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帶了足夠的錢,赫蒂請店員幫忙把已經醉酒的馬爾福帶到酒吧後頭設有的一間休息室裡,而且還準備了醒酒的藥劑,雖然睡一覺也可以,但醒了後難免會頭疼不舒服,這個能很好地解決這些問題。
於是,赫蒂便暫時就在這裡照看這個根本不聽勸非要喝那麼多酒的人,不過她也不能待多久,按時間來算斯托克那邊應該已經差不多了,如果他回來沒能找到她,那完蛋。
可盯著此時正躺在沙發上緊閉雙眼的馬爾福,雖然有拜托店員多照顧一下,但到底還是不放心,隻是比起這個,她的心卻更加亂。
在尖叫屋棚前,她本以為他已經不喜歡她了的,但他喝醉後的反應居然這麼大,前後都不像作假,尤其那厭惡嫌棄的眼神,她無論如何都忘不了,可後來在她耳邊呢喃的那些似乎也都是真情實意。
到底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她已經有點兒分不清了。
所以她不在的這麼些時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明明三強爭霸賽第一關時,她還親眼看見他跟那個冒牌貨之間彆提有多親密,就和從前的他們一樣,可這才過了多久?怎麼就一下子天翻地覆?
盯著他那張好看的臉,赫蒂小心地伸出手指戳了戳,抱怨似的碎碎念道,“你就不能讓我省點心,不會喝還非要勉強自己去喝酒,你是不是傻”
可一想起自己被抓走之後發生的事,她又不由歎了口氣,最終隻低聲吐出一個詞“對不起”,再將那條毯子給他蓋嚴實了起身準備離開。
隻是她才來到門口,身後便傳來一句快速的念咒聲“incarcerous”,她被驚地來不及多想立刻抽出魔杖用鐵甲咒防禦,但顯然那道綠光更快,在她用咒前已擊中她的後背,她卻未被粗繩綁住,可那明明就是束縛咒。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赫蒂根本不敢回頭,見自己沒事開了門就要跑,可都踏出兩步了偏被他從後頭一把抱住腰給硬生生扯回去,並伴隨著“砰”的一聲,這門也被粗魯地關上。
隻不過她被往後拉得站不穩也就算了,這個人還非湊到她耳側,呼出的灼熱氣息迅速染紅她的整張臉,同時還帶著止不住的笑意,“怎麼,我們不是在交往麼,你跑什麼?親愛的?”
在赫蒂聽來,要不是這個家夥一身酒氣,她都覺得他是故意裝醉,但為了趕緊脫離魔掌,她隻得按捺下一巴掌甩過去衝動,深吸了口氣解釋,“我是要出去拿一杯水過來,你先放開,我都站不穩了。”
“是麼?”
雖然持懷疑口吻,至少他還是應聲鬆開,但又一把捉住她的手握緊,再拉著她坐下後順手抄起桌上那杯醒酒的藥劑喝下才繼續,“不用麻煩了,你就待在我身邊,有什麼想買的告訴我,結束後我們一起回去。”
聽馬爾福這麼說,赫蒂心裡可是急得不行,斯托克就快回來了,如果被撞見,肯定會彙報給某位黑魔王,就算她能確定自己在黑魔王心裡的分量,可她要怎麼解釋?餘情未了還是單純過來看看?這麼說鬼才信!
見她不說話,馬爾福也不在意,自然而然地湊過來將她抱進懷裡,再壓低聲音道,“你回來了,我的赫蒂,我知道是你,就算你否認也沒用,該說抱歉的是我才對,那天我不該和波特起衝突,如果我在你身邊也能第一時間陪你去穆迪辦公室,寸步不離。”
這簡直宛如一道晴天霹靂,在她的頭腦裡毫無征兆地炸開嗡嗡作響,她猛地抬頭看他,張了張唇卻說不出一個字來,原來是這樣,無數的疑惑隨之有了最合情合理的解釋。
內心深處似乎有什麼在不斷剝落,迅速彙聚成一團瞬間向上湧,直堵著她的嗓子眼兒,而此時此刻這顆心似乎終於找到了宣泄口,壓抑許久的無儘悲意一股腦兒衝出來,催促她的淚腺開始分泌生理鹽水。
而儘管眼淚已模糊視線,但她還是一眨不眨地盯著他,艱難地開口去問,“你知道?一直都知道”
她有些啞的聲音雖輕,但到馬爾福足以聽得清楚,尤其這短短一句話裡的顫音和她不斷掉眼淚的模樣,簡直令他心疼極了。
“是,我知道,我知道在我身邊的那個是假的,她不是你,我隻是在和她演戲而已,我愛你,赫蒂,從沒變過。”他提起許久未有過的安心的微笑,用絲帕輕輕擦拭她的眼淚,可這些生理鹽水就像流不儘似的,越來越多。
「他一直都知道,從開始就知道,看看他的眼神,他是那麼的愛你,可你做了什麼?背叛,移情彆戀,你永遠都對不起他,你不配得到他的喜歡,他的愛!」
似乎有一個女聲突兀地在她腦海裡反複強調她避而不談的過錯,加之那些負麵情緒的堆疊浮動,她忽然便開始崩潰大哭,嗚咽聲衝破喉嚨直觸冰冷的空氣,響徹在休息室內的半空中。
“嗚嗚我,我嗚哇啊”
可是她越哭,他眉眼的笑意就更甚,乾脆將她的小腦袋按進懷裡後,他隻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沉默地聽這可以用慘烈來形容哀嚎。
直到懷裡的小姑娘開始一個勁哽咽了,他才出聲安慰,“我的小笨蛋哭什麼,我們都該高興不是嗎?為了我們的重逢。我有許多話想說,赫蒂,所有的一切我都想知道,可在這之前讓我”
不知何時他已捧好她的臉頰,麵對近在咫尺的曾真切喜歡過也相處過的人,她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以及接下來會發生的,可也不知為何,此刻她的頭腦裡所閃出的卻是另一個英俊男人溫柔地親吻她額頭的情景。
這很不合時宜卻成功警示了她,對,現在不是哭的時候,也不該留下來敘舊,更不能再和麵前的少年多有牽扯,她必須立刻馬上脫身。
於是,赫蒂乾脆吸了吸鼻子先一步湊過去親他的臉頰,而後反問,“那你得先告訴我,你剛剛是不是對我用束縛咒來著?我都聽見你念咒了,雖然我也用了鐵甲咒,但絕對慢了一步,到底發生了什麼?”
雖他的目的並非這簡單的一親,可這個小家夥眼眶通紅地活像隻受驚的兔子,雖心疼卻還是不由覺得可愛,將那礙事的帽子拿下,正想回答她的問題卻什麼都沒說出口。
她,好看了。
這是他的第一感覺,尤其是被攏起的長發隨著帽子摘下垂落在腦後的過程,當然,或許也有情人眼裡出西施的原因在,但再看下去,他便更確定,他的小女朋友變得更漂亮,也更可愛了。
由此看來,她並未受什麼苦,相反應該得到了很好的照顧才對,那麼,朗曼或許沒看錯,而聯係父親所給的信息,她或許真的和其他男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