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元明原本是不知道,但不知為何聽到這個問題,腦子裡就冒出了不屬於自己的記憶。
“清水村,今天是李長生高中狀元的日子。”
說罷,遠方傳來一陣敲鑼打鼓,眾人抬頭望去看到一對人馬從遠方走來。
領頭的是一個身穿大紅官袍鮮衣怒馬的少年郎,五官端正,算不上俊朗,但眉目間帶著張揚極富自信的氣質。
微微一笑皓齒紅唇,好一番少年。
皮囊好尋,一骨難有,風采萬裡不見其一。
“恭喜李家兒郎,高中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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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行界,望川河。
忘川恒古不變,萬古英雄儘為骸骨。
白衣道人坐在忘川邊,隨手撈起一個凡人殘魂,期望從中尋找圓滿之人。可看儘世間繁華,閱儘三教九流,竟未見有一人圓滿。
皇帝九五至尊,享受著五湖四海的財富,至高無上的權力。可卻憂愁長生,或陷於權力爭鬥之中,懼於他人害己之心。
既然九五至尊睡不能眠,那一生吃喝不愁的王爺應該圓滿吧?
王爺苦於不得皇位,又怕於削藩。
貪得無厭是人性使然,但李長生沒辦法跟他們感同身受。兩世為人皆為農民,雖現在有顛倒乾坤之力,但這僅僅是修行路途上的副產物。
若要說李長生認同感最高的不是權貴,不是修行者,而是普通老百姓。他出生如此,凡人如此,前1000年的修行也是深入百姓。
那麼百姓可有圓滿?
李長生百年來觀儘九千八百人,竟無一人可圓滿,皆為苦命身。
事事如意,本如登天。
“世上可有圓滿?”
李長生忽然開口讓站在身後不遠處的不老人愣了一下,也不清楚是不是問自己,便開口回答道:
“道友,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此事古難全。”
李長生又問道:“難在哪裡?”
“難在少年慕艾,中年無能,老年無力。”不老人又回答道,“不怕道友笑話,老朽少年時喜歡漂亮的師妹,然師妹傾心於更有才華的師兄。而中年有了一些能力,但依舊沒有能力彌補。”
他微微攤開雙手,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
“晚年就像老朽現在這樣,躺在這裡人不人鬼不鬼。道友,你覺得我圓滿否?修行千百載,總是在錯誤的時間遇到對的人,若我年少有這一身修為,當為圓滿。”
“我此刻應為壯年,當為多少力方可彌補少年之遺憾?”
李長生望著流淌著忘川問道。
不老人愣了一下,哪怕是他也感覺到了對方已經近乎心魔的執念。顯然隻把他的話聽進去了一半,隻知道遺憾是為無力,卻不知應當接受。
世上豈有圓滿之事?哪怕有也如圓月一般是一時,人活一世總會有遺憾。
“道友,莫要過於執著,世上還有其他事情值得你去感悟,修行也不隻有過去。若你真的希望彌補少年慕艾,可回凡俗去追那絕代風華之女子。以你的修為莫說一個,就算是日日換新娘也可。”
“或享齊人之樂,或禦女三千,古有歡喜佛房中術八百,樣樣不重複,恰好老朽就有其收藏。”
李長生依舊背對著他,從始至終都沒有回過頭。不老人站在原地也不敢上前,因為他怕對方突然走火入魔把自己拍死。
這一坐又是十載。
“道友,你已經闖了這忘川河兩百餘載,收手吧,那輪回或許早就不存在了。我們所討論出來的天地法則演變論,在證明輪回曾經存在的同時,也在證明它有消失的可能。”
“道友,你這一身道行,莫要荒廢於此。”
“道友,那個人有問題,從那以後他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老朽我吃你骸骨,得道行更進一步,鬥膽進言。你入魔了,李道友!”
話落,滔天殺業撲麵而來,刹那間千裡之忘川化為血海,天若紅霞,萬萬之亡靈俯首,英豪無一敢與之爭鋒。
他們活著的時候或許有一戰之力,可死後又怎麼比得上橫推一個時代的殺生劍仙。
不老人再也吐不出半個字,能站立已經是他最大的本事。
李長生盤坐於望川河畔,指尖劃過古樸的天劍,劍鳴震天。
“老友我用不著你了,此去我一人足矣,你或許會拖我後腿。”
說罷,他隨手將天劍插在地上。
“此去忘川三千裡,且叫三千宵小見吾名。”
起身,萬雲俯,睜眼,天地清。
嗞啦!
急促清脆的雷鳴響徹天際,李長生沐浴在神雷之中邁出了第一步,第一步,第三步.
他不急於一時,也就不必飛遁。
他不懼庸者合擊,也就不必縮地。
巨人不因走獸止步,大日不因夜燕遲到。
林嵐局長將手套戴上,扯上風衣,望著警局裡的這群家夥,拜托.這群家夥穿上警服也不像是好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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