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經濟崩潰,開戰!就在王銘抓住金融危機的第一波衝擊,與沙特做成了第一筆大生意、華夏大規模基建計劃開始執行的同時,海的另一邊,卻已經陷入了沸騰的火海。
期貨市場上一片血紅色的暴跌,股市更是連挽救的餘地都沒有了,哪怕美方立刻拿出了救市策略,當場宣布了進一步的寬鬆政策,那幾乎是垂直向下的曲線卻根本沒有一絲回暖的跡象。
跟陳飛雲預測的一樣,美國在一個月內的自殺人數創下了曆史新高。
數不清的投資者在這個時候選擇結束了自己的生命,他們的離去,卻又引發了新一輪的連鎖反應。
原因很簡單。
他們往往是一個家庭的主要收入來源,把持著整個家庭的資金。
當這些資金付之一炬時,這個家庭也將無可挽回地破碎。
大規模斷供、違約潮終於到來了。
一家接一家的銀行宣布破產,數以億計的儲戶被巨大的恐慌推動著走上街頭,想要去取出屬於他們自己的錢。
但很顯然,在擠兌潮之下,哪怕是這樣無比合理的要求,也變成了奢望。
至此,社會經濟活動幾乎停滯,金融領域的危機,終於以一個規模最大、影響也最極端的方式擴散到了實體經濟行業。
前方就是萬劫不複的深淵,但想要刹車,已經太晚了。
五月會的辦公室裡,休斯頓麵如死灰地坐在椅子上,對麵的助理臉色同樣好看不到哪裡去。
兩人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牆上的電視機,而在電視裡,時任美國總統的布什正在發表著他關於這次危機的講話。
“.這是一場重大的悲劇,毫無疑問,我們遇到了困難。”
“但我們保證,聯邦政府不會放棄任何人。”
“我們已經在緊急研討應對策略,相信不久之後,低迷的經濟形勢就會被扭轉.”
聽到總統的講話,休斯頓的臉上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
扭轉?怎麼扭轉?
靠什麼?是靠你的嘴說,還是靠你的印鈔機印?
是的,按照曆史的經驗,在這樣大規模的危機爆發時,通過放水、通過印錢把危機轉嫁給其他國家的確是一條不錯的策略。
按問題是,哪怕是轉嫁危機,那也是需要時間的!
而現在,我們最缺的就是時間啊!說不定再等個一兩周,經濟就會突破最嚴峻的那個關鍵點,隨後,徹底進入向下的快車道。
真到了那個時候,一切就都已經來不及了。
所以,現在說什麼“研討政策”,說什麼“不會放棄任何人”還有什麼意義?趕緊想辦法吧!
哪怕是犧牲掉一批人,拚了老命斷臂求生,也總比大家一起去死要好吧?
想到這裡,休斯頓直接拿起遙控器,關掉了電視機。
隨後,他轉向一旁的助理,開口問道:“目前的情況你也已經看到了,我也沒必要重複了。我想問問伱,對現在的情況有什麼看法?”
“或者換個方式——你覺得,我們還有機會嗎?”
助理深深歎了一口氣,隨後搖頭回答道:
“如果隻依靠我們自己的力量,那是絕對沒有希望了。”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嚴重的金融危機,哪怕是在曆史書上,也找不到類似的案例。”
“它來得太急、太猛,我們根本就沒有任何準備的時間。”
“各項政策工具的出台至少還需要一個月,而在這一個月裡,誰知道事情會發展到什麼樣的程度呢?”
“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儘可能地印錢、儘可能地放水,然後,最大程度地利用行政手段停止一切金融活動。”
“哪怕是要死,我們也必須先屏住呼吸,把窒息到來的那一刻,延緩到幾周之後。”
“隻有這樣,我們才有一絲翻盤的機會”
聽到助理的話,休斯頓鄭重地點了點頭,隨後,他繼續問道:
“你剛才說,如果隻依靠我們自己的力量,是沒有希望的。”
“那也就意味著,如果引入其他援助,說不定我們還能轉為危機?”
助理再次搖頭,回答道:
“轉為為機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歐洲願意介入協助我們救市,那至少,可以把我們從深淵之中挽救出來。”
“目前,我們所麵臨的最大的問題就是大宗商品市場價格的劇烈波動、股票跳水式下跌、以及房貸大規模斷供潮帶來的銀行破產。”
“這三者疊加,幾乎將我們的整個市場經濟活動鎖死了。”
“如果在這三者中找到哪怕一個突破口,後續的工作就都能順利展開了。”
“那你認為,應該從哪裡突破?”
休斯頓問道。
“大宗商品市場價格的影響極為宏觀,我們暫時沒有辦法去控製。”
“股票主要依賴於預期,但想要扭轉預期,我們必須先把欠民眾的錢還了。”
“所以,唯一可行的突破口,就是銀行破產。”
說到這裡,助理略微停頓了片刻,隨後站起身,拿出一支筆,開始在一旁的白板上書寫自己的計劃。
“我認為我們應該這樣處理。”
“首先,我們要給所有房屋所有者一個寬限期,讓他們能在合理的期限內延遲還款。”
“這樣可以給他們喘息的時間,保證他們不會因為一次違約,而徹底自暴自棄到底。”
“其次,我們要積極為銀行尋找新的資金來源。”
“光靠央行放水是沒有用的,我們得尋求其他國家的幫助。”
“無論是投資,還是購買國債,亦或是新的貿易訂單,都將給我們帶來巨大的助力”
“我想,我們是時候應該跟歐洲那邊談一談了。”
“現在,在這個世界上,隻有他們還能救我們了。”
休斯頓無奈地點了點頭。
他的心裡無比悲哀。
曾經,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他隻不過是把歐洲當成美國的一種附庸。
無論是在經濟上,還是在軍事上,他們似乎都隻有看己方臉色的份。
但現在,情況變了。
自己居然要去向他們求援.從二戰到現在,這大概是史無前例的第一次了吧.不久之後,白宮。
總統端坐在他的王座上,聲色俱厲地訓斥著他的手下。
“我已經說過無數次了,我們必須要保證基本的經濟結構。”
“實體經濟不能拋棄,哪怕要搞產業轉移,也必須要保證國內最底線的生產力!”
“現在呢?一場金融風暴,居然就幾乎要把我們整個國家摧毀了!”
“這是一個教訓,一個慘痛的教訓!”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每個人都有責任!”
看著他憤怒的神情,在場的眾人沒有一個人敢說話。
——是的,現在的總統純粹就是在甩鍋,甚至他說的話前後都在自相矛盾。
這不是什麼有益於當前局勢的討論,這隻是純粹的發泄而已。
但,就算是發泄,也不能在這個時候打斷他。
因為,半個小時之前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令人尷尬了。
那本來是一場經過精心策劃的、目的在於提振市場信心、鼓舞人民士氣的演講。
而演講的前半段,實際上也進行得極為順利。
在場的許多民眾都已經被調動起了情緒,他們隨著總統的發言一次一次地整齊高呼,似乎在他們麵前,就沒有跨不過去的障礙一樣。
然而,伴隨著一個闖入者的出現,一切都開始變了。
那個身穿軍裝的年輕人揮舞著他的假肢,不顧一切地衝到了安保人員麵前,撕心裂肺地質問總統,問他為什麼要花費大量資金去打一場沒有意義的戰爭,問他為什麼要害的自己把右腿留在了戰場上,問他為什麼自己好不容易攢下來的錢,會因為某些自己完全看不懂的原因,而付之一炬。
他的情緒很激動,如果不是考慮到他胸前的榮譽勳章和手上的假肢,很有可能他會被當場擊斃。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被安保人員製服,牢牢地按在了地麵上。
總統嘗試去安撫他的情緒,嘗試跟在場的民眾解釋剛才發生的一切,但沒有人願意去聽。
他們的目光,已經完全被這個悲情英雄吸引了。
甚至有失去理智的民眾開始衝擊安保,試圖把那個退伍軍人從地麵上拉起來。
場麵一片混亂,人群中逐漸開始響起了另一種聲音。
“pay&ny&noney!”
“還錢。”
這簡簡單單的四個單詞,很快便彙聚成了一股浪潮。
局勢徹底失控,安保人員忙於救火,乃至連最內圈的保鏢都受到了影響。
緊接著,在某一個瞬間,那個男人站了起來。
隨後,他怨恨地看了總統一眼,把他手上的假肢狠狠甩了出去。
常年的軍旅生活讓他的手臂異常發達,那條假肢突破重圍,砸在了總統的臉上。
緊急撤離計劃立刻啟動,在保鏢的保護下,總統終於回到了他的王宮。
然而,哪怕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他的臉上卻仍然殘留著被假肢砸出的紅印。
所以,他的憤怒不是沒有道理.至少,大家都能夠理解。
於是,在場的所有人就這麼靜靜地聽著他的發言,直到他發泄完怒氣,徹底冷靜下來,這一次意義重大的討論才終於開始。
總統深深歎了口氣,為自己的失態道歉。
隨後,他提出了一個所有人意料之中的問題:“我們還能從哪裡獲得援助?”
聽到這話,站在他左手邊的幕僚趕緊開口回答道:
“這個問題前期已經討論過了。”
“目前,五月會已經與歐洲多國、中東、東亞、澳洲進行了第一輪的溝通,但結果.不儘人意。”
“不儘人意是什麼意思?直接告訴我結果!”
幕僚深吸了一口氣,他試圖好好組織語言,讓自己說出來的話顯得沒有那麼尖銳,但思索良久之後,他還是直截了當地開口說道:“結果就是,所有國家都在第一時間拒絕了我們。”
“他們自顧不暇,危機已經開始蔓延了,沒有人能獨善其身。”
“相比起我們,他們隻是多了一段緩衝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