嫦娥五號發射、月球基地順利進入展開程序之後,陳念暫時陷入了任務的真空期。
當然,他並非無事可做,聚變超導工業聯合體在華夏的推進還在穩步進行,南天門項目也完成了理論驗證,開始進入到實際製造和技術落地環節,甚至連量子計算機,也在王建成的參與下開始實現快速突破。
這一點讓陳念很意外——理論上來講,量子計算並不是一個外行可以查收的領域,它太過於複雜、太過於高深,甚至涉及到了這個世界的底層邏輯。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王建成確實做到了。
當然,他在其中很難說發揮了最關鍵的“引領作用”,而是像最開始的陳念那樣,成為了一個“啟發者”。
在算法領域的罕見思維幫助他能夠以結果導向的路線去提出一係列需要解決的問題,而這些問題反饋到量子計算工作組以後,便成功地給他們提供了可選的方向。
這就像一個神奇的巧合,但從某種程度上講,又是一種必然。
gai與量子計算第一次緊密地結合在了一起,並且是以“直接”、“捆綁”的方式結合的。
不過當然,到了這一步,王建成也很難再多發揮什麼作用了。
所以,在帝都的公差出完之後,他終於回到了成都,再一次見到了陳念。
“按照我們剛剛獲得的信息,嫦娥六號的發射時間大概會放在今年10月,距離現在還有大概六個月的時間。”
“天宮一號準備情況怎麼樣?”
哦,這樣。
實際上,天宮一號的第一次載人任務就夾在嫦娥三號和嫦娥五號之間,理論上是應該引起一些關注的,但那段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引走了。
王建成坦誠地搖了搖頭。
陳果滿意地點點頭。
“最意外的成果,還是在gai對外輸出算法時,給量子計算項目帶來的啟發。”
辦公室裡,陳念坐在角落,大屏被分成了兩個部分,一部分展示著月麵基地搭建的進展,而另一部分則是各個會場的現場視頻通話畫麵。
“說實話很一般.還是受限於算力,但當然,我進行了雲計算優化,發布了公開版本。”
而模塊化的思路更是滲透到了這個月麵基地的每一個部分,借助有限的智能機器人的協助,一個龐大的月麵基地就這樣有條不紊地初步具備了形狀。
實際上,“檢驗人員”這個名頭,算是一種曲折的說法。
當然,它仍然是一個對話機器人,但在區塊鏈上,每一個參與者都能用自己的算力對這個機器人進行訓練,而這些訓練最終會富集在一個事實上的“中心程序”上,提升白澤整體的智能化程度。
他發現自己在某些時候還是對國內的環境過於悲觀了。
“檢驗人員背景資料已經下發下去了,我就不多做介紹了。”
如果有朋友甘心當你的信息巡回犬,那說明伱們兩人的關係,是真的到位了。
正如王建成所說的一樣,現在的白澤已經脫離了對話機器人的範疇了。
簡單來說,就是人出題,ai編故事,然後人再糾正。
王建成立刻來了精神。
他可以不這麼做,實際上也不應該這麼做,但同時,他知道陳念是有資格也有權限知道這些事情的,所以作為朋友的身份,他第一時間分享了自己離開這段時間的新奇事,這算是很親近的舉動了。
這時候的他,地位已經與此前有了些許區彆。
“說說檢驗人員的情況。”
“好想法!”
“很順利,6名宇航員已經初步敲定,其中三名專業航天員,兩名科研技術人員,一名檢驗人員。”
與他國需求適配?
陳念順勢站起身,滿臉笑容地迎了上去。
“一會兒再吃飯吧,我可累死了。”
綜合來說,無非就是討論了一番廣寒計劃的具體實施細節,但由於這個部分過於繁雜,4個小時的會議裡討論的內容恐怕連5都不到。
好在自己下次就不用參加了。
“這一點,大家都很清楚。”
“按照計劃執行——另外,美方阿爾忒彌斯基地與我們廣寒基地的直線距離不超過60公裡,nasa已經正式向我們遞交了合作請求,並且上級已經通過了。”
“當然,他此前獲取的信息是相對陳舊的,但大方向沒錯,這給我們節省了很多時間。”
當然,也可以說成是交情。
他是在檢驗嗎?
“很好。”
所以,沉默不是因為大家不了解這個“華夏第一個空間站”的情況,而是因為,它已經成為了某種程度上的跳板,讓大家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
月麵基地的展開比陳念想象的還要順利,當然,這並不算是“技術性”的勝利,而應該說是純粹“設計上”的勝利。
“.所以從目前的情況上來講,廣寒計劃的進展是要比預期快上很多的。”
是的,每一次跑團本質上都是在構建一個新的故事,但規則又相對清晰,也就是說,獎勵和反饋邏輯是沒有問題的。
“但怎麼說呢它表現得很好,但絕對是通不過圖靈測試的好。”
那就意味著,廣寒基地還要進行一定程度的改造?
好吧,改造難度並不會太大,但總覺得.
“所以我們的問題是,我們需要再地麵上建設一個訓練基地,並安排其他有意向的國家前來訓練。”
“我們將會在兩個月之後,安排他進入天宮一號進行為期兩周的適應性訓練,返回之後繼續修整、學習,並在6個月之後完成登月。”
陳念一下子又放鬆了下來。
陳念舒了口氣。
更直接的來講,被選中的檢驗人員本身就是一種標誌。
這真的算是一個不錯的思路——至少從ai訓練的角度上來說,確實是這樣的。
陳果立刻追問。
“不管怎麼樣,試試看。”
“當然不可能順利,gai是一個廣度和難度都極大的命題,我們其實根本就沒指望這一次過去能搞出什麼東西。”
“沒有困難——要說有也有一個。”
陳念愉快地問道。
以前有個段子怎麼說的來著?
陳念攤了攤手。
這話一問出口,各個會場的與會人都有些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