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如程序出現了紊亂,隨時可能以毀滅性的方式爆發出來——
“哈克……哈克先生——”
在重複到第三次的時候,珍猛地轉頭望過來,破碎臉龐上是真正女鬼般的猙獰。
而同樣破碎映血的眼眸盯著這邊,仿佛真的有寒芒迸射而出,刺人肺腑。
並不隻是個比喻,那一刻付前感覺到吸進肺裡的空氣,仿佛是由根根鋒利的尖針擰成,隨時可能會咳一口血出來。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極限施壓自己也要能頂得住才行。
以凡人之軀威逼超凡,到底還是太奔放了嗎?
“他不在……我送他走的。”
聲音低沉,語氣沒有任何變化,下一刻付前竟是拿起了桌上手槍,溫和地確認了珍的疑惑。
把槍口往太陽穴上比了比,他接著調轉方向對準了珍。
“不過彆擔心,你現在有一個機會追上他。”
安慰同時,付前另一隻手從口袋裡掏出按在桌麵上,隨口給出一句經典台詞。
“你在拋硬幣的遊戲裡,最多贏過多少?”
……
沒錯,高壓鍋將爆的情況下,付前選擇了繼續加壓,以柳條威懾老虎。
而相信即使是此刻的珍,應該也不難理解拋硬幣遊戲指的是什麼,以及贏得的“機會”是什麼。
“你……殺了哈克先生……”
四目相對,真正意義上的氛圍讓人窒息。
看得出來連續的刺激外加認知矛盾,珍的精神狀態跟身體一樣搖搖欲墜,隨時可能破碎——不過最終還是沒有辜負期望。
喘著粗氣再開口時,她明顯已經理解了付前的暗示——
東西在這裡但是沒吃,哈克先生被這個人殺了。
而現在對方要玩一個拋硬幣遊戲,贏的獎勵是被一並殺掉。
“如果我輸了呢……”
不管真相還是遊戲,明顯都讓人難以接受,目光落在付前左手上,珍沒有第一時間答應。
“那也沒關係,今天依舊是美好的一天。”
付前給出的條件聽著相當優厚,笑容也是和煦。
“同事又曠工,雖然臨時頂上但並不忙,討厭的客人離開後,可以跟瑪姬聊天或者是看看外麵的塗鴉,一切安靜而無趣。”
嗬……
雖然聽上去確實是無聊的時光,珍卻是無法掩飾向往的模樣。
“我可以認輸嗎?”
“不可以。”
付前搖頭。
“果然是這樣……你可以拋了……”
並沒有太大的情緒反應,珍似乎終於接受了某種命運。
並因為話題過分勁爆,沒有注意到自己在桌麵劃過的指尖,輕鬆就留下了一道溝。
“不用,直接猜,正麵還是反麵。”
付前繼續搖頭。
並非不尊重這個遊戲,手下也確實有個硬幣。
但已經凍僵的左手,能把硬幣掏出來就已經不易,拋這個動作真的已經超出能力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