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被關了幾天的貝芙莉期間又被傳喚了幾次,這些天她待在這間監獄裡完全接收不到任何外界信息,那名司長的審問方式滴水不漏,這也令她的心理防線在被一層層攻破。
鐵門欄杆外的時鐘已走到下午2點,寂靜空曠的環境裡突然響起一陣腳步聲,貝芙莉頓時明白自己又要被提審了,她抬手捏了捏眉心,漂亮的麵容上是掩不住的疲憊。
和前幾次流程希望,她的雙手被魔法束縛住以免越獄或襲擊人員,傲羅打扮的男人帶她繞了一圈又一圈最終抵達五樓的某個房間門口。
本以為又是那位司長,可等貝芙莉進去後卻驚訝地發現,坐在桌前的換成了她每天都要想一遍的男人。
儘管隻穿著一身普通的深色長風衣,可單單坐在那裡什麼都不做都令他整個人看上去如同一朵高嶺之花優雅矜貴,那張英俊得臉更令她輕易移不開眼。
“湯姆...”貝芙莉緊抿著唇幾乎是第一時間來到他麵前,相應的下一秒她雙手的禁錮就被解除了,她立刻張開雙臂抱住了他。
而對方僅僅單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後背以示安撫,再慢條斯理道,“這幾日辛苦了。”
就這一句簡短的話成功便釋放了她忍了幾天的委屈,她像是找到了依靠喋喋不休地說起自己被美國傲羅抓住後的遭遇。
這期間除了偶爾回複簡短的幾個字詞外,他都隻是沉默聽著,扮演著一個合格的傾聽者。
直到她說到最近一次被審問的過程,他才推開她的同時指了指對麵的椅子,“先坐下,等你冷靜後我們開始正題。”
看他冷淡的神情,就算貝芙莉明白他一向如此,可在獨自麵對了這些事後,她忽然就堅強不下去了。
“湯姆..你抱一抱我好嗎?”
幾乎是帶著懇求的口吻,她兩眼含淚期待地望著他,可僅僅相隔兩秒她就被潑了一盆冷水。
這個男人不僅沒有表現出任何一點憐惜,甚至還不悅地微微蹙起了眉頭,“很難看。”
這話一出,她條件反射地撫摸上自己的臉,關在監獄裡的日子自然不可能讓她每天都能沐浴打扮,更何況她還用不了魔法,自然而然顧不上形象。
但好在他並沒有露出任何嫌棄的表情,貝芙莉也逐漸冷靜下來,她深吸了口氣道,“抱歉,我沒有整理自己的機會。”
說著便到桌子另一邊的椅子上坐定,當然,她沒忘記整了整自己的頭發和衣服,至少在他麵前,她想體麵一些。
“部裡已收到美方發出的正式的有關格林德沃越獄的確鑿消息,福吉部長與博恩斯司長幾位高層緊急商議後,派我攜帶特批公文先帶你離開美國魔法國會。”他邊敘述邊將麵前的文件推了過去。
頓了頓又繼續道,“但美方拒絕了直接放人,作為第一嫌疑的你,福吉小姐,目前爭取到的最大讓步隻有更換看管環境,並且期間杜絕一切人員接觸,直至提供了其他有效證據。”
在接過文件後,貝芙莉就認真閱讀了一遍內容,最下方加蓋了法律執行司的印章和司長親筆簽名,不過她也明白美國的這群巫師有多難纏。
“好的,我接受安排。”
她點點頭,但下一秒表情就變得猶豫起來,糾結了一會兒才開口,“湯姆,你能陪陪我嗎?”
而對方隻是淡淡瞥了她一眼,“我在工作。”
“..我明白了。”
她失望的笑了笑,咽下委屈後又重新燃起希望,她深情地注視著他,“我等你再來接我,我相信你。”
雙方視線交錯了僅僅一秒就岔開了,男人什麼都沒說一直保持著沉默,他自顧自起身,卻在快到門口時被她從身後抱住。
“湯姆,彆走,彆離開..我想你..每天都在想...”
她在這邊滔滔不絕地訴說著對這個男人的思念,而他此時卻在想另一個被他丟在宅邸裡的女孩,大概率在生他的氣。
於是沒過多久,男人便強硬地拿掉她的手,又轉身出言提醒,“福吉小姐,在你的嫌疑未被洗清前,請約束好自己,必要時請保持緘默,否則無論你的同事、上級做多少努力都是無用。”
最後委婉的警告令她瞬間清醒,她像是終於反應過來自己還在美國魔法國會內部,立刻後退一步,“萬分抱歉,見到魔法部派人來,我太過激動,言辭不當還請見諒,我會配合美方接下來的安排,但這並不代表我與格林德沃越獄有關,我相信最終會還我清白。”
她故意提高了些聲音,就好像是特地說給除他們兩個之外的第三個人聽的那樣,同時她也開始有些懊悔自己剛才一係列衝動的表現了。
而這個男人隻留下一句“我會轉告給司長”,便頭也不回地推門出去。
從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門後,貝芙莉好不容易悅動的心再次回歸死寂,她重新坐回椅子上看著那份蓋章的文件,在沒有傲羅進來前,她並不能隨意出去。
可當她沉浸在後續發展的構想中時,突然響起了敲門聲。她立刻回頭,可進來的不是帶她來的傲羅,而是那位打過幾次照麵的斯溫.亞克斯利。
“希望我沒打攪到你,福吉小姐,我已與溫特先生進行了友好的交談,有關你的後續處理想必你應該知道了。”
從看見這個男人的第一刻起,貝芙莉便恢複了嚴肅的表情,“是的,司長先生,畢竟最初貴國就沒有確鑿的證據對我實施逮捕,僅僅是懷疑並不足以證明什麼。”
而對方隻是輕輕笑了笑,“但很可惜,經過幾次友好和平的交談後,我很確信目前我方所掌握的證據都能夠彌補在此之前的所有失誤。”
前所未有的清醒令貝芙莉比起前幾天堅定了許多,她表情未變道,“在真相出現前我有權對所有的質疑保持沉默,有任何問題請與我方派駐人員聯係。”
“當然,這是你的權利,不過在我目前收到的確切信息中有一條很有趣。”亞克斯利不僅不介意,還表現出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
可對方並不為所動,似乎真要將沉默貫徹到底。
於是他乾脆自顧自說下去,“去年11月26日上午,倫敦西一區上空出現了一隻烏克蘭鐵肚皮,被數以萬計的麻瓜目睹,給英國魔法部造成了不小的輿論壓力。”
“有意思的是,三天後阿茲卡班在淩晨就遭到了襲擊,並且這隻烏克蘭鐵肚皮就在場。聽說當場逮捕了神奇動物管控司中的一名職員,可笑的是,這隻火龍死在了兩天後。而這名可憐的嫌犯也在即將被重審前夜死亡。”
說到這裡,亞克斯利突然勾唇,他慢條斯理來到唯一空著的那張椅子上坐下,整個過程他都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尼朵法拉.唐克斯,是這個名字沒錯吧。她本人正在追查這件案子,最新進展似乎已鎖定了11月26日放出這條烏克蘭貼肚皮的人員,在調查後發現這並不是簡單的過失,而是由於臨時接到了命令,並且收取了相當豐厚的報酬...”
他慢條斯理地陳述著,卻一直在微笑,整個人放鬆得好像在說什麼無關緊要的小事,直到最後他拖長了語調將這個人的名字念了出來,她也終於維持不住原本的表情了。
而他似乎很滿意這個結果,抽出魔杖隨手一揮,一份文件便憑空出現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