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偉年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隻是淡淡地說道:“老吳啊,在人家病房門口吵吵鬨鬨地乾什麼?還要不要人家休息了?”
“是是,我們這就走,這就走。”吳啟忠趕緊勾著腰往邊上讓去。
喬偉年再沒看他一眼,走到門口的時候好像想起來什麼似的又扭頭說道:“那個,老吳啊,王部長剛好有點事要找你,你看是你去找他,還是我直接讓他到這來?”
吳啟忠聽到這裡,臉色唰地一下子白了起來,身子開始不受控製地開始顫抖,能從喬偉年嘴裡說出名字的部長又姓王那就隻有公司分管紀檢監察的王誌立了。
被他找上門,那就絕對沒好事,自己做了什麼吳啟忠自己知道,此時他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最終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喬總啊,求你救救我吧,這些年我在公司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喬偉年略帶厭惡地看了他一眼才說道:“是功是過,查了才知道嘛。”說著又朝邊上兩人說道:“你們倆陪老吳走一趟吧。”
喬偉年身邊的隨從點了點頭,一左一右站在吳啟忠邊上。
吳啟忠知道事情再無轉圜的餘地,臉上露出絕望的表情,這一瞬間渾身的力氣仿佛都被抽走了一般,他顫顫巍巍地伸手扶著牆慢慢往外走去。
喬偉年目光在江敏之和沈言的臉上掃了一下,好像有點眼熟,但不認識,稍微微笑點了點頭邁步進屋。
隨著喬偉年進入房間,裡麵亂成一團,沈言探頭瞅了一眼,江敏之拉了他一把:“看啥呢。”
沈言開玩笑道:“我在想是不是找機會討個近乎抱下他的大腿。”
江敏之白了他一眼:“據我所知,他沒有女兒。”
兩人不再耽擱,下樓離開。
隻是還沒到一摟,沈言突然想起來,喬偉年好像就是這一年半載就調入江州市的,具體時間是年前還是年後呢?聯想到江學軍對一把手的位子求而不得,沈言越發肯定喬偉年要不了多久就會入主江州。
不過跟自己關係倒是不大,有機會和王立成提一提,說不定對他有作用。
沈言回家洗了個澡直接睡覺了,在醫院的後半夜,受那驚鴻一瞥的影響,身體始終保持亢奮狀態讓他難以入眠,在窄小的陪護病床上,平躺著他怕露出醜態嚇被蔣婉看見,趴著吧自己更難受,隻能蜷著身子側躺著堅持到天亮。
但在家裡的這一覺也沒能睡的安穩,剛一睡著,夢裡就和一具妖嬈的身影糾纏在一起,體會著銷魂蝕骨的滋味,也分不清是蔣琬還是謝雨晴,直到被王立成的電話吵醒。
王立成昨天在外地出差,並沒有出席昨晚的晚宴,今天還是在電話裡被同事告訴說是陸續有同事被帶走調查,詢問他知不知道什麼情況,王立成才知道昨晚出了什麼事。
電話裡沈言將情況大致說了一遍,王立成聽完唏噓不已,最後感慨道:“還好小婉沒事,要不然咱這一輩子心裡也過意不去。”沈言深有同感。
掛完電話,沈言趕緊往衛生間跑去,濕漉漉的實在讓人難受。
剛衝完澡,謝雨晴和蕭雨燕開門回來,見到沈言第一時間,謝雨晴有些難過地一把抱住沈言,昨晚上事情安頓下來以後,沈言就發消息告訴謝雨晴了,整個上午謝雨晴都沉浸在壓抑難過的心情之中。
“好啦,蔣姐又沒事,一會吃了飯我帶你去看她,你陪她說說話。”
吃完飯,沈言真帶著兩女去了醫院,沈言在前麵推開病房的門陷進去,蔣婉正一臉不耐煩地和母親說著話,見沈言進來立馬麵帶笑容,有些高興地喊了聲“沈言”,等看到他身後的謝雨晴的時候,蔣婉剛有些雀躍的心情立馬變得低沉起來。
沈言跟蔣琬說道:“雨晴吵著讓我帶她來看你,你不知道,昨晚上她提心吊膽了一夜,上午上課都沒心思。”
蔣琬看向謝雨晴,見她臉色確實卻有些緊張和難過,嘴巴張了張對自己的關切之情是掩飾不住地,蔣琬瞬間又覺得自己好像有些過份了,於是招呼讓兩人坐到床邊來,又笑著安慰道:“不用擔心啦,你看我一點都沒事。”在察言觀色、人情世故這一塊,蔣琬確實比謝雨晴這種小丫頭要撚熟不少。
“那些人真該千刀萬剮。”謝雨晴撅著最說道。
“放心吧,敢欺負到姑奶上,我會讓他後悔一輩子。”
“還有他父母,有機會一定要好好問問,為什麼養出這種禽獸不如的東西。”謝雨晴摩拳擦掌。
看兩人說的興高采烈地,沈言暗想,你們怕是沒機會去問了,老爺子已經交代下去了,接下裡就是紀委和檢察機關的事情了,而且早上喬偉年已經讓人把人帶走了。
這次拔出蘿卜帶出泥不知道要牽連多少人。
旁邊的蔣母看了看了看沈言,又看向一旁同仇敵愾的兩個女生,蔣媽眉頭簇在一起。
從沈言進來,蔣琬的表情變化她儘收眼底,再聯想到昨天晚上寧願要沈言照顧也不要她照顧,當時還以為是因為沈言救了她,擔驚受怕之下的正常反應,但回家以後當媽的也回過味來,她怎麼可能還不知道女兒的心思呢,隻是這事好像又不是那回事啊,人家還帶著女朋友來的。
“小沈啊,你們來了,就勸勸小婉,醫生都說了讓她再觀察幾天,她非要鬨著出院。”
“放心吧阿姨,我們在這陪著她,堅決不讓她出院。”沈言保證道。
蔣琬聽沈言這麼說示威似地揮了揮拳頭。
“倒是阿姨,你先回去休息吧,有我們在沒事的。”沈言接著又說道。
“行行,你們年輕人袋一起有話說,我在這她嫌我嘮叨。”蔣媽笑著說道。
待蔣母走後,病房裡氣氛一下子放鬆下來,加上江州本地流行看病人要上午看,下午探病是不尊重的,所以下午也沒有外人,三女聚在一塊嘰嘰喳喳地說著話,有時候還連比帶畫的,不時還發出笑聲,倒把沈言一個人晾在這,沈言忍不住好奇湊過去:“你們說啥呢,怎麼我一句都聽不懂。”
“女人的事,少打聽。”蔣琬給了沈言一記白眼,然後三人一起哈哈笑了起來。
沈言乾脆不理他們,找了張椅子閉目養神起來。
隻是思緒又不知不覺地飛到上午來探視的喬偉年身上,記得是大三下學期也就是明年開春不久科大開始謠傳將要在江東新區建設新校區,其根本原因就是喬偉年上任不久就開始重啟擱置多年的江東新區開發計劃,這新聞一直在科大傳的沸沸揚揚,當時沈言就想科大本身離新區距離並不遠,在新區建設新校區那不是勞民傷財嗎?
不過謠言終究就還是謠言,直到沈言畢業以後一直都沒有見到科大新校區有任何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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