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聲如驚雷,朝廷使者連連後退,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這是得了癔症?
許和笑道:“伱看,朝廷給不了,天下也無人能給我,那我便自己拿。”
談判無果,朝廷的軍隊更加瘋狂的進攻,而布衣軍節節敗退,一路向著大山撤退。
時隔二十年,許和又一次逃回了大山,這一次他同樣失敗了。
當年的鐵牛早在8年前就戰死了,而他的長子問出了同樣的話。
“聖師,我們該怎麼辦?”
“十年後再出山。”
“10年後出不去呢?如今李賊讓小皇帝禪讓建立新朝,您說過當朝丞相非凡人,恐怕.”
“那就二十年,三十年”
老人回首天下,雙目並未隨著年齡而失去色彩,一如既往的熾熱而執著。
他咧嘴一笑,道:“直他娘的地主,終有一日我會殺完的。”
一個流民,至今漂浮在天下的每一個角落。
李勝仙42歲登基稱帝,至此天下結束了長達40年的動亂,但一道從大山投射出來的陰霾時刻籠罩著廟堂。
“他出來了嗎?”
此話是李勝仙稱帝以後說過最多的話,而他為了堵住山中的猛虎,專門沿著山道建了三座大城。
第一年,天下安居,朝廷分田。
第二年,工商振興。
第三年,豐收。
第四年,豐收。
第五年,豐收。
仿佛老天爺都要站在新朝這一邊,連續三年的豐年,以及李勝仙開明的治理,天下已經初具盛世規模,往日的傷痕也隨之消失。
擁有土地與糧食的自耕農不會再跟著布衣軍鬨事,而一直在山中虎視天下的至聖賢師也成了天下共誅之大賊。
李勝仙多年來終於睡了一個安穩覺。
午夜之時,太監急忙的喚醒了他。
“陛下,陛下,反了,反了!許賊出來了!”
“什麼?!”
年過半百的李勝仙連忙從床上爬起,顧不得穿著衣物,去大殿叫來了滿朝文武大臣。
大臣聽到許賊二字也是被嚇得膽戰心驚,困意蕩然無存。
後又有消息傳來,是山中之國發生了叛亂,布衣軍文武百官勾結,意圖謀朝篡位。
“那怎麼說許和出來了。”李勝仙追問道。
“臣下不知,隻是前方探子又報,許賊孤身一人殺出來了。那些布衣軍沒有動,有人想追隨許賊也被斬立決了,現在山中之國的降書已經在送往京城的路上。”
“他呢,他一人如何敢出山?”
許和看著周圍持槍對著自己的士卒,昔日鐵牛之子為首,將自己團團包圍。
他問道:“孩子,救人可有錯。”
無人回答,眾人無不低頭。隨後逼近。
一陣刀光劍影過後,地上多了十具屍體。
許和生擒敵手,一路挾持殺出重圍,他騎著駿馬,銀甲白頭,回望身後布衣軍。
高舉大槍,仰天長嘯一聲:“吾去也。”
隻留下一個踏著清晨的陽光,縱馬奔騰下山的背影。
時隔五年,他又出山了,曆經兩次大敗,他決心第三次出征。
此次大軍,一人!
行百裡,出山,萬人鐵騎迎。
“殺!!!”
消息傳到朝堂,舉堂喝彩。
“贏了.贏了”
李勝仙從龍椅上站起來,臉上止不住的露出欣喜之色,這個多年的老對手終於要輸給自己了。
他太激進了,如若不是對方所求過於忤逆天理,那麼如今坐在這個位置上的可能就不是自己。
“他他是怎麼死的?”
“回陛下,許賊,獨戰萬騎,力竭而亡。”
“獨?他那百萬從眾呢?”
“山中之國降將稱,許賊一人殺出重圍,沒有召集一兵一卒,獨自下山去了。”
“自己下山.”
李勝仙身形恍惚了一下,又坐了回去,一身的精氣神在這一刻徹底卸掉了。
“怎會如此,怎會如此鵝卵擊石?”
棋盤終局。
盤瓠勝出,但喜悅並沒有事隨之而來,有的隻是沉默。
一個凡人竟敢逆天而行,行大能所不能之事。鵝卵擊石隻是表象,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方為內在。
許和有無數種成功的機會,可卻隻選擇最合自己心意的一種,縱然性命也可拋之。
這或許才是李長生之道,一生皆為逆行。
李易並沒有因敗北而沮喪,反倒與老樹精輕笑言說:“你看,為什麼年輕時我隻救眼前人,救天下的話或許我早早就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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