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樹林裡的遭遇被赫蒂事無巨細地講給了黑魔王聽,就是她這邊越說表情越嚴峻,對方卻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仿佛在聽她講什麼無趣的冒險故事那樣。
而且除了簡短的應答外,黑魔王居然什麼都沒表示,她分析的頭頭是道,可他不僅沒有追問細節,而且一點兒解釋都沒有,光捏她的臉了。
然後,赫蒂忍無可忍一口咬上他的手指不放,再含糊不清地威脅,“湯姆裡德爾!不準再捏我了!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嘛!那個組織這麼可疑,你彆告訴我是你的人,那我就真生氣了!”
可這男人並不在意被咬一口,順勢捏住她的下巴重重地親了親她的嘴唇,隨後才不緊不慢道,“該說的都被小寶貝說了,我似乎補充不了什麼。”
見他依舊不說,赫蒂也不急,撅著小嘴湊過去在他胸口畫圈圈,“難不成你要告訴我你不知情嗎?我才不信!而且這次不一樣,我有參與所以我也有知情權,湯姆,你就告訴我嘛~”
結果她撒嬌的話一出,就看他擺出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又指了指自己的側臉,她立馬會意,巴巴地貼過去親,當然一下是不夠的,從臉龐輪廓到唇邊可是一點兒沒落下。
就是這麼點根本滿足不了黑魔王,她的後腰被箍得緊到無法退後一丁點兒,不過就在要親吻上的那一刻,吉恩和餐食的出現成功打斷了即將發生的一切。
這個男人的臉色瞬間變得相當難看,倒黴的吉恩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說上一句完整的話都打著哆嗦。
見機會來了,赫蒂立馬捏了捏他的手小聲道,“我餓了,湯姆,一邊吃飯一邊說好不好?”
當然,赫蒂沒忘記順便提一嘴,“快讓吉恩下去,難道你要它做我們之間的觀眾?那我可就不理你了!”
說著,她又輕輕“哼”了一聲,兩手抱胸,佯裝出副不高興的模樣。而事實上,她的注意力已經被送來的香噴噴熱騰騰的食物給吸引過去。
肉醬的香氣勾得赫蒂肚子裡的饞蟲開始大鬨五臟廟,她的口水是咽了一次又一次,要不是礙著這男人臉色不好,隻能先眼巴巴看著,估計耽擱的這幾分鐘,她能解決一大半。
而跪地的吉恩並不清楚上位者的想法,它幾乎快趴在地上了,就怕自家陰晴不定的主人突然甩一條鑽心咒過來,因為以前不是沒發生過。
但其實某位黑魔王正看著懷裡的小姑娘時不時舔舔嘴唇,抓著他衣襟的小手不安分地揉來揉去的模樣,活像隻小饞貓,如果再攔的時間長些,他很相信自家小寶貝會饞到流口水的地步。
於是,他僅僅揮了揮手,家養小精靈便感恩戴德到就差哭著歌頌他大恩大德的程度消失了。
而赫蒂也第一時間從他懷裡出來,顛兒顛兒地捧著那盤意麵吃得津津有味,但同時她也沒忘記剛才的話題。嘴巴裡的食物還沒咽下去呢,她就迫不及待地去問了。
“湯姆湯姆,不準說話不算話,那些黑袍巫師居然密謀抓格林德沃,他們的膽子也太大了吧?還有紐蒙迦德外麵那麼多巫師打鬥,到底是什麼情況?”
可坐在沙發上的男人隻似笑非笑對她勾勾手指,她迅速吃完剩下的放下盤子,幾步去到他跟前,期待地望著他。
誰想這個男人突然低低地笑了,她還有些不明所以,但被圈進他懷裡的第一時間,他用餐巾仔細擦拭她的嘴唇時,她終於明白了他在笑什麼,隨即撅著小嘴,怨念地盯著他。
終於,在給她擦乾淨後,這男人總算肯開口了,“親愛的既然想知道,那麼無論接下來聽到了什麼,都乖一些保持冷靜好麼。”
雖然有點莫名其妙,但為了“吃瓜”,赫蒂點頭如搗蒜,義正言辭道,“是!保證完成任務!”
對於她的保證,這個男人顯然不那麼相信,他唇邊的弧度已然消失,修長的手指已去到她的眉宇間,指腹遲緩地描摹著她眉毛的輪廓,數秒後隻緩緩吐出一句,“喬箐參,打亂了我的計劃可就沒有下次了。”
對比上一句哄她的,男人的語氣冷漠又不悅,即便他話裡沒有一句責怪的字眼,可她隻覺得他在怪她,雀躍的好奇心也一下子沉入穀底。
眼淚來的比想象中快,赫蒂輕輕咬著下唇,極力地忍著委屈小聲道,“對不起我知錯了”
可男人沒有搭理她的道歉,而是繼續麵無表情地闡述下去,“你發現的十幾名黑袍巫師本該有一部分進入紐蒙迦德,並且碰上留守的傲羅,從而抓捕其中的一個或幾個。而紐蒙迦德外的打鬥為的是製造機會,但你的出現導致他們沒有選擇輕舉妄動,計劃失敗。”
好像確實是這樣,當時被那些黑袍人發現後,他們就四散找她,花費了不少時間,就算打鬥的巫師刻意地轉移戰場遠離紐蒙迦德,也都白費了。
原來不知不覺中,她就搞砸了這麼重要的事
“湯姆”她弱弱地揪住他衣襟的一角輕輕扯了扯,盯著他難看的臉色,她欲言又止地抿了抿唇,道歉的字詞生生卡在了喉嚨口。
她忽然感覺不管說什麼都沒用,頂多是為她自己辯解的,可這件事都是因為她才格林德沃的確沒說錯,她比不上貝芙莉福吉,至少那位福吉小姐沒有妨礙到他的計劃,甚至能幫上他。
這個男人收回了目光望著彆的方向也沒再說話,她強忍著哭的衝動向後挪了挪,與他拉開了一段距離後才小聲開口,“對不起,我知道了,不會再給你添麻煩了。”
說完,她便立刻起身快步來到門廳,這一路身後都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問詢或挽留,她隻停頓了幾秒便推門出去。
夜裡的庭院寂靜安詳,兩側的路燈照亮了通往莊園大門的主道,仿佛在為此時的她指路。
可踏出第一步後,她便感覺到從未有過的迷茫與無助,如果離開了這裡,她該去哪兒?這個世界明明這麼大,她卻覺得沒有能收容她的地方。
格蘭傑家的宅子嗎?可她已麵目全非成這樣,格蘭傑夫婦怎麼會信?還是說寫信給馬爾福?那不更證實了她隻有困難的時候才會想起他,每一次對他的依靠都隻是自私的利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