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不遠處,十數位受了重傷的封家子弟正在閉目休養。
正觀察之際,那位身穿暗紅長袍的中年男子,自廳堂而入,見他已醒,哈哈一笑,“小子終於醒啦,叫什麼名字?不枉費我封家的靈藥,放心,那女娃娃體質比你稍差,要晚點醒。”
青年男子欲強撐而起,被那人出言阻止,“受了傷就彆瞎亂動,再動,你那手可保不了了。”
“是是,晚輩侯卿書,多謝前輩搭救,感激不儘,待我兄妹二人脫離險境後,必稟明家主,重謝封家的救命之恩。”
施供奉笑著點了點頭,“不錯,小子會說話。對了,你可知暗殺你侯家的人是誰?”
侯卿書稍作思索,搖頭道:“說實話,晚輩不知,隻是聽長輩推測,最有可能出手的是易家,但沒有證據,隻是推測。”
施供奉沉吟道:“如此就難辦了,院內那些屍體,老夫都仔細瞧過,並無相識的。要說易家的人,雖說認不全,但多少有那麼幾個眼熟的,現在一個也不認識,真是見鬼了。”
侯卿書神色急道:“那可如何是好,這樣一來,豈不找不到易家惡行的證據了?”
施供奉壓了壓手,“年輕人莫急,做下這麼大的事,不可能毫無錯漏,隻要今晚我等安然渡過,憑咱們世家的手段,查出來,隻是時間的問題。”
侯卿書點了點頭,“那就拜托前輩與封家眾兄弟了,大恩不言謝,必銘記於心。”
施供奉嗬嗬一笑,轉身向廳堂外走去。
侯卿書低頭看了眼身旁的少女,眼中滿是擔憂。
“嗒嗒嗒”
急促的腳步聲不斷響起,圍在溪楓樓外的蒙麵人聽到了。
封家子弟聽到了,施供奉聽到了。
風自輕自然也聽到了,他躍身至屋頂,環顧四周,城中、城東、城南三處,火勢高漲。
他眺望天邊,一抹微紅,自天邊雲端處顯現。
夜,將明。
大戲,再次登場。
“為何隻圍,不攻!?”
在屠儘厚物院之後,易雲帶著眾蒙麵人匆匆趕至,見他們隻圍不攻,雖然十分惱怒,但卻在極力壓製怒火。
“出了意外,封家還有一高手外援,隻一拳,我便不敵。”
易雲大驚,繼續傳音問道:“你們不是都查探清楚了嗎?怎麼還會出現意外?就算是高手,但他隻一人,怕什麼?殺啊!”
為首的蒙麵人冷眼說道:“我的人培養不易,可不能白白送死,你記住,我不是你們易家的人,不要命令我,我們隻是合作關係。”
“你!”易雲欲言又止,握緊的拳頭緩緩鬆開,調整語氣,說道:“是我失言,事已至此,天快亮了,還請速戰速決,晚了,他們的援軍可就到了。”
“嗯。”
兩人稍作協商後,易雲大手一揮,下令進攻。
“嘭!”
院門被人一腳踹開,蒙麵人魚貫而入。
蒙麵人的彙合,帶給了封家巨大的壓力,不過片刻,封家子弟便寡不敵眾,損失慘重。
侯家兄妹早已被安排好,藏進了地下的地窖中。
溪楓樓屋頂上,兩位黑衣蒙麵人對立而站。
“閣下不是封家的人,為何要趟這趟渾水?莫不是也覬覦那撼山經?”易雲手持長刀,直指對方。
兩人已經對接過幾招,似乎誰都奈何不了誰,所以才有閒情隔空對峙。
基於先前一拳便將那領頭的蒙麵人擊倒,和與眼前同樣蒙麵人對敵的片刻,風自輕對自己的實力,有了一絲新的認知。
世俗世家,聽上去名頭挺大,但也分哪洲哪國的。
像雲澤國的世家,那是數一數二的,實力雄厚,至於這玄和國的嘛,似乎是在二流這條道上。
這倒不是他有所輕視,而是剛才對敵的片刻,他隻出了六七分力,而對方,似乎已然有些心急。
他還沒有動用飛劍,他有信心,捉對廝殺,異首一出,對方便要異首,當然,有清風藏月袍在身,自己可能也會受一點點內傷,但也僅限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