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簡言仰著頭,琥珀『色』的眼眸半眯:“在接下來的一分鐘裡,你可能不會見到比我更誠實的人了。”
他的傷口修複成功,破碎布料下的胸膛重新變得白皙光滑,毫發無損。
耳邊響起係統的提示音:
“由於主播獲得林青的祝福,道具效提升。”
【一分鐘金身已獲得】
【000100】
一層薄薄的,閃爍著金『色』的薄膜覆蓋在青年身上,將他整個人都完完全全地包裹於其中,幫他阻擋掉任試圖施加於他身上的傷害。
很顯然,1316房間內的“存在”也識到了一天,它將溫簡言整個人再次拖入牆壁之中,猩紅的,帶著腐蝕地血肉包裹著對的身體啊,試圖蠶食掉他身上籠罩著的保護層。
如果樣繼續耗下去,隻要拖到一分鐘時間結束,他絕對死無葬身之地。
但的是,溫簡言不躲不閃,毫不反抗。
“我是父神的信徒,我次前來的目的,是了破除封印,將他從沉睡中喚醒。”
青年的嗓音平穩,發音清晰而鎮定。
他在血肉牆壁的包裹之下,艱難地抬了抬臂,本已經破碎的差不多的布料此刻也散了來,『露』出半邊身體。
那漆黑的,猶如符咒般的紋路在白皙的皮膚上顯現出來,它此刻幾乎已經完全將溫簡言的胳膊覆蓋,順著肩膀攀到了脖頸胸膛的交界處,伴隨著青年的喘息而微微起伏著。
在一片猩紅光澤的籠罩下,仿佛活物般緊緊束縛著對充滿生命力的緊實身軀。
“你,又說,同樣的謊言。”
那個聲音完全不吃溫簡言套:“你,不尊敬,父神……”
“你說的沒錯。”
溫簡言短促地笑了一聲,毫不掩飾地承認道:“我的確是父神的信徒,但是,我相信他的存在,承認他的強大,條件的尊重與愛,是不同的。”
“他是無不能的神,是我們的父,是我們的主,對麼?”
溫簡言一瞬不瞬地凝視著麵前蠕動著的猩紅牆壁,琥珀『色』的眼珠深處沉澱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沉鬱微光:
“那麼,在我陷入絕境時,他在哪裡?”
“你身負龐大的怨念與力量,但卻被邪菩薩的信徒囚禁與此,在你被迫永無止境的困與1316個狹小的空間內時,他在哪裡?”
青年的視線微動,落在了不遠處,一列黑陶製的鎖魂壇上。
他的嗓音十分平靜,但在那看似毫無波瀾的聲線深處,卻仿佛蘊藏著無聲而洶湧的驚濤駭浪:
“在他的子民被殘殺,被迫害,被折磨,哀嚎著哭求著,祈求著父神拯救的時候,他又在哪裡?”
“……”
對沉默著。
“神不愛我。”
溫簡言斬釘截鐵地說道:
“既然如此,樣的神,有麼資格讓我尊敬?有麼資格得到我們無條件的信仰熱愛?”
他的眼神像是能夠看穿一切虛妄的利刃:“難道說,在段時間裡,你從未質疑過半點父神的存在嗎?心中沒有半點怨懟或不安嗎?”
青年嗓音仿佛魔鬼般蠱『惑』人心:
“難道,你不想自由嗎?”
“或者說,你甘心待在個窄小的1316室內,悲歎著,祈禱著,等待著父神不知時會來的“拯救”嗎?”
“確實,我前來此處,目的是了喚醒父神,將他從封印中解放來,但是,我改變主了。”溫簡言慢條斯理地說:
“麼要等待他的拯救呢?麼要將希望寄托於神明的垂憐呢?”
“求神不如求己。”
溫簡言笑了一下,琥珀『色』的雙眸眯起,眼底倒映著一點猩紅的淺光:
“當我們有機會成神明之時,麼一定要成信徒?”
“神明需要信徒能被稱之神,沒有信徒的神明一文不值。”
青年低語著:
“不是我們需要他,而是他需要我們。”
言論實在是太過破天荒般的大膽可怕,牆壁一時間停止了蠕動,它的聲音再度響起,仍舊是卡殼的,磕絆的,但卻顯得格驚慌蒼白:
“你,是,不敬……!”
“我說過了,在一分鐘裡,個世界上將不會有人類比我更誠實了。”
一分鐘倒計時結束了。
溫簡言身上覆蓋著的金『色』薄膜瞬間消失不見。
但是他仍舊沒有動,任憑自己的身軀被腐蝕著,除了臉『色』比往常更加蒼白之,看上去幾乎往常沒有任變化。
“繼續信仰著你的父神,麼都不會得到。”
“你將繼續永久被留在窄小的,不到一百平米的空間內,而她們會永遠被塞在小小的,隻有巴掌大的罐子裡,忍受著無窮的折磨痛苦。”
青年的軀體之上,符咒般的紋路蔓延著,像是枝蔓,又仿佛繩索。
“我有辦法將你從1316中解放出來,我有辦法讓那四個無辜的,慘死的魂靈回家,我有辦法讓那個禁錮折磨你們的女人得到懲罰。”
青年微笑著說道:
“而父神,仍在沉睡。”
絕望,是催生信仰的最好式。
溫簡言仰起頭,脖頸的弧度蒼白而優美,帶著一種奇妙的脆弱感。
“既然如此,麼不試著相信我呢?”
“我不會取代你的信仰,我也不會改變對父神的愛與崇拜,因你瞧,我也是邪靈的信徒,”溫簡言輕聲說道:
“我隻是覺得,有的時候……
即使是神明的信徒,也需要人間的救主。”
他淺笑著,眉梢眼角散發著無形的,罪惡的芬芳:“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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