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企圖拉住這急轉直下如同衝向斷崖的局勢,可趙四的分量太小了,沒有人會聽他的。恐怕他自己也清楚,但邪修這兩個字出來局勢就已經無法挽回。
要麼李易束手就擒,要麼爆發衝突,沒有第三種選擇。
公司不會放任下一個白蓮教,李易也不會束手就擒。他們此時此刻根本沒有信任的基礎,自然也就沒有談判的餘地。
“抱歉,我很想答應你,但以我們目前的情報一天都不行。”陸浩初搖頭麵容罕見變得嚴肅。
如果可以他絕對不會逼迫一個實力不明的轉世者,沒有人知道這些老怪物藏著多少底牌手段,他隻能賭對方用不出來。
對方目前隻吸收了一次靈氣,就寒水村這小地方的靈氣濃度幾乎可以說沒有。假設這個時候不抓,那以後將付出千倍百倍的代價都不一定能擊斃。
為了社會穩定,公司要掐滅這個災難源頭。
趙四怒罵:“你們這些出爾反爾的官家走狗!”
本來一切都很順利,本來一切都可以很美好,陸浩初整這一處無異於當年那個傻逼開車撞他們。
“抱歉了,妖道李長生,鑒於你的危險性,公司奉命將你抓捕或..擊斃!”
陸浩初猛然掏出手槍射擊,在他說話前就已經有子彈朝他們飛來,隻不過沒能進入祠堂。
趙四忽然進入某種特殊的狀態,感覺眼前一切都變得極其緩慢,一種高於五感的感覺在教他如何躲開。
屋簷上,幾道身影高高躍起,更多的身影從大門,從窗戶,從一切可以進來地方湧進來。他們手裡都拿著槍支,趙四見到了那天一同審問自己的不高興,沒頭腦,還有辦公室裡的道士。
空氣中泛起金光,腳下出現了棋布星羅的陣法。
原來他們一開始就打算向易哥出手。
向右!
趙四沒有順著感覺躲開,而是撲向了李易,哪怕如此情景他還是處之泰然。
“小四.....不殺非傷己。”
他隱約聽到了易哥的聲音。
滋——!
急促而震耳的雷鳴聲蕩開,整個祠堂被耀眼的藍光包裹,唯一能看得到的可能隻有身後供奉的靈牌。
一道雷光橫空,閃轉騰挪,速度之快讓肉眼無法捕捉雷光的身影,隻能看到在空氣中被割裂出的一個個尖銳的折角,速度快到時間都停止了。
攻伐之極致,速度之巔峰。
時間再次流動,趙四撲空了,陸浩初不知何時被一道金光籠罩。天空上一具具屍體落下,砸翻了一桌桌酒席所剩不多的飯菜灑落地麵,其中夾雜著血。
滋啦!
雷霆跳動,金色屏障寸寸崩裂。
陸浩初腦子徹底宕機,這金光罩是當前周國等級最高的防禦型法器,能抵擋住金丹期的攻擊。可現在竟然如此不堪一擊,如同一觸即碎的白紙。
若是麵對其他人,或許真要栽在他們手上,哪怕是上清宮老道也是如此。一身修為儘失的情況下,麵對荷槍實彈還是築基期的現代武裝力量,除了燃命以外彆無他法。
可他們麵對的是李長生,麵對的是登臨絕頂的攻伐神通,小五雷正法。
一把刀能使出多少力量,看的是操刀人,而不是所謂的境界。
李易如同剛剛那樣坐在位置上,好奇打量唯一站著的陸浩初。
“上清宮的金光罩,你是老道兒的徒弟?”
沒人能回答他,哪怕這裡還有兩個站在。
強,強大到令人窒息!
趙四感覺自己的皮膚微微發熱,毛發彌漫出燒焦味,頭發不正常的豎立起來,他的腦子一片空白。
這是他最後的記憶,等他醒了時已經是晚上,他在返回青州的車上。司機依舊是張科林堂堂一個領導特彆喜歡開車,監軍謝雨南不見了。
通過張科林之口,趙四知道一切都談妥了,道清司不會再乾涉李易。
趙四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他隻知道那個時候張科林的麵色非常蒼白,眼中布滿了恐懼,莫名與當初自己在車上思考鎮國級很像。
他詢問時,張科林無法回答他,可能是涉及機密,可能他也和自己一樣暈倒了。
“在國際上,一個國家的威懾力不取決於它能創造什麼,而是它能造成多大的破壞。秦國經濟不及齊國的三分之一,可它卻是整個世界最具威懾力的國家。同樣的這也適用於修行之人中,當你展現足夠的力量規則會為你改變。”
“趙四,進入修行的世界就不要拘泥於世俗社會規則,它不適合我們。”
張科林唯一告訴自己的,在他昏迷的時間裡,李易表現出了足以扭轉公司意誌的威懾力。
原來他才是那個不成熟的。
回到青州首府幾天後,趙四終於見到了渾身綁滿繃帶的笑麵虎。
從他口中得知,沒頭腦和不高興,以及辦公室那個道士死了。那天三十幾個素未蒙麵的人,有一半沒搶救過來。哪怕此前敵對,甚至可以說是有仇,趙四還是真切感受到了人命的脆弱和不值。
最後張科林降職了,除了他以外所有參與抓捕行動的人員都受到了問責,包括高層。
趙四想起了剛剛進入公司笑麵虎對他說的話,強人和官家之間需要一個緩衝,他是公司的緩衝,公司是官家的緩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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