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著蒲誌高聊了一會，王錚借口外麵有事就留蒲誌高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裡麵。
出來以後王錚往椅子上一靠，翹起二郎腿，瞥了眼虛掩的辦公室門，給沈言發了個消息。
辦公室裡，蒲誌高打量了下周圍的環境，這裡麵其實他以前也來過，還是老樣子，簡單的布局，一排櫃子，一張桌子，一把椅子，角落裡還有個保險櫃。
蒲誌高撇了撇嘴，掙那麼多錢，辦公室還這麼寒酸，真是鄉下小子，寒酸慣了，隻是剛感歎完，眼睛又掃向剛眼神略過的沈言桌子上的個文件袋。
朝門口瞄了瞄，蒲誌剛慢慢踱向辦公桌，像是下了一番決心一般，伸手拿起文件袋，文件袋沒有封口，隻是簡單拿繩子纏了下，他三兩下打開，抽出裡麵的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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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件封麵寫著《科大創業孵化園項目策劃修改案》，孵化園這個時候還是個新鮮詞，但綜合起來蒲誌高也能大概猜測出意思，翻開往下看去。
隻是越往下翻去，蒲誌高的眼睛越來越亮，忍不住又回頭看了門口，外麵一派忙碌的聲音，從門縫裡看到王錚也正在和人討論著什麼。
看的出來這不是草稿，裡麵內容很齊全，目錄裡收錄了創業孵化園項目的意義與可行性、總體思路與規劃、運營管理、公益與效益預期等等。
蒲誌高掏出手機對著紙張開始拍照。
一兩分鐘後分鐘以後，蒲誌高拍完照，帶著顫抖小心翼翼地將文件塞回去，又將繩子纏好，把文件袋放回原地，這才又回去坐了片刻，然後起身推開辦公室的門。
“怎麼，等的不耐煩了？”見蒲誌高出來，王錚問道。
“一個人待得無聊，出來轉悠一下。”蒲誌剛壓著顫音說道。
就在這時，沈言走了進來，見到蒲誌高，連忙熱情地招呼道“可有段日子沒過來了，就連雨燕都不過來玩了，可是生份了啊。”
“才開始，有點忙，手忙腳亂的，你懂的，這不就來找你取經了嘛。”見沈言還是以前一樣熱情，說不清是緊張還是激動的蒲誌高輕鬆了許多。
“不是聽說你們做的挺好嗎？”沈言若無其事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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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看跟誰比了，要是說跟普通學生比，要強上一點，跟你比，那就是雲泥之彆，所以我就想找個地方一塊坐坐，請你指點指點精言嘛。”
沈言蠻佩服這小子的臉皮，怎麼能把這種事說的這麼輕描淡寫，都說同行是冤家，你學我做生意，還挖我的人，現在還想請一頓飯就讓我給你指點經驗，一般人還真做不出來這種事情。
沈言盯著蒲誌高看了一兩秒，隻看的蒲誌高心裡直犯嘀咕的時候，才笑著說道：“可以啊，你說去哪？我準時到。”
“那就晚上吧，藍波灣會所，我們等你。”
“還有誰啊？”聽蒲誌高用了個“們”字沈言好奇道。
“也沒彆人，就是還有一個合作夥伴，藍少卿。”
沈言愣了一下，又遇到一個厚臉皮的，這藍少卿跟自己犯了幾次衝突，都沒占到什麼便宜，曾經還找人想圍毆自己，也被自己給化解了，後來可有段時間沒見了，沈言還猜測這家夥是不是知道有江敏之和蔣婉在自己身邊所以縮起腦袋了呢，沒想到居然有膽子過來湊熱鬨。
想了想，沈言曬然一笑道：“他呀，我跟他有點犯衝，不好意思，我怕是去不了了。”
蒲誌高連忙說道：“藍哥也跟我說了，那時候年少氣盛，不小心衝撞了你，今天晚上還想跟你道歉呢。”
“這樣啊？行，那我就放心了”沈言打定主意，看看這兩人到底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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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誌高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站在窗口看著看著樓下急匆匆離開的蒲誌高的身影，王錚問道：“就這樣走了？”
“請我晚上赴宴呢，這會還早，他不走還乾嘛？”
“他也真是厚臉皮，還好意思請你吃飯”王錚歎了口氣。
“往往就是這樣子的人才能混出頭啊，我們還要像他學習。”沈言嗬嗬笑著說道。
“不過那東西你確定他看了？”王錚看向桌子上的文件。
“看看不就知道了。”沈言打開電腦桌麵，調出畫麵，赫然是屋裡的監控畫麵的回放，從蒲誌高進來以後所有的畫麵都能清晰地看到，從他進來以後的放鬆，到發現文件後的躊躇，到下定決心翻閱，到最後激動地拍照，最後離開物資的時候又轉身回去將文件袋挪動了一下。甚至有幾下，蒲誌高地眼睛和攝像頭還直視了幾眼，但都沒發現文件櫃的角落裡是一個攝像頭。
“俗話說防小人不防君子，我讓你拿出來放這，就是想觀察他，可惜還是讓我失望了。”沈言搖了搖頭。
“你那個文件我看了下，好像各種規劃看起來挺合理，挺有操作性的啊，就這樣泄露給他？不怕他真的做成了？”王錚不解地問道。
“沒那麼容易的，同樣的方案實施起來，也要看誰去做，有人投機取巧，有人腳踏實地，有人資金欠缺，有人實力雄厚，那麼得到的結果就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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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篤定他做不成？”王錚不解地問道。
“他做不成的，如果想要全部按這個方案去實施，沒有數千萬乃至上億的資金以及與學校的配合根本是不可能的，他也不會按這個去做，他隻會投機取巧選擇一部分內容就是所謂的收費孵化項目，因為從一開始他的目的就不純。”
有些東西沈言沒說，所謂的孵化項目最主要的孵化對象還是那些有科技含量，有長遠發展潛力的公司，而不單純是電商孵化，這份東西在沈言看起來並不成熟，之所以寫出來是因為當初和老校長聊起孵化這個想法，後來自己又把這些想法給總結成文字，本來想找機會呈給老校長看的，但隨著沈言這邊的發展以及自己的中心從華都慢慢轉向優品彙，這份文件就被沈言束之高閣了，沒想到今天居然又給拍上用場了，甚至還讓蒲誌高如獲至寶。
這些東西，依蒲誌高目前的眼界他是看不到這一點的，除非他有高人指點。
恍然不知自己所作所為都在人家眼皮之下的蒲誌高興衝衝地回了辦公室，將門反鎖好以後，把剛才拍照的內容複製到電腦上，開始仔細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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