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燭聽而不聞。
“我說……放開我!”
溫簡言咬著牙,最後三個字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般,擲地有聲,在黑暗之中莫名帶上了回音。
下一秒,銜尾蛇環微微一震,似乎隱隱發出了微光。
毫無預兆地,剛剛還為所欲為的巫燭被某種力量猛地向後扯去,剛剛凝實部分的黑暗潰散下來,重新變成了無意識的洋流,繞在了腳邊。
“哈……哈……”
溫簡言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那最後兩個字像是從他的身體中汲取走了一半的氣力,令剛剛還生活龍虎的青年變得虛弱下來。
這種虛弱感來的快,去的也快。
溫簡言單手支在地上,艱難地撐起上半身。
他抬起手,碰了碰自己的喉嚨,“嘶”地倒吸一口涼氣。
被咬出血了。
即使不照鏡子,溫簡言也知道,自己的喉結上肯定有一個深深的牙印子,現在還在緩緩地向外滲著血。
這家夥……
溫簡言陰著一張臉,向著麵前的巫燭看去。
巫燭的雙手再一次被銜尾蛇環吊起在半空之中。
胸膛正中央的暗金碎痕似乎變得更加鮮明,上半身輪廓鮮明的結實肌理緊繃僨張,似乎在和某種無形的力量對抗一般,力量感噴薄而出,蒼白皮膚上的符文越顯漆黑詭異。
但是,他那燃燒般的雙眼仍舊死死地鎖定在溫簡言的身上。
“……”
溫簡言黑著臉,站起身來。
他身上本就寬鬆的t恤在剛剛的搏鬥中被扯的鬆鬆垮垮,領口大了一倍,幾乎露出了大半片胸膛和肩膀,上麵的文字也被扯變形了,看上去滑稽可笑。
一隻腳上的拖鞋已經被甩飛到了遠處,隻能赤著站在地上。
他抬起手,轉了轉自己指根處的指環,冷笑一聲
“好啊,原來銜尾蛇是是這麼用的,我這下明白了。”
看樣子,它並不僅僅能將巫燭的一片碎片關押於其中,也能強製地發布命令,控製對方做些什麼,不做些什麼。
這樣才對。
否則的話,它就無法被用在夢幻遊樂園副本之中,讓巫燭的靈魂碎片成為整個副本的燃料和源頭了。
溫簡言邁步走近。
“……”
巫燭被限製在原地,胸膛急促地起伏著,仍舊一言不發。
他像第一次見麵時那樣沒有語言能力,但那雙毫不遮掩情緒的眼睛卻透露出了太多的信息。
貪婪的,渴切的,狂熱的,暴怒的。
像是能夠撕裂一切的暴風,吞噬一切的狂潮。
在那樣的目光下,溫簡言卻隻是低低地笑了一聲,在對方的注視下湊近
“感謝您讓我留下來,看了這麼一場好戲,否則的話,我恐怕還要好一陣才能摸索出它的使用方式呢。”
“——繼續壓下去。”
命令的語氣在黑暗的空間內回蕩著。
“唔!”
男人的喉嚨深處發出一聲壓抑的悶哼,的地麵上的黑暗像是泥沼,眨眼間就將他吞噬到了腰際,雙手被漆黑的金屬環死死的控製住,再也無法移動分毫。
“哈。”
溫簡言笑了一聲。
他緩緩抬起自己赤著的那隻腳,嘲弄地,充滿侮辱性質地踩在了對方的肩膀上,笑眯眯地說道
“你現在可真的是我的囚徒了。”
“字麵意義上的。”
青年的小腿修長,骨骼勻稱結實,白皙潔淨的皮膚覆蓋於其上,線條有力,小腿肚圓潤而飽滿,位於關節後側的皮膚又軟又薄,指尖能夠輕而易舉地陷進去。
他的腳掌很漂亮,青色的血管在蒼白的皮膚下蜿蜒,腳趾尖透著一點半透明的淺紅。
在進入這裡之前,溫簡言剛剛洗過澡。
皮膚尚帶濕意,沐浴露的氣味被捂得暖熱,向外輻射出鮮活的熱量。
“……”
巫燭眸色加深,忽然喉結滾動。
下一秒,他扭過頭,一口咬在了溫簡言的側邊小腿肚上。
還舔了一下。
“呃啊!?”
溫簡言真的沒想到對方會這麼做。
他後背一僵,猛地把腿收了回來,整個人跌跌撞撞地後退幾步,才總算穩住了身形。
“你他媽屬狗的嗎?!”
溫簡言急忙低下頭,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小腿肚
這次巫燭下口倒不是很重,隻有一個淺淺的牙印而已。
粉色的,比起攻擊,倒是像調情。
巫燭一瞬不瞬地注視著不遠處的溫簡言。
他似乎並沒有理解對方剛剛話語中的含義,隻是用格外幽深的眼神從上到下掃過對方的全身,帶著血印子的喉嚨,淤了一小灘鮮血的鎖骨,被血染紅的衣服前襟,留著淺淺牙印的小腿,趿拉著一隻拖鞋的雙腳……
他探出猩紅的舌尖,舔了舔嘴唇。
雖然對方什麼都沒做,但溫簡言卻莫名有種被那眼神扒光的感覺。
“……”
他站在原地,喉嚨上的傷口滾燙疼痛,小腿肚上卻又涼又癢,哪哪都不舒服。
溫簡言忍不住心頭火起。
他陰森森地注視著對方,咬著牙,惡狠狠地威脅道
“信不信我真給你綁個止咬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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