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白領受到的驚嚇,很明顯一部分來源於他。
而他之所以動作停下,則是沒有看到神恩。
至於“神恩”是什麼——
付前目光落在新人的脖子上。
潔淨,粉嫩,如同剛脫殼的螃蟹。
前麵有考慮過,會不會這就是脫殼之後的正常樣子,現在看來並不是。
從男女白領的反應看,就算是剛剝出來,上麵怕是也應該有那種白色痕跡附著。
就像水蛭體內的血光一樣,那同樣是孤王的眷顧體現。
而這支隊伍的理念,就是從體內發掘出這一點,拋棄掉無用的累贅,進而與之更加貼近。
不難理解的思路。
甚至對於付前來說,一定程度都可以理解,到底是出了什麼問題。
“褻瀆神恩——”
就在點評間,男白領似乎也找到了答案。
下一刻竟是猛地轉頭,死死盯住了這邊。
甚至本來亂轉的眼球都不再彷徨,仿佛要突出來同時,帶著滲血的紅。
……
沒錯,一定是宵小一旁擾亂,才害我失去孤王的眷顧。
對這樣的反應,付前表示實在太不奇怪。
凡是涉及信仰恩惠之類的東西,一旦失效就開始找自身之外的責任人,可以說是再常規不過的操作。
畢竟這種東西沒法量化,我的信仰之心怎麼會有問題?我的虔誠程度誰敢質疑?
甚至就連自己都不敢。
最終這種情況下,任何東西都可以成為替罪羔羊——雖然這一次,自己很可能確實是責任人。
付前剛才理解的,不隻是男白領為什麼有這樣的反應,甚至還包括那個更核心的問題,即為什麼沒有“神恩”。
實在太簡單了,能幫自己感受更多眷顧,為什麼不能削弱他人的?
不要小瞧針巫閣下幕後操縱的靈活性。
此外承認這一點同時,付前心中甚至滿懷欣慰。
到底還是沉不住氣了嗎?
……
當然是針對自己。
雖然並不覺得三人組跑來這個地方,有太多的誘導因素在裡麵。
但在付前看來,後續這份異樣變化,就逃不開針巫閣下的操作了。
從前麵自己坐下來,某種微妙的角逐就開始了。
就像當時說的,對針巫以及背後可能的執夜人來說,施加在自己身上的詛咒依舊是陽謀。
要麼自己演不下去,暴露出隻是在唬人的破綻。
那麼真就不為所動,變成他們觸摸孤王的工具人。
而這場僵持,在三人組選擇這裡作為受禮之所後,明顯受到了一定擾動。
雖然男白領很有智慧地決定難得糊塗,直接無視自己的存在,但針巫明顯不想放過這麼好的外部資源。
而對於這種精神狀態狂熱的信徒來說,誘導起來實在太容易。
隻要稍加操作,衝突就一觸即發,不管自己後麵怎麼應對,都將被迫暴露出更多——但還是針巫閣下先暴露了。
先動就是先動,不管什麼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