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一眼威武霸氣,但位置實在太近的樣子,以至於竟是深深嵌入了脖頸,目測腦袋至少被切下來一半。
而無儘紅沙,似乎正是以這裡為源頭。
……
“他的血?”
細細打量後,付前轉頭和魔女確認。
這引頸自戮的一幕下,紅沙的來源似乎有了直觀的答案。
“沒錯,可能是因為這地方的特殊性質,形態有一些轉變,這應該也是前麵把握起來比較難的原因之一。
“同時應該也恰恰是這份形態轉換,讓背後力量在被你徹底毀滅的情況下,還保持住了沙子的外觀。”
後者點了點頭,甚至不忘跟之前的情況印證。
“所以你傾向於這裡確實是曾經的心靈之海,而這個噩夢之所以性質特殊,是因為它是由‘海水’凝結出來?”
雖然這麼一來,自己剛才的行為好像變成了鞭屍了,但付前還是毫無愧色。
“我沒有見過心靈之海,但場景確實跟外麵現實的觀感很像,極致的崩潰與衰亡……所以我確實傾向於是末日在心靈層麵的體現,你覺得呢?”
騎士的總結能力也是不遑多讓,毫不擔心造成誤導的魔女,很乾脆地拋出了自己還不成熟的看法。
“很遺憾,我對心靈之海也僅限於見過幾眼,體會同樣不多。”
付前一聲歎息,很自然地想到了因為外鄉人的身份,一直以來的二等公民待遇。
“不過遺跡裡麵我們遭遇過的那些,不管人還是物,確實都有點兒情緒化。”
並非亂說,執念纏身,業障縈繞,在付前看來,遺跡裡麵最缺的,或許就是傳說中的平常心了——
負碑王者們不斷堆積又拆解障礙,梁上君對於開門的恐懼,兩種形態的切換,甚至從石碑上都能感受到的向上渴望……
全部突出一個偏激,讓人想到傳說中的一縷執念不化,無法轉世投胎。
它們都是心靈之海在摧殘下的凝結,末日於人心深處的扭曲映射,確實是一個比較合理的解釋。
“不過他應該不是,畢竟他的血都屬於異物。”
下一刻付前衝著盔甲示意了一下,繼續補充。
至此自己二人的意見幾乎達成一致,即這個噩夢,很大概率是心靈之海的殘骸具象化。
但如此一來跪著的這位,動機就實在有些玄妙了。
單是流出來的血就能做到這種程度,盔甲的主人絕不會是簡單角色,感覺少說也得個一階的樣子。
然後末日的時候跑到心靈之海裡,做出這種自戮的舉動,隻為幫助保留一絲活力?
理論上不能排除這種可能,但付前表示不怎麼相信。
“他確實不是,不過現在有一個問題,血之外的部分呢?”
同意付前的看法,魔女說話間走上前去,對著幾乎跟自己等高的重盔伸出手。
哢!
一聲輕響,後者竟是直接被摘了下來,全程沒有做出任何動靜。
而這不是重點,通過打開的部分可以清楚看到,盔甲內部竟是空空如也。
有趣……這就是這個噩夢主題的起源嗎?
付前和魔女對視一眼,下一刻幾乎同時做了個手心托舉的動作。
“失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