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湖聖地的熱泉因為失去了朱雀神力的緣故,已經停止了噴湧,這一北荒的奇景至此消失了。
百裡鳴、袁朝夕和小金雕站在湖岸邊凝視著陷入平靜的天湖,久久不語。
他們處理完宮彌後,把那幾處泉眼施法堵住,至此幾人與宮彌的恩恩怨怨畫上了一個句號。
這一次,宮彌再無複活的可能,隻留下一道殘魂在痛苦中煎熬,償還著她做下的種種惡行。
袁朝夕收回目光,轉頭望向百裡鳴,問出心中疑惑:
“百裡,方才在深淵之下,你為何要詳細詢問宮彌妖獸化形法陣之事?”
百裡鳴聞言,依舊愣愣的望著天湖,沉默半響悠悠的說道:
“朝夕,待會我再跟你解釋,你們先幫我做件事。”
“何事?”
袁朝夕和小金雕異口同聲的問道。百裡鳴語氣低沉的回道:
“幫我把丁零部落的人安葬了吧。”
……
二人一鳥回到了丁零部落,滿目瘡痍和遍地橫屍儘收眼底。正義也許會遲到,但絕不會缺席,但遲到的正義卻無法挽回那些慘死的冤魂,無法撫平眾人內心的傷痛。
曾伴浮雲歸晚翠,猶陪落日泛秋聲。
世間無限丹青手,一片傷心畫不成。
小金雕嚶嚶的長籲短歎幾聲,奶聲奶氣又帶著悲傷的說道:
“咱們開始吧。”
“稍等。”
百裡鳴出聲打斷,在袁朝夕和小金雕不解與疑惑的目光下,自他的丹田處迸射出一道璀璨的光芒,一副古樸卻粗糙的卷軸複浮現於半空。
卷軸徐徐展開,一副畫卷映入眼簾,隻見畫卷上栩栩如生的描繪著一片蒼茫無垠的大地,大地之上是一棵頂天立地的扶搖神木,籠罩四野。
神木旁邊是一堆篝火,或者更像是一團憑空自燃的火焰,慢慢的變幻著顏色,從紅色到橙色,再到黃色,白色,直至青色,藍色,最後變為紫色,隨即又開始循環往複。
而那靛青色的天空中,北鬥七星鬥柄指北,熠熠生輝。在天與地交彙的儘頭,是一抹極致的幽深的黑色,連那星光也被其吞噬。
突然,一道蒙蒙的綠光自扶搖神木中射出,隨即形成一副扇麵將整個丁零部落籠罩,旋即部落內每個逝者身軀上一團模糊的虛影浮現,接著化作一點星光,如同劃過天際的流星雨一般投入到畫卷中,投入到扶搖神木之上。
隻見,那畫卷中的神木枝葉上仿佛蒙上了點點星光,攝人心魄,讓人迷離。
接著,那畫卷緩緩的收攏成一幅卷軸,依舊是先前那般平平無奇,做工粗劣。卷軸倏忽間化作流光沒入了百裡鳴的丹田內。
“百裡,那是你的本命靈物嗎?看上去很神奇的樣子。”
小金雕一臉豔羨的問道。百裡鳴點點頭以作回應,袁朝夕眉頭微皺,言語有些猶豫的說道:
“我,怎麼感覺你這本命靈物跟一處地方很相似?還有就是,你為何要收走丁零部落眾人的魂魄?”
“咦,跟一處地方相似?朝夕,是何地方呀?”
小金雕滿臉問號的看了看袁朝夕,又轉頭看向百裡鳴,隨後目光在二人之間不斷的打量,眼神中充滿了探究與詢問。
百裡鳴主動攬過答疑解惑的事,略一思索說道:
“我現在來解答你們方才以及之前的疑問,之前的問題之所以沒有當場解釋,正是因為當時我急著趕回丁零部落,來收取他們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