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讓人寒心一幕,即便早已見慣人情冷暖,付前一時都不禁搖頭。
至於說客兄更不必說,同樣是連根毛都不見。
當然了,自己也並非不通情理之輩。
對於說客兄不在,其實還是可以為其找到一些理由的,比如說前麵的歸鄉故事。
自己和魔女一番操作下,成功把那個脆弱卻又堅持了很多年的玩具工坊,裝到了她手中那本書裡。
而後者裡麵更是明確記載了,迷失多年的說客,於懵懂間再次回到了故鄉,並驚訝地發現從未離開。
……
說客兄已經獲得自由,就此徹底擺脫噩夢的困擾,回歸自身來處?
似乎不能完全否定這種可能,畢竟除了作為著書立說的合夥人,之前關於“彼岸”的猜測裡,自己和魔女也都傾向於界限變得模糊了這樣一個判斷。
不排除那本書提供了一個足夠堅實的錨點,幫助說客終於能夠脫身。
但老實說在付前看來,也僅僅是存在這種可能而已。
說客在這邊混了這麼久,被那幫囚徒們侵蝕的程度,不說無藥可救感覺也差不多了。
甚至前麵之所以能夠得出界限模糊的判斷,都是因為證明了他被作為工具人,幫助囚徒們向魔女那個世界滲透。
這種情況下說客想脫身,怕是隻有大赦天下,也就是這裡囚徒全跑光了才有可能。
而目前為止,一直監視著那本典籍的魔女,明顯還沒有發現太特彆的異樣。
所以如果說客兄沒有脫身,那麼他去哪裡了呢?
沒有強人所難,付前直接離開了亞拉基爾閣下門外,帶著這個問題繼續前進。
當然不排除可能,說客像上次一樣跑到門後,亞拉基爾的噩夢主題樂園裡了。
但君子之交淡如水,說客兄不想見,破門而入反而不美——命蛇閣下好像也是君子之交?
很快付前又停在一扇銀色門前。
相比其它地方,可見度稍高一點的微光裡,回應他的依舊是冷漠。
……
這觀感,甚至在向上次酒吧裡見到的那扇靠攏的樣子。
熟悉的紋理,熟悉的顏色,無疑正是命蛇閣下的官邸。
然而原本威嚴邪異的大門,不僅和前麵的亞拉基爾一樣,完全沒有打開的意思,甚至此刻黯淡到快要有一種廉價感,一眼望去不勝唏噓。
雖然僅有任務裡一麵之緣,但命運之蛇閣下應該是完全不介意,在自己身陷回廊拉扯的情況下,幫忙多砸兩塊石頭的。
然而這位竟也是毫無反應——吱呀!
轉折來得是如此之快,付前的感慨還沒結束,竟是有同樣廉價的門軸轉動聲響起,眼前的門已經是被從裡麵打開。
“好久不見,你是在找我嗎?”
甚至一聲親切招呼同步傳來,隻是並非命蛇閣下的聲音。
甲殼,毫毛,長翅……站在裡麵望出來的,正是自己剛剛還在念叨的老友,疑似歸鄉者說客。
而直接證明確實沒有離開同時,說客甚至看上去少有的熱情。
說話間那張乾枯臉上,充盈著有朋自遠方來的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