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開始變得不對勁了。”nasa總部,納爾遜滿臉嚴肅地看著剛剛從中東送回來的情報,語氣凝重地對馬斯克說道。“拉斯拉凱拉金屬氫工廠明明跟華夏探月工程沒有直接相關的緊密聯係,但這次的事件一出,卻偏偏在輿論上把這兩者綁定在了一起。”“現在,幾乎所有主流媒體都在渲染‘襲擊是為了針對探月工程’這個假消息,甚至連歐洲陣營媒體也在跟進。”“這很不同尋常.金屬氫燃料也許在嫦娥三號項目中很重要,但按照之前華夏公布的技術概要,嫦娥三號所使用的長征火箭也就隻是在原本液氫燃料的基礎上做了一定的改進而已,實際上並沒有從根本上升級發動機。”“也就是說,哪怕我們不考慮華夏內部已經建成的金屬氫工廠的影響,哪怕他們真的拿不到足夠的液態金屬氫,直接退回到液氫燃料,也不會耽誤他們的發射計劃。”“但他們卻表現得好像這個項目馬上就要流產了一樣.”聽到他的話,馬斯克攤了攤手,回答到:“如果是我的話,我可能會比他們更瘋。”“會哭的孩子有奶吃,本來利益受損的就是我自己,為什麼不趁這個機會誇大損失,從而去賺取更大的利益呢?”“這才是一個優秀的商人應該做的事情,而很顯然,華夏就是這樣的優秀商人”“彆說把金屬氫工廠跟探月項目綁定了,我甚至會把它跟整個國家的發展綁定。”“總之,是鬨得越大越好”“這不一樣。”納爾遜打斷了馬斯克的“暢想”,隨後,他拿起一份沒有保密級彆的輿情報告,扔到了馬斯克麵前。“你可以自己看看,這一次的事件所造成的輿論影響遠遠超過此前我們監測到的所有事件。”“民眾還是一如既往地不理智,但這種不理智,卻又表現出來了完全不同的形式。”“你知道最恐怖的一點是什麼嗎?最恐怖的是,幾乎有超過半數的民眾要求華夏‘親自’處理。”“你應該明白這個詞的意義”馬斯克點了點頭,回答道:“我明白,可那又怎麼樣呢?”“中東離我們太遠了,也不是我的傳統戰略目的地,哪怕對手真的完全掌控了那片區域,我也看不出會對我的、對我們的生意造成多大的影響。”“更何況,我也做不了什麼.”“如果做不了的話,今天的伱就不會坐在這裡了。”納爾遜的態度前所未有的生硬,也隻有在這一刻,他才算是真正表現出了一個nasa局長在普通商人麵前應該有的的威勢。“在查清真相之前,我們無法做任何多餘的動作。”“其他部門已經在儘全力推進了,但很顯然,他們還是太慢。”“所以,我們必須要想出一個辦法,減緩輿論發酵的速度。”“而這個辦法,就要從spacex這裡出。”馬斯克詫異地看向納爾遜,他完全能夠理解對方的意思。現在華夏輿論發酵的方向,就是在於“探月計劃受阻、某些國家漁翁得利”,而想要阻止這樣的“民意”繼續擴大,唯一的辦法就隻有一個:先開口,擺脫嫌疑。“所以你希望,讓spacex與嫦娥計劃合作?”“當然不可能!”納爾遜連忙否認。“你們在itv技術上合作的教訓還不夠大嗎?我可不希望這樣的事情再來一遍.”“我的意思是,獵鷹9型火箭馬上就要執行回收和複裝了,也許,我們可以向他們拋出橄欖枝——他們缺的隻是火箭,而我們恰好有火箭,不是嗎?”“.用我們的火箭,運他們的探測器?”馬斯克目瞪口呆地問道。事實上,他的驚訝並不出奇。雖然在曆史上,曾經有許多借用、甚至是租用他國火箭進行衛星和其他航天器發射的案例,但那些案例要麼是純粹的商業行為,要麼就是發生在兩個聯盟國家之間。華夏需要用錢去換技術嗎?顯然不需要。雙方是聯盟嗎?顯然也不是。那麼,這樣的提案,就顯得尤為可笑了。還沒等納爾遜回答,他便繼續開口說道:“這完全就是異想天開,他們不可能接受這樣的提案。”“事實上,這樣的行為在他們的語言裡被稱做‘臨時抱佛腳’,或者說,是災難降臨了才去信教.你覺得他們會蠢到這種程度?”“我們又不需要真的幫他們運。”納爾遜搖了搖頭,回答道:“這隻是一種表態——或者叫做安全聲明。”“這算什麼安全聲明?把他們那台技術高度保密的探測器交給我們運輸,讓他們承擔泄密的風險,這也叫安全聲明?”“錯了,是我們把獵鷹9交給他們——我的計劃是,聲稱可以讓獵鷹9火箭在華夏控製海域上進行下一次發射.”“.這真的值得嗎?”馬斯克的話音落下,連納爾遜也不由得愣了一愣。是的,這值得嗎?就為了一個目前暫時還未確定最終影響的“風險”,就退縮到這種程度?
——但他真的冒不起險。或者說,是國會真的冒不起這個險。金屬氫項目、探月工程的意義是什麼?拋開其對華夏自身發展的意義不談,它們還具有一個共同特點。那就是,都屬於阿拉伯聯合體建立之後的標誌性項目。在這兩個項目中,聯合體國家都投入了巨量的資金和資源。對這兩個項目下手,就是跟華夏的中東戰略作對。如果這次的事件,真的像情報部門推測的那樣,是某個第三方組織在挑撥雙方之間的關係,想要打破好不容易才被維持住的平衡的話,那麼他們一定還有更多後續動作。而己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那些動作落地之前,徹徹底底地撇清關係。想到這裡,納爾遜開口說道:“不管值不值得,我們必須要試試。”“至少,要給出我們的態度。”聽到他的話,馬斯克也意識到這件事情不再有討論的餘地。他隻能在心裡暗暗祈禱、希望華夏方麵,能更謹慎一點。畢竟,他也不想冒險讓華夏人使用獵鷹9,雖然隻是一次發射,但誰知道他們能拿到什麼東西呢?“好吧.但我還是希望,這隻是一次輿論上的妥協.”中東,某片山區之內。阿洪乍德手忙腳亂地在營地裡收拾著自己的行李,早就已經準備好的護照已經揣進了兜裡。靠著這本由美方發放的“特彆通行證”,他完全可以在兩個小時之內通過邊境到達土庫曼斯坦,然後在那裡乘坐飛機,離開這片充滿著黃沙和暴力的土地,飛向他心目中的另一處家園。此時的他心裡極為平靜,甚至連一絲“背叛”的愧疚都沒有。是的,他確實信仰著安拉,信仰著那個給予他指引和慰藉的真主。但是,他已經不能再為真主服務了。因為,就在剛剛過去的幾個小時之內,就在跟他接頭的白人男子離開之後,他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一切看上去不可理解的事情,一定是有其背後的原因的,或者說,一定是被某種利益所操控的。遠的不說,就說自己所信奉的那個組織,他們所發動的種種戰爭、種種襲擊,難道就真的是單純地為了所謂的崇高信仰、為了所謂的複仇嗎?當然不是。說到底,組織的目的,還不是為了去建立一個所謂的“地上天國”?而隻要涉及到“政治”,就一定不會是單純的。哪怕退一萬步講,滿足自己的信仰需求,本質上也是一種非世俗的利益。所以,拉斯拉凱拉的輸油管道遭到襲擊這件事情雖然詭異,但如果用他所習慣了的、最惡意的思路去揣測的話,卻又顯得合情合理起來。華夏在中東想要得到什麼?不就是想要得到一個穩定的、聽話的、安全的聯盟嗎?那麼,擋在他們路上的,還有什麼阻力呢?那些反對他們的國家算是阻力的一部分,尤其是氣質鮮明反對阿拉伯聯合體的土耳雞。可問題是,華夏想要消除這樣的阻力,卻絕對不能像己方一樣肆無忌憚地動手。他們需要一個完美的理由、需要一個在國際法理和普世價值上都無懈可擊的動機。想到這裡,阿洪乍德長長歎了一口氣。他在心裡默默對安拉道歉,為自己的“背叛”找到了一個絕對無可辯駁的理由。信仰是真的擋不住df21啊.收拾好了最後一件行李,他警惕地看向了屋外。他所在的位置隻是一個小營地,聚集在這裡的武裝分子隻有十二人,因為遠離“前線”衝突區域,大家都很放鬆,也沒有安排過任何守夜哨位。這給他的計劃帶來了不少的便利,主要自己成功離開營地、鑽進北麵的大山裡,就再也不可能有人能找到自己了。等飛機飛到摩洛哥之後,自己會以一個全新的身份、開啟全新的生活。希望就在眼前了。阿洪乍德背上了雙肩包,再一次檢查了口袋裡的護照。隨後,他小心翼翼地推開房門,探出頭去,掃視了一眼近處的幾個房間。篝火的光亮若若隱若現,但沒有任何活動的痕跡。他屏住呼吸,踏出了逃亡的第一步。腳下的沙子發出輕微的摩擦聲,在寂靜的營地裡顯得有些刺耳,但好在沒有人被這一點聲音驚醒,挪動了兩分鐘之後,他已經來到了營地的外圍。身後的營地仍然保持著沉默,他的心情也漸漸放鬆下來。腳步再次加快,繞過了最後一堵矮牆,他已經站在了荒野之中。月亮低垂,照得他向前的道路一片明朗,他幾乎忍不住要奔跑起來。
——然而,就在這一瞬間,他的動作,卻突然停了下來。甚至整個人,都直接僵在了原地。他的對麵,出現了一個人影。而這個人,他無比熟悉。這處營地的“帶頭人”,哈卡尼。對方顯然已經發現了他,但是在第一時間,他卻沒有反應過來,也沒有意識到阿洪乍德出現在這裡是為了“逃跑”。他隻是疑惑地問道:“阿洪乍德,你要去哪?”“為什麼不帶上燈?這裡太黑了,你會受傷的。”阿洪乍德的腦中一片空白,巨大的恐懼湧上心頭,足足沉默了幾秒鐘,他才開口回答道:“我隻是想散散心——你知道的,最近的局勢很不妙。”“是啊,很不妙。”對麵的哈卡尼歎了口氣,繼續說道:“拉斯拉凱拉的事情就像是一個笑話,據說奧馬爾已經出麵否認了我們的責任,但卻根本沒有人相信。”“他們怎麼就不明白呢?我們根本就顧不上那裡的事情。”“在afghan,我們的行動已經取得了很大的進展,甚至距離成功隻有一步之遙了,怎麼可能去給自己找麻煩?”“也許,他們並不了解我們吧.”“是的,他們永遠不可能理解我們的信仰。”阿洪乍德附和地回答道,與此同時,他已經慢慢靠近了對麵的哈卡尼。對方仍然沒有注意到他身後背著的背包——也許是長期的遊擊生活損害了他的視力,又或許是營養不良讓他患上了嚴重的夜盲症,但無論是哪一種可能,都是阿洪乍德的機會。“不過,痛苦終究會過去的,這隻是短暫的波折。”阿洪乍德繼續分散著哈卡尼的注意力,後者攤開雙手,虔誠地說道:“願安拉保佑我們。”“願安拉保佑你.”阿洪乍德低聲說道。隨後,他的右手飛快地從腰間抽出。下一秒,一柄鋒利的匕首,刺入了哈卡尼的喉嚨。哈卡尼難以置信地推開阿洪乍德,他的嗓子裡發出“咯咯”的響聲,但除此之外,他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了。阿洪乍德退開兩步,麵露憐憫地看著倒在地上掙紮的哈卡尼。“去天國吧。”“我們的末日快要到了至少,你不會有痛苦。”(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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