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生未必不會蒙對答案。
雖然從剛才就能知道,所謂鬥獸場和“他們”一說,隻是殺手兄編的故事,目的不過為了讓自己體驗到更強的戲劇性反轉。
但那滿屋塗鴉還有眼球毯,卻似乎總該有一個解釋。
對方因為跟彼岸的深度融合,可以自由操控很多東西不假,但前麵就說過每個人都有自己局限。
在付前看來以趙然兄貧瘠的想象力,並不足以支撐他構建出這樣的場景,大概率確實隻是發現者。
而這樣一來,最初的作者究竟是誰?
刻在那裡的失敗者聯盟又是怎麼回事?
還有塗鴉們為什麼會動?
這幾個一開始就提出的問題,在付前看來依舊值得解答一下。
甚至真的引入一個“他們”的概念,確實更容易解釋。
跟封老爺子隻會團團樂的那一群不同,有身陷在這裡麵的另外一撥人,做了更多的事情。
而他們的遺產被趙然發現,跟彼岸深度融合的技巧,也有不小的概率出自其中。
“能稱為活著的隻有一個,但確實有一群他們。”
而讓人欣慰的,教宗的可靠程度再次得到了展現。
說話間擺了擺手,那片血池驟然翻滾,竟是湧出一個人類的身軀。
……
殺手兄。
對付前來說,辨認起來可實在不困難,那個仿佛在冥河裡掙紮的身影,正是剛剛被淘汰掉的科研夥伴趙然。
看得出來他的精神狀態呈現進一步惡化的情況,左衝右突間狀若癲狂。
然而不管如何努力,還是被濃厚的血汙覆蓋,沒辦法從那裡麵掙紮出來。
唉,休怪本座無情,當你踏上科研這條路的那一刻,就應該知道步步鮮血殘虐,再走不得半點兒回頭路。
甚至隻要慢上一步,就會被殘忍拋棄,終身無望觸及學術帶頭人之位。
“這是活的那個?”
心中感歎,付前隨口確認。
“對,雖然‘彼岸’確實是死物,但裡麵還是有一點兒活躍痕跡的,這個應該是剛剛融合進來,保持得還比較完整。
“當然隨著這個地方崩潰,他還是免不了同樣下場。”
魔女點了點頭,無情預告著趙然的命運。
“沒關係,他前麵一直為這一點自豪的。”
付前卻是完全能夠理解當事人的胸懷,表示這都不是事兒。
“另外我隻能把他具現出來,並不能支配意誌,所以你沒法問他話。”
而魔女的壞消息還在繼續。
“沒事這位的貢獻已經完成了,本來也提供不了什麼有價值的見解……剩下的那一群呢?”
對此付前隻是繼續示意不礙事,並轉而關注起不完整的“他們”——還真是不大完整。
卻見魔女甚至沒有多說什麼,月色下的血池已經又是一陣翻滾,翻滾起密密麻麻的一片。
雖然這一次出現的,已經很難認為是人形。
就像是蠟像被太陽暴曬了一天,然後隨意從中抓了一把。
除了跟趙然兄類似,但幅度小得多的掙紮外,大部分連隻用來掙紮的胳膊都沒有。
其中最完整的一道蠕動痕跡,也不過勉強能認出一隻人類的腦殼,甚至還是缺了一塊的。
“他們應該是跟這個地方融合已經太久,個人意誌近乎完全流失,最多殘留一絲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