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自己沒學過繪畫一道,擅自將自己的形象加上去隻會破壞了原本的意境。
東雲舒輕輕放開畫卷,這幅畫卷自動飄蕩在空中,懸停在自己三步之外。而周圍有著幾十幅同樣的畫卷,每一幅畫卷都是一樣的道人。
這些都是太陰星君送給自己的,對方的畫技非常了得。竟能夠模擬出李兄的一絲絲意境,這也是東雲舒喜歡的原因。
“最近怎麼都沒有事情發生.”
如果周地出事了,她又可以調查幾個月了。想起來,已經好久沒見李兄了,三個月零三天二十小時.
忽然一道身影登上了天劍峰,東雲舒指尖微抬所有畫卷收起,而那道身影也落到了自己10步外。
是天劍宗的一位長老,他手中拿著十卷畫筒。這些都是《求仙路》,一共分兩種,一種是水墨畫,一種是純文字記載。
這一次的明顯有些多,一般來說一次更新都是一張水墨畫,三張文字記載。
“宗主,這是新的一期求仙路。”
“嗯。”
東雲舒微微點頭,天劍宗長老將所有話筒放在地上,轉身飛下了天劍峰。
剛飛到半山腰,忽然一股無與倫比的劍意從上頭傳來,抬頭望去隻見十裡白雲被太上無極劍意絞成齏粉,一股令人膽寒的殺意傳來。
天劍峰之上,東雲舒看著最新一卷的《求仙路》,眼裡充滿了寒意。
【求仙,仙即為長生】
這句話看起來沒有任何問題,許多人求仙之路就是為了長生,但是東雲舒嗅到了一絲不對勁。雖然她不喜歡耍心機,但不代表她是傻子。
要真的動腦子,還是很有慧根的。
“希望你不要圖謀不軌。”
繼續往下翻,第一幅水墨畫是道人鎮壓魔淵,也就是現在大名鼎鼎的《將死之仙,以一己之力鎮壓魔淵》。
可畫像中絲毫沒看到一絲老態,氣吞天下隻手遮天,無敵與世間。
【仙曆三百年,魔淵現世,仙人獨鎮魔淵。】
【同年,我渡元嬰劫,此身無向道之心,無爭道之力,無成道之資,渡劫落之,受仙人所救苟延殘喘。】
【命不過數年,可歎無緣再見仙人】
——
仙曆三百年,月宮之中。
妙木身穿青色長裙,手中托著一粒丹藥走進了白玉宮殿,房間的地板與柱子完全由白玉打造而成,上邊雕刻著繁複而又華美的紋路。
窮儘世間之繁榮,集天下之美。
如此宮殿哪怕凡俗王朝耗儘命數都打造不出來,乃至是仙家也不一定能夠有財富打造。玉石不及靈石珍貴,可如此讓修士都覺得奢華的宮殿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打造,其中蘊含的意境才是真正寶貴的東西。
而月宮宮殿實際上也沒耗費太多的財富,最大的消耗也就玉石。剩下的都是太陰仙子拿著榔頭,一錘一錘給敲出來的,當然月宮其他人也有出力隻是不及宮主半分。
為此太陰仙子參照了凡俗的所有宮殿,以及天下異獸。將所有認為美的東西都雕刻上去,花費三百年才打造出了這舉世無雙的月宮。
一切都是為了讓仙人有個娛樂的場地,事實證明月宮的打造確實有用。仙人幾乎每年都會來此地,有時候一呆就是半年。
靈木打造的精美床榻之上,躺著一位容貌傾天下的女子。她麵容慘白,氣息虛浮,時不時發出幾聲咳嗽。
可惜宮主不行了,渡劫失敗,這輩子恐怕是元嬰無望。
哪怕是妖怪金丹巔峰的壽命恐怕也不會超過八百年,也就是說隻剩下幾十年的壽命,若是算上傷勢的話可能數年就珠沉玉碎了。
“宮主,這是上清宮送來的上品紫元丹。”妙木玉指掐起托盤上那顆紫色的靈丹,輕輕的放在了床塌上女子的嘴邊。
太陰仙子微微搖頭,道:“不用了,我的根基已經全毀藥石無醫。吃了也是浪費,不如留著給伱們咳咳咳”
劇烈的咳嗽之中,血液從掌心滴落。
妙木輕咬嘴唇,依舊固執的將丹藥往她嘴裡塞,想要強迫她吃下去。
上品紫元丹雖然是療傷聖藥,但麵對天劫所造成的傷勢也無能為力。不然天下人也不會如此畏懼天劫,許多修士到死都不敢去渡劫。
這不是簡簡單單的皮外傷,天劫直擊的是真靈,宮主的真靈沒能挺過天劫。之所以能夠活下來,是遠在天邊鎮壓魔淵的仙人出手強行將太陰仙子救下來。
可吃下去會讓宮主好受許多。
在妙木再三堅持之下,太陰仙子隻能無奈的吃下這顆丹藥。靈丹入腹,蒼白的臉色迅速紅潤,氣息也逐漸平緩下來。.八1.??
但這都隻是表象,最後該來的還會來。
太陰仙子幫妙木輕輕擦去眼淚,安慰道:“我死後,你就是月宮的宮主。”
“我去求仙人,仙人能將宮主從天劫中救出來,一定有辦法讓您度過元嬰劫。”妙木猛然站起來,想要往外走去,但下一刻就被太陰仙子拉住了。
“不要去,仙長為天下鎮壓魔淵,如此大事不能讓仙長分心。命中有時終會有,妙木其實我沒有成元嬰之心,我幾乎沒有學過什麼正經的道法神通。”
“仙人一定有辦法的!”
“妙木。”太陰仙子的語氣變得有些嚴厲,“不要給仙長添麻煩。”
妙木緊緊的抓著裙擺,衣服發出細微的撕裂聲,眼中靈光明暗不定。她狠心甩開了抓住她的手,這也是她第1次違抗太陰仙子。
這位對她而言亦師亦母的宮主。
太陰仙子望著妙木逐漸離去的背影,最終隻能無力的垂落手臂。
她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上邊精美的雕刻是她親手打造,點點滴滴的記憶湧現。她出生就誕生了靈智,算得上是有些天賦的妖怪。但由於先天的不足,哪怕有了修為,也不過那些豺狼虎豹的口糧。
他人可以說同階無敵,而她是同階最弱。
如此她隻能跑,一直的跑,一直的跑.從來就沒想過反抗,也沒有那個力量。無時無刻都在警惕著四方,每一天都活得戰戰栗栗的。
兔子竭儘全力的鍛煉體魄,也比不過老虎吃喝睡覺長出的肌肉。
一直到那一天,在那間破廟裡她遇到了他,她兔生第一次感覺到了安全感。
彆怕。
平淡的聲音成為了她夜裡入眠的支柱,每每驚醒都會因為那平平無奇的麵容而重新入眠。
太陰仙子微微縮卷起身體,雙臂交錯抱住自己,可身體依舊一片冰冷。
“仙長,我好怕.我好怕以後見不到你了。”
她沒有向道之心,但也有渴望的東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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