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陳念還活著,還站在我們這邊,這扇窗就會一直打開著。”
“我的建議是,我們沒必要去冒險。”
“現在去打,去往回收,拿的是虛名,打斷的是我們發展和布局。”
“收益太低,沒有必要。”
“急什麼呢?有陳念這個秘密武器在,我們還差這一時半會嗎?”
與此同時,另一邊。
被關押超過三個月的陸遠終於迎來了釋放的日子,不可否認,此時的他心情激動,但這種激動卻絕不僅僅是因為自己即將回到那座熟悉的島嶼,而是因為他知道,釋放自己是一個重要的信號:
局勢發生根本性逆轉的信號。
大陸方麵已經不需要自己這批船員作為籌碼來維持局勢的可控了,他們已經把一切都掌握在了手中。
——這是一個好消息嗎?也許,對某一部分人來說,絕對不是。
甚至對幾個月之前的陸遠來說,也絕對不是。
但現在,經過了切身的體驗和學習,他的想法已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當然,他仍然不希望雙方之間爆發劇烈衝突,仍然不希望事情走到最後一步。
畢竟,他對那裡的同胞也有著特殊的感情。
這種感情不是那麼輕易就能磨滅的。
但另一方麵,不可否認的,他希望大陸占上風。
不是因為他從心理上已經徹底倒向大陸,而是因為他認識到了一點:與其被老美敲骨吸髓,還不如讓大陸來刮骨療毒。
想到這裡,陸遠不由得歎了口氣。
一旁站著的、一直負責他的工作人員武海注意到他的神情,語氣略帶些調侃地問道:“怎麼,看你這表情,還不想走?”
陸遠倒是毫不避諱,而是直截了當地回答道:
“確實是不想走啦,不過不走不行,你們又不給我發簽證.”
“我還想去貴州那邊看看你們的村村通公路呢,這一回去,說不定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再來了。”
實際上,此時兩岸的交流雖然不算頻繁,但基本上還是有通道的。
一些普通人經過申請,也可以獲得所謂“探親簽證”的機會。
但陸遠的身份實在太過特殊,並且還參與過關鍵事件,且不說大陸方麵給不給簽證,南島就肯定是不會放人的。
真要再來,恐怕真的就得等到“那一刻”了。
對於這一點,武海自然是心知肚明。
於是,他有意問道:
“那你是想快點來,還是想彆來了?”
猶豫了幾秒鐘,陸遠回答道:
“我想快點來。”
“變成統派了?”
聽到這話,陸遠堅定地搖了搖頭。
“不是什麼統不統的,應該說.我是發展派,是唯利是圖派。”
這話說得隱晦,但又蘊含著某種特殊的幽默感,武海哈哈一笑,回答道:“那你還挺進步的好了,不跟你瞎扯了,登船吧,你也該走了。”
陸遠點了點頭,問出了最後一句話:
“你們要動手嗎?”
武海沒有回答。
於是,陸遠也便不再猶豫,踏上了早就準備好的舷梯。
在走上甲板之後,他下意識地回頭向身後看去。
在他的視線之中,是一片充滿著勃勃生機的高樓大廈,而在左手更遠處,是一座正在進行施工的跨海大橋。
這片大陸正在以驚人的、不可思議的速度覺醒,而自己,就是這個大時代的見證者之一。
得到了貼心維護的治安船順利起航,在一艘華夏海警船的護衛之下,治安船緩緩向遠離海岸線的方向駛去。
陸遠仍舊站在甲板上,似乎要把這片大陸的影子記在心裡。
然而,就在治安船轉出港口之後,他卻突然看到了也許本不該他看到的一幕:遠處的軍港裡,數艘軍艦正在出港。
他知道那些軍艦的型號,但哪怕僅僅從它們的體型大小,就可以判斷出它們的戰鬥力。
陸遠的心裡突然打了一個冷戰,他趕緊跑進船長室,對同樣看著遠處軍艦的船長問道:“大陸是什麼情況?不會要出事吧?”
“這麼多跟我們同向的?要去乾什麼?”
船長眉頭緊皺,默默地搖了搖頭。
足足半分鐘之後,他才開口說道:“阿遠呐,我跟他們混的還沒你熟呢,你都不知道的事情,我怎麼可能知道嘛?”
“不過,老美都退了,你覺得他們要乾什麼?”
“都不避著我們了——要不然,就是故意做給我們看的?”
“我不知道。”
陸遠搖了搖頭,心跳地越來越快。
不會吧?難不成他們放掉己方這個籌碼之後,還想拿到更多的籌碼?又或者說,難道他們想趁這個機會,一次性把問題解決?
這絕對不是自己希望看到的事情可那又怎麼樣呢?
對方的戰略不會因為任何人的意願而發生改變,隻要他們決定要做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
那些龐然巨物慢慢消失在了陸遠的視線之中,他也放棄了杞人憂天的想法。
算了。
這不是自己應該操心的問題。
阿婉和阿爸還在家裡等著自己,也許回去之後,最好的選擇,就是儘快找個防空洞躲起來吧抱著這樣忐忑的憂心,陸遠順利歸去,也順利見到了自己的家人。
那些船似乎消失了——原來隻是巧合,隻是誤會?陸遠漸漸放下心來,可就在這一天晚上,在為他接風洗塵的聚餐上,從電視裡,一家三口人,同時看到了一條輕描淡寫,卻又如同平地驚雷一般的消息:
……
陸遠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苦笑。
原來不是誤會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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