾乎已經定性的對愛德華·奧斯特醫生的不信任。
但是一旦愛德華·奧斯特醫生上了證人席,在辯護律師可以大談功勞之際,檢察官也可以在交叉詢問環節,直接質問愛德華·奧斯特本人,讓他對那些刺耳的關鍵問題做出回答。
而本來被告可以用‘不自證己罪’那一條免了這個程序。
如今愛德華·奧斯特的朋友醫生已經說了出來,如果不戒酒隻有5年可活了,而一旦被判二級非預謀謀殺,刑期在20年以上,到無期徒刑。
愛德華·奧斯特就算進了監獄變相戒酒了,也肯定活不到刑期結束。
既然如此,也不差多一個做偽證累加刑期了。
畢竟就算判了幾百年又如何呢?
萬一現在最後一搏,讓陪審團中有人聖母心犯了,又記起愛德華·奧斯特作為名醫的好,那不就是絕地反擊了嘛!
“奧斯特醫生,能談一談你行醫這麼多年,有什麼讓人記憶深刻的事情嗎?”
辯護律師開始捧哏,將舞台交給演員被告。
“一個6歲孩子不幸死去,但另外一個孩子卻重見光明,還有一個孩子得到了一個新心臟,得到心臟的那個男孩,現在已經是小棒球聯盟的主力了。”
愛德華·奧斯特坐上證人席,開始侃侃而談。
他畢竟行醫了25年,不是區區兩年半,這些年的確救治過不少病人,有的是例子來舉例。
“過去十年,你治療了多少醫生和醫生的家屬?”
捧哏的辯護律師又開始了。
“這我還真的記不得了,太多了。”
愛德華·奧斯特笑著搖頭。
“這個我知道。”
捧哏的辯護律師立刻看向陪審團,笑著解釋:“因為我特意調查了,三百多個,就是說彆的醫生和醫生家屬全都願意將自己和家人的生命交到你手中?”
“希望我沒有讓他們失望。”
愛德華·奧斯特矜持的笑道。
“辯方辯護完畢了,法官大人。”
捧哏的辯護律師瞄了態度再次有些變化的陪審團一眼,然後對著法官說道。
“檢察官?”
法官看向了本·斯通。
本·斯通看了一眼非裔助手快速寫在紙上的字,起身走向證人席,看了一眼證人席上沒有任何反應的查克,心中暗歎。
真厲害啊!
誰也看不出查克在這麼短時間已經給非裔助手發了短信,傳達了他對剛才辯護的回懟。
“奧斯特醫生,請問這三百多個將自己性命交到你手上醫生和醫生家屬,到底是過去十年中哪些年裡的?”
執行助理檢察官本·斯通立刻問出了讓矜持而笑的愛德華·奧斯特再也笑不出來的問題。
“我不記得了。”
愛德華·奧斯特勉強說道。
“這個我知道。”
本·斯通學著辯護律師的動作,看向了陪審團,解釋道:“我做過調查,沒錯!愛德華·奧斯特醫生的確在過去十年時間內救治過三百多個醫生和醫生家屬,但這個具體的時間卻要減去過去的三年。
也就是說過去十年時間,隻有前七年是這樣的,而最近三年,沒有一個醫生和醫生家屬將自己的性命交到奧斯特醫生手中,這是什麼原因?奧斯特醫生,請告訴我!”
法庭中再次一片嘩然。
這個問題不用回答也知道原因了,肯定是彆的醫生知道被告酗酒的真相,根本不敢把自己和家人的性命再交到這樣一個名醫的手中啊。
“我引用和奧斯特醫生一起共事的一個實習醫生的話來解釋,那就是當奧斯特醫生每次進急診時,就連實習醫生都想著藏起自己的病人,以免被奧斯特醫生醉酒後胡亂治療治死,然後掩蓋結果,就變成了還在實習的實習醫生亂用藥了。
過去三年,紐約醫學中心急診中心上報衛生署有六起不良事件的報告,不良事件這個用詞多微妙啊,我來給大家介紹官方解釋,就是說病人死亡但死因不明,都發生在晚上,當時奧斯特醫生都在急診室,事後醫院都和家屬進行了和解。”
本·斯通環視四周,說出了驚人的真相。
“反對!”
辯護律師起身大聲反對:“這些不能證實和我的當事人有關!”
“反對有效!”
法官點頭。
“我換個問題。”
本·斯通收斂情緒,再次看向證人席上麵無人色的愛德華·奧斯特:“你知道紐約醫學中心急診室護士傑姬·佩頓,在病人死亡後,偽造對方是器官移植捐贈者這件事情嗎?”
“反對!”
辯護律師再次大聲反對:“這和本案無關!”
“法官大人,我隻是想證明被告到底是故意還是不小心!”
本·斯通反駁道。
“反對無效!”
法官裁決道:“被告回答問題!”
“不知道。”
愛德華·奧斯特搖頭。
“那你對此事的態度呢?”
本·斯通追問道:“根據當事人護士傑姬·佩頓的口供,她做這些是為了不讓那些死者的價值浪費,那些器官可以拯救更多的人。”
說道這裡,他直接引用了愛德華·奧斯特剛才自辯時引用的故事:“比如一個6歲孩子不幸死去,但另外一個孩子卻重見光明,還有一個孩子得到了一個新心臟,得到心臟的那個男孩,現在已經是小棒球聯盟的主力了?”
“反對!”
辯護律師完全變成了複讀機,還是臉色難看的複讀機。
“檢察官,請簡化你的問話。”
法官提醒。
“好的,法官大人。”
執行助理檢察官本·斯通點頭:“諸位,我隻是想說,在奧斯特醫生眼中,病人不管是活著還是死去都是有價值的,甚至在他的描述中,死去一個孩子,還能救治兩個甚至更多。
所以在他眼中,生死沒那麼重要。
我想這才是他明知道自己酗酒,明知道自己能力因為酗酒變得不可控,而依舊故意危險行醫,一次又一次的真正原因!
但這是他的錯覺!
這並不符合醫生一切為了救助病人的職業道德,不是嗎?
沒人想成為他危險行醫下,隨時可以被犧牲用來救治更多病人的那一個,不是嗎?
不知道諸位怎麼樣想,反正我不想,那些從前願意將自己和自己家人的性命交到奧斯特醫生手中的醫生們,也不這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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