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攤爛泥般的人影被咒罵,被毆打,被折磨,他不斷地求饒,慘叫,渾身顫抖著,像狗一樣乞憐。
忽然,耳邊一個聲音炸響。
柳道源一邊從柳四手裡接過茶杯,慢慢品著,一邊眼皮也不抬,輕描淡寫地回道:“讓他去吃屎。”
這黑色彌漫,很快將周圍的一切都染成夜的顏色。
一股無形的可怖之力從他體內爆發出來,形成一道道看不見的觸手,將周遭的一切撕成粉碎。
他緩緩抬頭,眼睛四周一圈繁密如花紋狀的經絡迅速隱去。
一旁的莊秀潔有些猶豫地,開口詢問道:“我們.這還要去參加大賽開幕嗎?”
正對上梟刃那張凝重之中略帶著緊張的嚴肅麵容。
男人猛地睜開雙眼。
忽然
“滴滴滴——”
做工考究的緞麵短衫一顆一顆紐扣仔細扣好。
莊秀潔語氣委婉地說道。
男人的表情瞬間變得猙獰起來,手中的汽水罐炸成一團銀霧。
“裴夜。”
在他們麵前來回晃悠,好好看看他們那一張張驚掉下巴的臉。
很快看到南方百城武道聯賽會場,和周邊的許多地方都殘留著類似的痕跡。
就在路遠大腦轉動,飛快處理著這龐大且複雜的線索。
“聽說你是柳道源最疼愛的弟子?”
“不打破這個心魔,你永遠也做不了真正的邪帝。”
柳道源嗤了一聲,眯起眼睛冷笑著說道:“老夫什麼時候怕過彆人的敵視了?
“裴夜!”
男人眼中有冰冷的殺意狠狠閃爍了一下。
男人步伐從容地往前走著,黑色的風衣被秋風吹動,像寬大的披風在他背後揚起。
而後才擺擺手,讓柳四將鏡子撤下去。
非必要的話,我勸你最好不要動他.”
男人身形佝僂著,胸口像風箱般劇烈拉扯著。
你活著,柳道源才會知道,是他最疼愛最器重的那個弟子背叛了他。
“老師,那我們參加完開幕後,就直接返回鶴派嗎?”
“哈哈哈——”
梟刃搖搖頭,“還在查,從現場殘留的邪能波動來看,有蠱惑之妖的痕跡
蠱惑之妖是真言神教的產物,但真言神教啥已經很多年沒有在境內活躍過了。”
一旁的柳四倒是嘴角噙著笑,格外能理解柳道源此時的春風得意。
爛泥般的人影搖著頭,不斷向後退去,但很快就被陰影追上。
彆墅。
路遠收回目光,白皙俊美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波動。
“老師”
路遠側頭詢問站在身邊的梟刃。
“現在計劃被你那個鶴派老師的徒弟給打亂了,你準備怎麼辦?”
男人坐在黑色的雨中,手裡拿著飲料,靜靜地看著。
男人隻是隨意掃了一眼,便神色淡漠地收回目光。
意識連接的光腦通訊網絡中傳來急促的提示聲。
隻能用“壯舉”這個詞來形容!
四個小時,弱冠之身,連挑十三家一流武道門派,連敗十五名真意級派主級高手!
真意級!
十五名!!
而地上的人影,則痛苦得捂住了自己的腦袋,他的口中發出痛苦的嘶吼,像野獸一般在泥水中掙紮翻滾.
男人平靜的臉上開始出現波瀾。
“.”
他支起身子,從長椅上站起來。
有一塊白布下抖落出一隻女人的手,血跡斑駁的手上,還緊緊攥著一根寵物繩索。
一個低沉的聲音在男人身後響起。
還未死透的她手上緊緊攥著一根空蕩蕩的尼龍寵物繩,瞪大的眼睛死死盯著男人,其中還有尚未散去的驚恐和錯愕。
鶴派。
“說!把柳道源的逃跑路線和後手安排說出來,我今天就饒過你。”
柳道源站在客廳中央,雙臂展開,由一旁侍奉的柳四,小心翼翼地將嶄新的機械義肢給他裝上。
這場發生在盤市,南方百城武道聯賽賽場附近的惡劣凶殺案,結合鶴派在賽前受到的種種詭異的針對.
路遠的直覺告訴他,這一切都大概率和鶴派十五年前叛逃的那名老八——裴夜有關。
路遠口中輕輕念出這兩個字。
記憶重回到十五年前的那個晚上。
莊秀潔忽然想起一件事,快速說道:“蓬萊聖使今天早上派人傳來消息,說讓我們務必去跟他好好解釋一下昨晚的事情。
他的周圍,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下起滂沱大雨。
“啊?!”
這道陰影看不清長相,隻能看到其中兩團閃爍著的滲人眼眸。
“這個不用在意,這種底層的小角色死上個把,黃熊還能特地來找我們麻煩?
如果他識趣的話,就算了。
路遠順著這邪力的氣息將精神力繼續擴散出去。
男人的視野裡出現一團巨大的陰影。
黑色的大雨下得更大了,陰影在大雨中狂笑。
“還是按原計劃進行吧。”
還得,帶著足夠的誠意去。”
雪白須發也根根打理精致。
“小子,你做的很好,我們真該謝謝你。”
看到以自己為中心,四周一圈數十米的範圍,就如同被風暴和地震肆虐過一般狼藉。
眼前的一切恢複正常。
這片凶殺案現場殘留的邪力氣息就好像草木灰燼中還未燃燒殆儘的薪火,在黑暗中一閃一閃跳動著暗紅色的光。
這波瀾越來越盛,很快有隱隱的青筋在白皙的麵頰上浮現。
最後.
他終究還是活下來了。
魁梧的黑袍人跟在他身後,繼續開口說話。
“蠱惑之妖.真言神教”
類似蠱惑人心的能力嗎”
柳道源手裡的動作悄然頓住。
他慢慢將茶杯放下,眸光微閃著,緩緩說道:“你們先回吧。
我還得去幫小遠.拿點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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