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又睡了一會,李文終於清醒了,開始打量起住的屋子來。
抬頭望去,房頂一排胳膊粗的雜木橫梁,四周圍牆是用泥土胚做的,用泥巴糊的光光的開起來比較乾淨,地上也是土的,不過踩的比較瓷實,整個屋子裡不見一塊磚頭更彆說地磚了。
房間就一隻橫櫃,和炕上的木頭箱子,一眼望到頭看上去很是簡陋,比自己小時候在爺爺家看的老屋還要破舊。
唉!看了一會四周,回過神的李文深深歎了一口氣,不知道該高興還是悲傷,隻感覺自己對不起前世的父母,二老為他操心太多了,而他對二老的回報卻是白發人送黑發人。
越想越煩惱,李文拍了拍腦門道:“算了,好歹還是回到了自己家以後對家裡長輩好點,也算彌補對前世父母的虧欠吧”。
記憶裡今年是六一年,他剛剛初中學畢業了,今年也剛好是三年自然災害最後一年,但也是最難熬的一年!
自從年初生產隊因為沒糧了,解散了大食堂,回歸個人家庭食堂,家裡真真是吃了上頓沒下頓,日子很是難過。家裡雖然勞動力不少但是吃飯的卻不少。
家裡因為沒有分家,他們家孩子姊妹五個,叔叔家孩子姊妹五個,加上父母和老太太一共十五口。
一家人一頓光煮飯就得直徑六十公分的大鍋一整鍋,就這還得壯勞力喝稠的,小孩喝稀的,壯勞力不敢餓著,不然上工時沒勁扣工分,而且農活太累,一旦累出毛病,家裡就天塌了。
去年鄰村一家男人看孩子餓得直叫,心疼的把自己的一份給了孩子,自己吃稀的,心是好的,可是因為連餓帶累把自己累死了。
最後就剩媳婦帶著四個孩子,餓得沒法挖野菜吃樹皮,吃觀音土撐死了三個。
也不是說大家不幫助,都是親親的鄉黨,要不是公社和村裡鄉親最後一個孩子也保不住,人心都是肉長的,這年月鬨災荒,自己家都救不活,沒人敢也不敢留住彆家。
正想著,肚子咕咕叫了起來,他記得從昨天晚上到今早上工時就喝了一點麩皮野菜玉米粥和半個窩窩頭,還沒到地頭已經消化的差不多了,大太陽乾了一中午,又餓又渴又累不中暑才怪。
這會還沒有到吃飯時間也沒啥吃的,隻能喝點水墊一墊肚子了,剛想起來倒水可是四肢乏力,隻得朝外麵喊道:“婆,你再給我倒點水吧!我實在是沒勁了。
哎!文子娃,婆這就來。一會兒就端著一大陶碗涼白開急匆匆走了進來,坤娃給:“你趕緊多喝點降降暑,婆給你放了點蜂蜜,可甜了,中午婆給你做點好吃的給你補補”。
看著對自己十分關心的奶奶,國坤感覺到內心十分溫暖,答應道,好嘞!婆,還是您疼我,我就是昨晚沒吃飽,早上吃了一點太餓了中午才中暑了。
看著乾瘦的孫子,奶奶郭秀雲心疼不已,唉!娃兒,你先睡一會,婆給咱做飯去,今晌午讓我娃吃飽。
看著小腳的奶奶急匆匆向外麵走去,喝著甜甜的蜂蜜水的李文感覺餓意稍減,心裡甜滋滋的。
李文從記憶裡知道,這蜂蜜可是奶奶的寶貝,總共也就不到二兩,是招待客人用的,寶貴的不得了,平時誰用筷子偷吃一點都得挨罵!
想了想,心裡不免感到好笑,以前的自己有點小胖整天琢磨著減肥,辦的健身卡花錢減肥,一天想辦法節食餓肚子,可現在直接變皮包骨頭,真正的餓肚子,沒啥吃的。
不由得懷念起自己做批發時那滿庫房的小吃飲料,要是現在擁有該多好,想著想著便迷糊起來。
一睜眼,李文出現在一張床上,看著熟悉的水泥板房,熟悉的房間,哎!我又回來了,難道是我在做夢?看到自己回到了庫房的房間裡,李文猛的搖了搖頭,掐了一下胳膊,我去真他媽的疼啊!
摸了摸自己瘦小的身體,這不是夢,我踏馬發了,我的金手指到賬了,隨身空間,我把庫房帶來了!
李文原來是個資深書蟲,整天各種曆史年代穿越文看的數不勝數,立馬懷疑著。
顧不得多想,李文起身朝庫房外跑去,推開房門喝剩半瓶的可樂還扔在地上。庫房裡貨架上滿滿當當擺放著各種食品飲料!
哈哈哈,還有誰!原來還擔心自己身體虛弱又碰上饑荒會被餓死,現在李文瞬間感覺到無比幸福。
這時看到飯桌子上已經坨了的油潑麵肚子咕咕直叫,感覺十分的美味了。急匆匆跑過去三兩下巴拉進了肚子裡,再喝上一口地上的扔著的冰鎮可樂,真是滿足啊!
感覺八分飽,在一看桌子上的大鍋盔和油潑辣子口水直流,白麵饃,啊!李文感覺很久沒吃飯了!
夾上油潑辣子美美的吃了一個,感覺有點撐;畢竟身體小沒敢多吃,而且這個身體很久沒吃過這麼飽了,吃太多容易吃壞肚子。
酒飽飯足,李文心裡不禁美滋滋起來,看著自己這一倉庫物資,這可是硬通貨啊,比錢還實用,不禁感歎一聲自己牛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