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即為勢,天地之大勢。
而高境界的修士或多或少都會向天地借勢,清玄最擅長的就是向天地借勢。如果有細心的人會發現,他每一次外出頭頂上都有一片雲。
那不是雲,而是數以千萬的符籙。
一旦遭遇敵人,可以瞬間爆發出超越化神的力量,也就是半步聖王。
但隻有一發,又是生死相搏的殺招,所以清玄平日裡基本都打不過和尚。
上清符籙,得道級彆傳承。
這是轉世重生以後,清玄通過一些“前人師祖”得知的。
上清宮傳承源遠流長,最早可以追溯到上古道門。也就是算絕楊蒼的古之道門,當年古之道門由於一些不為人知的原因分崩離析,無數的傳承與道法散落開來最終形成了千百年後的道門。
至此道門從未統一過,更不會像佛門一樣聯合,變成了一個個互相獨立的仙門。
可以說天地之道法,都是從古之道門演變出來的,頗有一種鯨落萬物生的意味。
言歸正傳。
清玄下意識的防備,是出於本能的反應。
忽然一股春風拂過狂躁的靈符漩渦平息,轉眼間天空又變回了剛剛藍天白雲的寧靜祥和,但不斷高飛的鳥群仍然處於驚嚇中。
天空傳來平靜的嗓音。
“無需擔心,有我在。”
清玄躁動緊張的心緒逐漸平靜下來,既然李易在那就無需擔心,這是千百年來他所養成的習慣。
並非他過度的依賴李易,而是如果沒有養成對仙長實力的絕對信任。那麼往後的日子會顯得自己像個土包子,每天都一驚一乍。
猶記得修行界魔淵的時候,李長生一手煉丹一手鎮壓魔淵,當時所有人下巴都要掉。
自那以後,所有人都自覺的把仙人排除在化神以外。清玄也逐漸養成不管李長生做出什麼事情,他都要說服自己接受。
漸漸的也就習慣了。
深呼吸一口氣,清玄調理心緒與氣感,隨後問道:
“仙長剛剛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我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容我想想,有點熟悉,你現在感覺如何?”
問題?
“請您稍等。”
清玄盤坐於地,閉目進入內視狀態,審視自身,神識一遍又一遍的掃過。
從肉體到靈台每一寸地方。
與此同時一股暖流湧入,區彆於自身的力量同樣在審視著自己。
許久過後,清玄睜開眼睛,道:
“我並沒有發現任何問題,隻是剛剛有那麼一瞬間讓我有些疑惑。”
“說說看。”
李易同樣沒有發現清玄的身體有任何問題。
清玄回答道:“我如往常一樣駐守此地,打坐修行消磨時間。但剛剛我從打坐的狀態脫離睜開眼睛看天,我並不知道究竟要看何物?好像隻是單純的想看一眼。”
“仙長,會不會是我的記憶出問題了?”
記憶?
“我幫你檢查記憶,這距離我可能控製不住力道,可能會有一點疼。”
話音剛落,清玄感覺自己的腦子被榔頭狠狠的敲了三下。
咚咚咚!
一個恍惚差點沒暈過去。
來的快,去的也快。
疼是疼了點,但並未傷及神魂。對於這種極其精細的手段而言,相隔千裡搜魂又不傷及神魂簡直就是神乎其技。
“你的記憶消失了半秒鐘。”
李易如此回答,隨後逐漸收回力量。
“這幾天你注意一點,我去調查調查。”
言罷,天地再次恢複平靜。
清玄淡定的盤坐於地,麵對其他人的詢問並未作出回應,隻是讓他們堅守自己的崗位,不要讓北極圈的鬥法波及神神州。
因為這件事情已經超出了自己的能力範圍,既然如此就不應該貿然插手,免得徒增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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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千裡之外,鎬京。
李易難得中途暫停遊戲,坐在沙發上麵露沉思。
兔兒頗為好奇的問道:“仙長剛剛發生什麼事了嗎?”
李易把剛剛的事情複述了一遍。
他感知到清玄那邊出了問題,順著直覺與因果摸過去。
父母,雲舒衛兮兔兒三人,清玄和尚,小四白石等等都有他留下的後手,可以理解為一絲神魂念頭,以及與自身有直接關係的因果。
李易平時懶了點,但在這方麵絕不馬虎。
若讓前世的經曆再次重蹈覆轍,那他這一身修為豈不是成了笑話?
元嬰級彆的修士就能感應天地,一切與自己有關的因果都有可能察覺,理論上可以做到足不出戶可知天下事。但天地間的法則又不隻有因果一項,故落到現實,任何法則都會有其局限性。
因果分大小,也有種種屏蔽防範的手段。
李易自認為已經站在天地的頂端,他所能聽到的,看到的,感知到的是旁人無法企及的。但仍然無法做到全知全能,站在高處視線也可能會被雲層遮掩。
他對於遮掩的級彆做過一些考究。
如果有人對天破口大罵自己,那他一定會聽到。但如果修士之間傳音,被聽到的幾率就會小許多倍。
再如入道者,除非當麵罵自己否則不會被察覺。
這是一種間接與直接關係。
但對自己出手,對他親近之人出手又不同。
因果很玄乎,但又像量刑。
有人對清玄出手,幾乎是剛剛觸碰到就立馬被李易給察覺。可當李易想要去摸索痕跡的時候,赫然發現因果斷了。
這種斷裂並非被屏蔽。
而是找到原因,卻不知主謀。
李易手中多出了一根羽毛,金色,氣息渾厚,屬於某種金丹級彆的鳥妖。
為什麼是一隻鳥?這隻鳥又去往了何處?
忽然心底出現了一股明悟,就像是想起了什麼。
猶如他之前參悟九字一樣,一種熟悉感湧上心頭。
前者,過往不思,不昧,不惑。
上邊有歲月的力量殘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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